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罰也罰過了,心中的悶氣已經消散了大半,看到沐老爺鐵青的臉,更是覺得大快人心。
可面上還要裝做一副於心不忍的樣子:“親家真能狠得下心,如果換是我的兒子,我不一定能下得去手啊。”
沐鴻德對於老太太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行為十分憤怒,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倒不如讓老太太出口惡氣,對兩家的關系也有所彌補。
沐鴻德著頭皮說道:“犬子這些日子多有叨擾,還老夫人見諒,我現在就把他帶回河圃,讓他閉門思過,並請良師教導,定不負老夫人的一片苦心。”
老太太點點頭:“我子不適就不送親家了,沐晚,你去送送你父親吧。”
沐晚應是。
沐文柏被兩個家丁抬上了沐鴻德的汽車,上的痕縱橫錯慘不忍睹。
沐鴻德讓他躺在汽車的後座,他自己坐在副駕駛上,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臉面繼續在淩家逗留下去了。
“晚兒,你有時間多去看看你大姐。”沐老爺語重心腸的勸道:“雖然你不喜歡,可到底是你的姐姐,在外人面前,你們姐妹才是一條心的。”
沐晚心想,沐錦這對姐弟聯起手來害,別說連外人都不如,說是深仇大恨也不足為過。
為了不讓沐老爺過多擔心,乖順的點點頭:“父親放心吧,我一會就去看。”
又塞了包藥到沐老爺的手中:“文柏傷的不輕,這藥你先給他灑在傷口上,等到了河圃再找大夫醫治吧。”
對於兒的這份細心,沐老爺十分慨,想說什麼,最後只是點了點頭:“帥現在雖然對你不錯,可他志在宏圖大業,應該沒什麼心思兒長,你不能仗著他一時的寵就失了分寸,我看老太太對你的態度格外不好,連偽裝一下都覺得委屈,你自己可要步步小心,別再行差踏錯了。”
“父親放心好了,我會留心的。”
沐老爺欣的嗯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兒從小最不讓他省心,現在給他的覺卻是最為穩重妥實的一個。
他又細細碎碎的叮囑了許多,這才讓司機開車離開,沐晚目送著沐老爺的車子遠去,心頭不覺籠上一不舍。
父親的叮嚀是如此的暖心,哪怕是小小的責怪也讓甘之如飴,如果的母親也在世,會不會比父親還要疼,已經能從記憶中找到那個溫善良的人的樣子了。
沐老爺走後,沐晚很快收斂了緒,沐文柏這次吃了教訓,大概不會再回連城了,這樣也好,讓沐老爺看著他,免得再掀出什麼風浪。
轉對紅袖說道:“去把我早上做的點心裝起來,我們去看二夫人。”
“啊?”紅袖一時不解,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水深火熱,小姐怎麼想起來去看了,應該不得在裡面悶死才好呢。
沐晚笑道:“既然是父親的吩咐,照做就是了。”
~
沐錦被足在錦秀苑已經有幾天時間了,每天由外面的丫頭送飯送水,自己的丫頭豆蔻在邊伺候,平時是連屋子都不能出半步。
沐錦無所事事,每天只能看著太升起日頭落下,一天二十四小時被拉得無限長,這樣憋屈煩悶的日子別提有多難了。
“二夫人,夫人來看您了。”外面負責守門的丫頭高聲通報。
沐錦眉頭一皺,怎麼會來看自己?不過轉而就想明白了,這是來看笑話的吧。
片刻,外面傳來開鎖的聲音,隨之泄進一室旖旎的,沐晚段盈盈的站在這片影當中,豔五仿佛鍍了層神,耀眼奪目。
要比,沐錦自然要輸給,但沐錦以溫大方見長,更得人心。 “姐姐還好嗎?”沐晚讓人把食盒提進來,“我做了點心給姐姐品嘗。”
沐錦不想讓看笑話,表平靜的出一笑容:“讓妹妹費心了,這些日子一直在幫著打理府裡的事務,早就覺得累了,有這樣的機會好好休息休息也不錯。”
“姐姐要是覺得累,不如我去跟說一聲,讓以後不要把這些事給你了?”
沐錦角了:“那倒不必了,這本來就是我的本分。”
沐晚笑笑:“對了,剛才父親把文柏接走了。”
“父親來了?”沐錦不免心涼,沐老爺來到淩家,竟然都沒來看一眼。
“父親心疼姐姐,所以讓我來看看姐姐。”
要是真的心疼,怎麼自己不來,在他眼裡,沐晚這個嫡的位置始終是無法搖的,不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兒罷了。
沐錦眼中的黯然自然逃不過沐晚的眼睛,當然不會放過往的傷口上撒鹽的機會,眼中一紅,就做出傷心的樣子來。
“文柏真是可憐,被打得無完,臨走的時候都是被抬出去的。”
“什麼?”沐錦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的表都在扭曲:“文柏怎麼會挨打?”
沐晚便將沐文柏被家法的事添油加醋的說給沐錦聽了。
沐錦越聽臉越白,最後撲通一聲跌坐在床上,眼淚嘩嘩的湧了出來,痛哭過後,不由怒視向沐晚,沐老爺一向最護子,怎麼舍得把沐文柏送去挨家法,一定是沐晚教唆的。
“姐姐,你瞪我做什麼,又不是我打了文柏。”沐晚十分無辜,“我也勸過父親,可他正在氣頭上,連我也一起罵了,你要怪就怪文柏不該對三小姐萌生出齷齪的想法,更不該讓對他產生希,你平時與文柏最為親近,為什麼不早點點醒他,他闖下這樣的禍事,姐姐難辭其咎。”
沐錦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俏臉氣得不停抖,偏偏又拿無可奈何。
讓沐文柏去接近三小姐是想出來的主意,他今天落得這樣的下場,這個出謀劃策的姐姐的確難辭其咎,想到沐文柏傷痕累累的被帶回了河圃,以後恐怕也要被足在沐家後院,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的難。
本以為這件事還有回旋的餘地,現在看來,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了泡影,不但沒有達目的,還連累也被關在錦秀苑裡,老太太現在對頗有微詞,如果沐晚在這段時間裡興風作浪,只能幹瞪眼。
不過,很快心念一轉又平靜了下來,沐晚要去同濟寺替老太太禮佛九十九日,老太太就算再生氣,也氣不過九十九天,說不定哪天一心就把給放了出來。
於是,沐錦臉上的表再次傲然起來:“妹妹還是趕回去收拾吧,我聽說同濟寺一帶頻鬧匪患,要是人被掠去了不知道有多慘呢,妹妹要小心點才是。”
沐晚吃驚的道:“多謝姐姐提醒,怪不得帥要派兩個連的人跟著我了,原來那連山下面經常鬧匪患啊,真是嚇死我了。”
兩個連?帥竟然給派了兩個連的人護衛?
沐錦聽了,差點吐出一口來,偏偏沐晚又一臉喜悅的說道:“對了,有件事姐姐還不知道呢,帥給修了一座佛堂,一高興,就說等佛堂修好了,讓我在那裡替禮佛。不過,我近日還要去連山為請佛,聽說連山遙遠,我也是不,要是姐姐在就好了。”
沐錦簡直不想再聽到說話了,每一句都像在挖的心肝,本來還指著去同濟寺吃九十九天的苦,沒想到短短幾天事就有變故,而且帥為了老太太修佛堂,不難想到也是為了……
“姐姐臉這麼差,這幾天一定沒有休息好,妹妹就不多打擾了,姐姐早點睡吧。”
被鎖在房間裡,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聽到這個“睡”字真是慪的要命。
沐錦強忍著心中翻天的怒火,臉上裝做若無其事:“多謝妹妹來探,妹妹就算去請佛,也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言語中盡是嘲諷之意。
沐晚笑道:“多謝姐姐關心。”
兩人言不由衰的寒暄了幾句,沐晚就帶著紅袖回去了,沒走多遠,後的屋子就傳來瓷碎裂的聲音。
紅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想,這次二夫人可被氣得不輕,小姐句句如刀,刀刀見,簡直讓人十分暢快。
怪不得小姐要來探二夫人,原來是想要在的傷口上狠狠再撒一把鹽啊。
紅袖以前跟著沐晚竟做些糊塗荒唐事,覺臉都沒放,現在和小姐在一起,從容應對,遊刃有餘,簡直把那些一直欺負們的人玩於鼓掌之上,這覺實在是暢快。
回到桂花苑,映春已經把行李打點好了,滿滿當當裝了五六個大皮箱。
沐晚額,這也太多了,不過就是去個兩三天,竟然帶了這麼多家當。
映春卻十分認真的說道:“同濟寺裡太寒酸了,夫人千金貴怎麼能得了,而且每天吃齋飯,營養也跟不上,我這可是帶了許多食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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