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慎行覺得奇怪,剛才沐晚讓他去找桂香,可他派人去找卻是找不到,這個桂香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仿佛從來沒在淩府中出現過。
是唯一一個可以說明當時況的人,卻突然這樣無影無蹤,這其中要是沒有鬼,任誰都不會信。
沐晚道:“帥,我還想問錦兒幾句話。”
淩慎行點頭,讓人去把錦兒了過來。
錦兒看到沐晚,眼底帶著掩飾不住的憎恨,在的認知裡就是沐晚害死了四姨太的孩子,伺候四姨太這麼久,自然是向著四姨太的。
不過很快就低下了頭,掩住了所有的負面緒,這裡還有淩慎行在,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誰知道淩慎行是怎樣一個態度。
本以為淩慎行會不管不問,任由老太太和督軍置,沒想到他會突然手,大有一管到底的架勢,傳說中,他跟四姨太的關系不是很不錯嗎?
錦兒眼中的緒沐晚看得明明白白,卻也沒什麼奇怪的,如果被害的人是,紅袖也會是這副表。
靜靜看了錦兒一會兒,用沙啞的聲音問道:“桂香可是四姨娘別苑裡的丫頭?”
桂香有些不太願意回答的問題,可礙於淩慎行在場,也只能乖乖的點頭:“桂香是新丫頭,來淩府只有兩個月,被分在四姨太的別苑裡負責打掃一類的活。”
沐晚皺了皺眉頭:“只是一個負責活的丫頭,怎麼有資格去四姨娘的飲食?”
幹活的人一般是不會進廚房的,也不會進主子的廳堂臥室,更別提端茶倒水這類口的事了。
錦兒的表有些閃躲,似不太說的樣子。
一直沒有說話的淩慎行轉頭看向,明明是不慍不火的語氣,聽著卻讓人不寒而栗:“夫人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掩掩藏藏的莫非心裡有鬼?”
錦兒聽了,立刻嚇得跪在地上,頭伏著地說得很急切:“本來桂香接不到四姨太的飲食,但那天四姨太讓我來向夫人討要點心,我剛走到門口就有些……有些肚子痛……大概是吃壞了肚子,可四姨太這邊又不能耽擱,正巧桂香在門口掃院子,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我就打發去跟夫人要東西了。”
沐晚看向淩慎行,他的眼目低垂著,深沉如澤,錦兒話中的不對勁都能一眼看出來,更何況聰明如他。
肚子疼,又恰巧見桂香,這也未免太巧合了。
沐晚道:“你可知道桂香的老家在哪?”
“這個錦兒並不知道,夫人不如把桂香找過來親自審一番。”
“桂香已經消失了。”這話說得意味深長,這個消失有兩層意思,一是畏罪潛逃,二是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錦兒一聽,不免花容失,雖然跟桂香沒什麼,可這樣平白無故的失蹤,一定是跟四姨太被害小產的事不可分。
再次看向沐晚,見表平靜,完全不似那種做賊心虛的躲躲閃閃,就連剛才的問話也是一副審判的態度,如果說四姨太是害的,哪來的這副從容淡定?
淩慎行揮手讓錦兒下去了, 雖然還沒有找到桂香,但他已經理清了其中的脈絡,看來這次,沐晚又是被人陷害了,而四姨太不過就是其中的犧牲品,因為對方知道,四姨太肚子裡的孩子是淩家現在的‘不得’,所以,了這個‘不得’,自然就是‘了不得’了,對方想要一擊即中,完全不留後路。
他起道:“你好好養病,桂香的事,我會理。”
沐晚是信得過他的,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他是相信了,雖然一開始還有一點懷疑,但這都不重要。
點點頭,看向他手臂上的傷:“我這裡有一些專治燒傷的藥,你要不要試一試?”
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聽了這話又折了回來,了下長衫的擺就坐到的床上去了。
沐晚嚇了一跳,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說了聲稍等就下床去拿藥了。
淩慎行著有些單薄的背影,那腰瘦的不盈一握,被風吹一下就會斷了似的。
他歎了口氣,倚在床頭閉上眼睛,昨天一夜沒睡,現在靠在的床頭竟然就生了困意。
給他配的桂花茶,他每日都會喝,也是因為那茶的原因,他的失眠癥在漸漸好轉,他還發現,睡在的床上會更加的香沉,常常一覺起來已經是日頭初升了。
沐晚把藥拿過來卻發現淩慎行已經睡著了,子倚著的床頭,一雙長還垂在床下。
走過去輕輕放下藥瓶,又輕手輕腳的把他的雙挪到床上去,替他了鞋子。
他也是整夜沒睡吧,眼底都是青的痕跡,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人看著好像瘦了些,顴骨都突了出來。
他整日忙於軍務,卻還要被自己所累,這次更是因為救才負傷,沐晚想到此,又覺得十分疚。
給他蓋了張薄毯,拿著藥瓶坐在他的側。
給他治傷的大夫也不是什麼仔細的人,這繃帶打得可不太觀,小心的拆了去才看到他的傷。
不是燙了幾個水泡什麼的,而是整條右臂都被燙得了層皮,上面抹著烏黑的藥膏,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聞起來味道十分刺鼻。
沐晚嗅到藥裡有片的分,初用時可以緩解疼痛,要是用得久了就該上癮疾了,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日和淩慎行在街上走了一遭,也發現了幾個小煙館,雖然還不到林立的地步,但任著它這樣發展下去必然是後患無窮,現在各方忙於戰爭,自然也無瑕顧及這些了。
找來巾將那些藥膏悉數了去,的作雖輕,仍然看到他的角了幾下,燒傷的疼痛可想而知,平時只是被油濺了下都要疼上半天,更何況他的整條胳膊都是這樣的燙傷。
沐晚知道他是醒了,沒理會,繼續小心翼翼的塗抹著自己的藥膏。淩慎行覺一只手托著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在輕的替他塗藥,那作相當的練,不,應該說是老練了。
他這傷說輕不輕,說重也不算太重,是被一個倒下的櫃子砸到了,出來時輕輕一就了層皮,他昨天沒睡,一是因為沐晚的事,其中也有這傷的份,火燒一般的燎著,本閉不上眼睛。
那大夫給他換藥的時候,輕輕一下都是鑽心,但到了的手中,哪怕是塗抹藥膏,都能將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藥膏既能抹得十分均勻,又不會讓他太過痛苦,這手法,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沐晚正在抹藥就見他睜開了眼睛,此時天已經大亮,他的眼中似有異樣的輝芒在閃著。
沐晚對上他的視線,驚覺到他眼中的猜疑,立刻就明白他在想什麼了,於是故意下了重手。
“嘶。”
果然淩慎行忍不住痛呼出聲。
沐晚急忙賠著不是:“對不對,對不起,我也沒理過這樣的傷,下手就重了點。”
淩慎行無奈歎道:“你這是什麼藥?”
抹上去清清爽爽的,不但減輕了疼痛,而且又十分的好聞。
“是我從一本舊醫書上看到的,照著裡面的配方配了藥,前幾日紅袖不小心把手燙傷了就是抹得這個藥膏,說十分好用,不但止痛還不會留疤。”
“你這是用我來實驗的?”
沐晚心想,只是當小白鼠而已。
出一個明豔的笑容:“哪敢啊,我可是確定了這藥沒什麼負作用才會給你用的,你原來用的那個燙傷膏,裡面含有片的分,一次兩次還行,用久了可不好。”
“你怎麼知道裡面有片?”
沐晚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沒什麼特長,就是鼻子特別靈。”
他突然笑了一下,把手到的鼻子下面,“那你聞聞,我剛才拿了什麼東西?”
沐晚一愣,心想,哪有人這樣的,冒冒失失的就把手過來了,管他拿了什麼吃了什麼,他把當小狗了啊?
沐晚卻沒有真的拿鼻子去聞,而是突然張在上面咬了一口,咬得雖然不狠,也留了一排牙印。
“聞著太香,忍不住咬了一口,帥別見怪。”嘻嘻的笑著,連眼底都染了笑意,層層鋪開,如薔薇綻放。
淩慎行盯著看了會兒,也跟著笑起來,他怎麼就忘了,就是個長著尖牙的小,平時看似溫順,只要你卸下防備,就會突然撲上來咬你一口。
他抬起右手,看了看那排小小的牙印。
其實,他相信不會做出陷害四姨太的事,只是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震驚了一下,四姨太雖然是姨太太,可肚子裡的孩子卻是萬般金貴的,他和四姨太從小一起長大,也有過青梅竹馬的意,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已經嫁給了他的父親,他待就如同對待其他的姨娘一樣,並沒有什麼特殊,真正關心的不過是那個沒有出生的弟弟。
他從小格就淡漠,雖然疼雪秋,卻也礙著男有別,不能十分親近,聽說四姨太懷的是男孩,他便產生了一種期待,希自己能夠真心去疼這個弟弟,將來就算他不從軍,教他讀書寫字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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