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土豆妹妹聊完天,安寧心頓時好了不。
當然,腦瓜子也清晰了許多。
一下子就想到了明天自己該怎麼辦。
事一解決,安寧倒頭就睡。
遠在平縣礦區家屬樓。
江寒生大半夜的睡不著。
這是安寧在外頭住的第二個晚上,出去的第二天。
一個電話沒有。
他不知道,在外面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帶的錢夠不夠花。
江寒生一開始是不放心讓一個人去省城的,江寒生想著等周末,他再請兩天假,陪一起去。
這樣,他也能好好照顧。
可安寧那會兒著急的不行,為了讓他同意,保證的特別好,兩天至一個電話。
結果這都兩天了,他去辛叔辦公室也不知道去了多回,一個電話也沒有。
江寒生越想,越不是滋味。
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連呼吸,都不暢快了。
江寒生起,想要去氣,結果遇上起夜喝水的老太太。
老太太瞅了一眼江寒生,這小夥子臉都是黑的。
想著莫不是睡不著,想孫了?
老太太扯了扯角,想說什麼,又立刻閉了。
這才哪到哪兒啊,要是孫考上大學,這還好幾年了。
想清楚這一切之後,老太太果斷放下水杯,去睡覺去了。
江寒生:「……」
第二日,安寧起了個大早。
從系統商城裡,拿了兩個大包子。
再拿了一瓶牛。
在外面最大的好,就是吃東西不用花錢。
安寧吃完了包子,喝完牛,安寧又給安豆豆準備了早飯。
三個大包子,先用干荷葉包好,再用舊報紙包著。
安豆豆瘦那樣,還得補補。
拿了個搪瓷缸,倒了一搪瓷缸牛,用網兜將搪瓷缸纏好。
昨天上門,除了老太太的棉鞋,什麼也沒有準備。
今兒要正式認下這姑,安寧想了想,往挎包里放了兩個罐頭,再拿上一包紅糖,兩斤大棗,再塞上一封掛面。
對了,還有凍瘡膏。
姑姑的手腳,凍啥樣了。
還有,還有棉。
大冬天的,哪能不穿棉。
原本松垮垮的挎包,被得圓鼓鼓的,一看就是裝了不東西的。
安寧背著挎包,拿著東西,一路朝著安豆豆家趕。
快到安豆豆家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老太太,也不看路,差點撞到安寧。
幸好安寧閃得快。
安寧這還沒說什麼呢,老太太就開始指著安寧罵,「我說你這臭丫頭,咋走路不看路?瞎了眼睛是吧!」
安寧剛要說什麼,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眼前老太婆腳上穿的棉鞋。
那是老太太做的棉鞋。
可棉鞋,分明和小姑姑說了,那是給的,怎麼會在這老太婆的腳上?
老太太見安寧一直盯著自己腳上的棉鞋看著,脾氣更差了,「看啥看?沒見過棉鞋還是咋的?」
安寧努力的憋著氣兒,咧開,沖眼前的老太太笑了笑,「不好意思,剛剛沒注意到,差點撞了您,我和您賠個不是!老太太,您腳下的棉鞋可真好看,我在省城供銷社,可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棉鞋。」
段老太一聽有人誇自己的鞋子,更是得意的出兩隻腳在安寧面前晃了晃。
「那是自然!我腳上的棉鞋可不一般。」
安寧裝作一臉好奇的樣子,「怎麼個不一般法?是您去省城哪裡買的嗎?」
「買?」段老太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我用得著買嗎?這鞋子……」
就當安寧等著眼前的老太婆如何解釋的時候,段老太一臉及時的閉了,不往下說了。
反而一臉防備的看著安寧。
安寧又沖段老太笑,「是這樣的,老太太,我覺得你腳上這鞋很好看,打算也給自己買一雙!不過看您這架勢,這鞋子不像是買的,是您家誰做的嗎?要是,我去上您家去買!」.c
段老太眼珠子轉了轉,腦子裡,飛速想著怎麼趁著這件事撈一筆。
過了一會兒,段老太開口,「這鞋子,是我兒媳婦做的!你要買,找我!」
「哦?您兒媳婦?看來是個心靈手巧的!」安寧臉上笑容燦爛,眼底越來越冷漠。
安寧估著,眼前這位,就是小姑姑的婆婆。
一個在小姑姑單位鬧了幾年,害的小姑姑辭了工作,回家洗服的老太婆!
段老太一聽安寧誇獎起了安豆豆,臉瞬間黑了。
「什麼心靈手巧,不過是會點婦人做的活兒,還能翻天了不!」段老太毫不客氣的貶低安豆豆。
安寧不說話。
死老太婆說話太難聽了。
「你剛剛不是說要買我兒媳婦的鞋子?你打算出多錢?」段老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安寧看了一眼段老太,「我看還是不用了!既然是婦人都會的活兒,也翻不了天,我隨便找個供銷社買就好了!」
段老太聞言,頓時氣急,「你……」
到底安寧不是自己人,由不得自己打罵。
段老太朝安寧腳邊啐了一口,大搖大擺的走了。
安寧沖著段老太的背影冷笑一下,轉繼續朝安豆豆家走去。
安寧七點出門,走路,就走了快五十分鐘,加上遇上段老太耽擱的時間,就是一個小時。
才八點,安豆豆又蹲在門口洗服了。
這回,安寧不想昨天那樣,遲疑,不敢上前。
直接上去,將安豆豆的手,從洗盆里拽了上來。
安豆豆看著眼前的人,先是一喜,可是馬上,就換了一副表。
「同志,你怎麼又來了?我……」
「我知道你是安豆豆,你是我親姑姑,你不用怕連累我。」安寧直接開口。
安豆豆張了張,剛要說什麼,就聽見安寧道:「我想喝口水,有水喝嗎?」
「為了見你,我都走了一個小時了,小姑姑,你真的忍心讓我死?」安寧可憐的看著安豆豆。
安豆豆心一,將人帶進了家裡。
說是家,家的窩棚簡陋的不能再簡陋。
進屋的地方,就相當於廚房,牆角的地方,堆著一個破舊的土灶,土灶旁,堆著一堆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