啪嗒!
一聲冰冷的響聲落下,長劍冷冷的摔落在地上,所有的將士們見將軍都放下了劍,他們自然跟隨將軍的選擇,也紛紛的收起了劍,退開三步。
寧右相臉大變,「張將軍,你!」
他們之前明明說好了的,怎麼到了這個關鍵時刻就變卦了,如果沒有張將軍手裡的軍隊,他們又失去了林軍,拿什麼跟寒王抗衡?
張將軍的叛變直接將況打了死局,令他們再也沒有掙扎的餘地。
張將軍道:「右相大人,請恕下食言,此事關於東瀾國的安危,下不能草率。」
與丟掉命與好好當一個將軍相比,他更願意選擇後者。
「你!」寧右相的臉一變再變,惱火極了,又不可能衝上去把人打一頓,氣得他臉都黑了,
張將軍道了聲歉意,便帶領著手下的士兵們撤退。
眾人一撤,五皇子等一干人便突兀的暴出來,在其後只有寧右相、與寥寥五六個還在堅守的員,幾個人顯得孤零零的,與對面的一大群人相比,顯得分外蕭條。
那幾個員見時局不對,為了活命,不得不著頭皮站了出來:
「五殿下,抱歉,我們了你一時的迷,誤以為寒王是弒君者,才會支持你,既然現在已經真相大白,那我們自然該作出正確的選擇。」
說完,走到對面去了。
「你!」寧右相看著他們一個個的走過去,「你們……」
這群叛徒!
五殿下風風得意時,他們著臉往上湊,那討好結的模樣,就像是一條條狗,五殿下失意時,他們跑得比什麼都快。
寧右相氣得不輕,即便孤立無援,他也不能拋棄自己唯一的外甥。
眼下時局,五皇子與寧右相二人,對抗整個東瀾國的所有人。
孰勝孰負,一眼明了。
這時,百們接二連三的出聲:
「五殿下,您快向皇上認錯吧,皇上宅心仁厚,一定會原諒您的。」
「是吶,五殿下,回頭是岸,不要一錯再錯。」
「五殿下,快認錯吧……」
他們好言好心的奉勸著,彷彿前幾日還跪在五殿下面前、抱大臉的人不是他們,搖一變,就為了勸人歸順正途的『好人』。
國師道:「五殿下,您已經無路可走了。」
投降認錯,方為正道。
宗政寒看著他,「本王從未想過針對於你,只要父皇能夠原諒你,且在你安分守己的況下,本王可以對過去之事既往不咎。」
皇上道:「逸兒,朕還是那句話,在未手之前,你皆有反悔的機會。」
他居高位這些年來,位高權重,同時伴隨著的也是無邊無際的孤獨,他深知坐在這個位置上,眾叛親離的痛苦,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走他走過的路。
宗政逸垂下目,定定的站在那裡,眸子里沉澱著一層深深的芒,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所有人都在勸他,都在建議他,指責他,議論他……
這些聲音就像蜂抖的翅膀,在他的耳畔嗡嗡嗡的,一聲接著一聲源源不斷,此起彼伏,越來越高。
認錯、回頭、道歉、反悔、餘地、束手就擒、再無退路。
回頭。
回頭……
事已至此,他還能如何回頭?他做錯了什麼、為何又要回頭?做錯的分明是這些人!
宗政逸暗暗攥手掌,突然抬起頭來,深沉的目穿過眾人、筆直的看向葉君瀾,問:
「你……可曾相信過我?」
葉君瀾頓時怔住。
沒想到宗政逸會突然跟說話,還問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問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相信?
在這個時刻,他難道在意的是這個問題?
宗政逸見未回答,便知曉了答案,不由得抿苦笑了聲,提步走向。
周圍的士兵們、暗衛們見他了,紛紛打起十二分警惕,握手裡的長劍,目的注視著男人,似乎只要男人一有異,他們就會第一時間衝上去。
宗政逸走向葉君瀾。
一步。
一步。
終於,他行至的面前,又問:「你總覺得我在利用你,我想拿你充當餌、去引寒王現,可我若是說喜歡你,你可相信?」
葉君瀾徹底的怔住了。
他,他的意思是……
看著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此時的腦中思緒像一團鋼球,全都是懵的。
他喜歡?
不,這不可能。
鮮與他有所接,即便是有,那也皆是不愉快的,他怎麼會對產生那種?
葉君瀾定了心,冷淡道:「事已至此,五殿下莫非是想打牌?利用我對你的同心,謀取一條生路?」
宗政逸怔了一下,眼中快速的過一縷痛意。
原來從未相信過他……
他怎麼覺得心口略痛,難道這就是失的覺?這種連呼吸都帶著痛的覺、與十一年前的時候有些相像。
時隔十一年,他非但沒有改變這一切,難道還要再次重蹈覆轍嗎……
他斂下滿目的心思,再抬眸時,已恢復雲淡風輕,隨意一笑:
「你總是那麼聰明,每次都能猜我的心思。」
他笑笑的看著,「可這一次你猜錯了。」
「這一次,我……想讓你記住我。」
葉君瀾還不明白他所言何意,就見男人揚袖出了一把匕首。
「瀾兒!」
瞬時,所有人都驚了一跳,離得最近的國師更是想也不想的衝上去,眼疾手快的握住宗政逸的手腕。
速度太快,猶如慣作用,國師衝撞的力量撞得宗政逸的手反向折了回去,匕首更是瞬間刺男人心口。
噗嗤!
整把匕首全部沒!
「唔!」
男人渾一震,濺出來的鮮噴灑到國師的手背上,滾燙一片。
國師震住了。
他以為五皇子要殺瀾兒,才會不顧的衝上去,卻沒想到衝撞的力度太大,導致匕首倒向進了男人的心臟。
國師嚇了跳,驚惶的鬆開手,「五殿下,我……」
宗政逸捂著心口的劇痛,著大片大片的往外涌,心臟跳的速度加快,腦中逐漸發白缺氧,短短幾個瞬間,有許多畫面在他的腦中閃現。
畫面里,一對年輕的夫婦帶著一個雕玉琢的小男孩,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逸兒,爹今日教你箭。』
『逸兒,吃晚飯了。』
『逸兒真棒,爹十歲才會的東西,你五歲半就學會了。』
『逸兒……』
男人踉蹌的倒退幾步,抬起一雙蒼白的眼眸,失頂的看著面前之人,此刻,痛得已經麻木了:
「十一年前,是你親手殺了我,十一年後,你亦是這般決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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