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他支支吾吾的,不由歎氣:“有人告訴你什麼?”
沐錦見沐文柏說不上話,心中暗道不妙,他這次真是著了別人的道了。
不過,老太太顧及面子,應該不會對他刨問底,畢竟他是老太太親自挑選的孫婿,老太太要是承認了他所做的事,無疑是打自己的臉。
“。”沐錦懇切的說道:“種種跡象表明,文柏是被人陷害的,不如我們把這兩個人關到私獄裡,嚴加審問一番再做定奪。”
把人關到私獄裡,如果再用私刑,還不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聽了這話,那對中年男立刻有些慌,中年子更是看了一眼站在不遠的沐晚。
沐晚沖眨了下眼睛,放心吧,這一切都在的預料當中,沐錦會出面幹預,老太太會顧全面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或者視而不見,一貫是他們這種豪門常用的保全之策。
可沐文柏強暴民的事能用陷害來遮醜,那麼……他讓人調戲三小姐的事,誰還能來保全他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淩慎行倒是不急,他早就看出事有蹊蹺,他倒是很期待下面的戲分,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彩的戲碼上演。
他看向沐晚,眼底噙著濃濃的笑意,他以前怎麼就能小看了,還以為是一無是只會花癡的大小姐?
可以前的種種行徑也不像是刻意偽裝的,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還是說……
“報告帥。”警衛的話打斷了淩慎行的思緒,“有人要見您。”
淩慎行神一震:“什麼人?”
“是李副帶過來的,屬下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人。”
“把他們帶來吧。”淩慎行掃了一眼沐文柏,他還一副渾然不知的沾沾自喜。
很快,胡三兒等人就被李和北帶了進來。
看到這幾個人,沐文柏果然是愣住了,張了張一時說不出話來,怎麼會這樣,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胡三兒第一次看到淩慎行,雖然那男子只穿了一件玄長衫卻遮不住一的華,俊朗如天人的相貌下,一雙眼睛卻銳利如鷹,那眼神只是淡淡的落在他的上,便如同一柄利劍懸掛在頭頂,森森寒芒泄了出來。
他立刻跪了下來,在這樣的男人面前,除了害怕與恭敬,連說話都像是頂著巨大的力。
李和北在一邊道:“帥,這三個人死活要見您,說是跟三小姐有關。”
淩雪秋有些詫異,剛剛見到這三個人時,就已經認了出來,當初在燈市的包子鋪裡,他們不但打傷了蔣城和他的父母,還想要輕薄,只是不願意把事態鬧大,最後把蔣城牽扯出來才沒有追究這件事,現在看到這三個人,立刻讓聯想到那天晚上到的屈辱和驚嚇,心中怎能不恨。
此時,沐晚突然說道:“帥,既然是關於三小姐的,我想還是家裡人私下解決比較好。”
這件事有關淩雪秋的名聲,自然是越人知道越好。
淩慎行點頭,讓一些丫頭侍從們都退下了,最後只留下老太太,沐錦,沐晚,還有依然跪在那裡的沐文柏。
老太太對於憑空蹦出來的三個人也是疑,納悶的問淩雪秋:“雪秋,你認識這三個人?”
淩雪秋氣得咬牙,哼了聲:“何止是認識,沒齒難忘。”
胡三兒聽了,嚇得伏在地上,聲音抖著道:“三小姐饒命,我真是瞎了狗眼才會不認識三小姐,如果我知道是三小姐,你給我一千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冒犯啊。”
淩雪秋別過頭,懶得看他。
“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冒犯兩個字狠狠的痛了老太太的心,怎麼沒聽雪秋提起過,還過這樣的委屈,這三個人雖然是富家子弟打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姿態輕浮,長相猥瑣。
胡三兒哪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將燈會那天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他也是避重就輕了,不敢把調戲淩雪秋的節說得太細。
哪怕如此,老太太還是氣得渾發抖,手中的拐仗用力撞擊著地面:“你們……你們……。”老太太又開始頭痛,一邊的淩慎行急忙扶住了。
胡三兒見狀,更是害怕了,抬手指向沐文柏,“老夫人,帥,我們三個是被沐文柏教唆的,是他對三小姐心生歹意,於是想到了這出英雄救的計策。”
他又把沐文柏是如何計劃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淩雪秋震驚的看向沐文柏,眼中蒙上深深的失與憤恨。
嫂嫂提醒過,那天晚上的事太過巧合,可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一場英雄救竟是沐文柏的自編自導,他……他怎麼能這麼狠毒?
沐文柏心中一震,急忙辯解:“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那天晚上是我看到他們在調戲三小姐才出手相助,他們是在口噴人。”
胡三兒道:“沐文柏你真是夠狠的,我們三個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把你供出來,你卻要殺人滅口。”
“我沒有。”沐文柏否認,他什麼時候想要殺人滅口了,他本不知道他們三個在府裡。
“你讓人去毒殺我們,結果我們命大被救了回來,我當時以為自己要死了,我就發誓,如果我能僥幸活下來,一定會到帥面前揭發你的罪行,讓大家都看看你的醜惡臉。”
胡三兒又說道:“老夫人,帥,我們本不知道三小姐的份才做下這樣的錯事,還請老夫人和帥手下留。”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沐文柏還在極力為自己辯解,“他們口噴人。”
老太太突然開口呵住了他:“你給我閉。”
沐錦想替他說話,聽到老太太這一聲吼,也嚇得閉上了。
“你……你……我竟然沒看出你是這樣的人,你竟然為了一已私念讓人調戲雪秋,想必那些謠言也是你讓人放出去的,好啊,好啊。”
“,我是被冤枉的……。”
“一個人冤枉你,兩個人冤枉你,這蹦出來一群人都是來冤枉你的?你真當我老太太是老糊塗了嗎?”老太太閉了閉眼睛,頭痛裂。
沐錦要來扶,卻被一把推開了,老太太臉沉的看了一眼:“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弟弟,虧你還說他積極進取,前途無量,你自己好好看看,他是怎樣一副臉。”
好弟弟?
胡三兒震驚的看向沐錦,又看了看沐晚,他的腦子裡突然嗡了一聲,怎麼回事,難道這位才是沐文柏的姐姐?
他好像是著了別人的圈套了。
“。”沐錦百口莫辯,立刻跪了下去,老太太何曾這樣嚴厲的同說過話,那眼中的失仿佛萬千尖針刺著的心頭,用了兩年多的時間在心中建立起來的形象也有了裂痕,現在哪能再開口替沐文柏求,已經自難保了。
老太太深吸了口氣,一只手著太,如果說沐文柏死一兩命,還可以裝做若無其事,那他如此欺負算計雪秋,豈能咽下這口氣,一種被人玩弄於掌之中的憤怒讓老太太沉聲說道:“把沐文柏送回河圃讓沐家老爺發落,以後不準再登淩家大門,至於你這個姐姐……從今天開始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錦秀苑半步。”
沐錦心中一驚,讓閉門思過,怎麼料理這府中的大小事,到時候還不得讓沐晚占了先機。
哭著低聲哀求:“錦知錯,全憑置,只是錦不在邊,還請妹妹多多照顧……。”
沐晚就知道不會放過自己,這是在提醒老太太,沐錦是沐文柏的姐姐,也是啊,所以,老太太要是公平的話,就該兩個人一起罰,而不是只罰沐錦一個人。
老太太歎了口氣:“沒一個讓我省心的,沐晚後天就要去同濟寺了,至於誰來照顧我,自有三姨太,我這個老太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沐錦不敢說話了,再說就是傻子了,而且沐晚去同濟寺要九十九天,相信老太太再生氣,也不會足九十九天的,只要一自由,機會自然有的是。
“希堯,你覺得這三個人應該怎麼置?”老太太看向淩慎行,他這個孫子一直沒怎麼說話,但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淩慎行道:“把他們給警察局,依法懲治。”
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緒,胡三等人卻是暗暗松了口氣,他們的罪名落在警察局不過就是尋釁滋事,關不了多久就能放出來。
沐晚瞥了那胡三兒一眼,暗暗搖頭,他真是很傻很天真,這江北江南十二省是誰的地盤?那警察局又是誰的地盤?他得罪了淩慎行的妹妹,還幻想著關幾天就能放出來?就算能出來,估計半條命也沒了,他真當淩慎行是什麼善人啊。
“行了,都散了吧。”老太太實在是心力憔悴,本來還以為給孫謀了門好親事,現在看來,是老眼昏花了。
連看也不想看沐文柏一眼,順帶著連沐錦也不想搭理了,一個人拄著拐仗就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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