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怎能聽不出映春話裡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拉著在邊坐下來。
“真是小心眼兒。”沐晚點了一下的額頭,“知道的以為你是我的丫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帥派來的臥底呢。”
映春臉一紅,“我只是覺得帥好不容易對夫人有所不同了,不想讓第三個人再參和進來,要是帥知道今天的事,一定會氣瘋的。”
尤墨染當眾強吻只是權宜之計,沐晚並不怪他,但要是被淩慎行知道了,不知道那男人會做出什麼樣的舉,所以,這件事千萬要保。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會怪你的。”沐晚聲道:“可這件事不能讓帥知道,回到淩府後也只字不能提。”
“帥派來的人還在山下,就算我們不說,他們也會告訴帥的。”
“傻丫頭,我說的是尤墨染的事。”
映春頓時了然,捂著自己的用力點了點頭,絕對不會說半個字的,有損夫人清譽的事都不會做。
“也不知道張排長那些人怎麼樣了?”還好老胡這群人沒有殺人滅口。
~
直到很晚,尤墨染才回到了房間,沐晚和映春已經窩在一起睡著了。
借著燈,他的視線落向那張玉琢般無瑕的面孔上,不但是生了一張豔絕倫的臉孔,這子更是十分討他喜歡,他邊不乏各式各樣的,卻從未有哪一個像這般。
他靜靜的站在床前看了一會兒,突然不自的俯下,近在咫尺的紅如同枝頭新鮮的櫻桃,泛著人的甘甜,他的上仍然殘留著它的質和甜香。
的臉越來越近……
沐晚突然睜開了眼睛,同時一把烏黑的手槍抵上了他的額頭,的眼中沒有半睡意,裝滿了警惕與絕然。
尤墨染一愣,有些後悔給了這把手槍。
“你回來了?”沐晚看清來人是尤墨染,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樣的地方,就算是睡著了也是睡得很淺,時刻提防著有人會闖進來。
“我差點了你的槍下鬼。”尤墨染有些無奈的拿開了手中的槍,“孩子還是不要玩槍的好。”
沐晚把槍還給,“你喝了多酒?”
一的酒氣。
“不多,只是應酬,那個孟元凱是海量,喝酒是喝不過他的。”
他豈能看不出孟元凱那點小心思,故意要把他灌醉,然後想趁他醉死的時候做點什麼,那個老鬼,仍然對沐晚心不死。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應付他那種人,他時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更不會出一一毫的破綻。
這一晚上雖然在喝酒吃飯,但他毫不敢放松,既要應對,又要下套,此時看到靜靜的坐著,竟是無比的安逸。
他困意來襲,指了指一邊的沙發:“我去那邊睡,你也休息吧。”
這一晚上神經都繃得的,看似睡著,其實腦子裡一直都在胡思想,倒是一旁的映春,年紀小,忘大,睡得十分香甜。
“嗯。”沐晚拿起一條毯子遞給他:“沙發上涼,這個給你,我和映春蓋一條就夠了。”
他手接過來,無意到的指尖,如同到了電流般,那種覺直擊心肺。
這一晚,沐晚睡得不踏實,天還沒亮就被尤墨染搖了起來。
“怎麼了?”神一震,急忙坐了起來,哪怕是睡眼惺忪的樣子,仍然無法遮掩那絕世的豔,還著點小慵懶。
尤墨染看了一會兒,十分不舍的移開目:“你們收拾一下,我現在送你們下山。”
“現在嗎?”沐晚沒有再多問,急忙把映春了起來。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跟著尤墨染出了門,此時天還沒亮,大概只有三四點鐘的模樣,四都是靜悄悄的。
尤墨染輕車路,一路上專挑那些沒有守衛的地方走,很快就將們帶到了後山。
山上有風吹過,呼呼作響,夜幕下的山林罩著一層沉甸甸的黑,如同巨石在口般沉重。
尤墨染從一邊的樹上取下一個索般的東西,輕輕一拽,就看到兩山中間有東西抖了抖,竟是山間連接的索道。
他作利落的將索上的吊帶系在了映春上,叮囑道:“上面有一個可以減速的扳手,快到山下的時候,用力扳一下,索就會減速。”
映春點點頭,臉上鎮定,兩只手卻是抓住了吊帶的兩側,脊背也繃得筆直。
尤墨染用力向前一推,映春便順著索向下去,山風獵獵,如刀子般刮過臉頰,底下又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和黑暗,縱然膽子再大也忍不住想要尖,但映春還是生生的忍了下來,牙齒咬著下,強迫自己不發出半點聲音。
尤墨染又扯過另一條吊帶,開始給沐晚裝備。
比起剛才,他的作明顯慢了許多,一雙巧手在的前穿梭。
“你把我們放走了,那個孟元凱會不會為難你?”沐晚擔心的著他,想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
他卻是淡淡一笑,一張俊臉湊過來,幾乎是著的耳邊調戲:“這麼擔心我,不如一輩子陪著我?”
沐晚瞪他一眼:“跟你說正經事呢!”
尤墨染打好最後一個繩結,依然沒有正面回答的問題:“我自有辦法。”
沐晚心頭泛起暖,千言萬語的激不知如何說起,他私自放們離開,孟元凱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就算他早有應對和策略,恐怕也是兵行險棋 ,容不得行差步錯。
“怎麼了,打算留下來陪我了?”
“我可以不走。”沐晚堅定的著他,“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既然映春已經安全離開了,也沒什麼可牽掛的了。
尤墨染被眼中絕然的神所震驚,這個纖弱的子,在他面前展示的從來都是比男子還要堅定的冷靜與執著。
他輕輕一笑:“我哪舍得你冒險。”
說完,手中用力一推,沐晚就順著索道了下去。
沐晚焦急的聲音隨風傳來:“尤墨染,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他凝著笑目送遠去,直到的影消失在黑暗當中,他臉上的笑容才一點點收斂,說了聲:“當然。”
當然會好好的,因為他還想再見到。
沐晚看著那個玉樹臨風的男子越來越遠,漸漸從的視線中消失,忽然眼底一酸。
尤墨染,今日欠你的,以後有機會必定加倍償還。
~
沐晚和映春終於平安抵達了山腳,兩人不敢耽擱,腳步飛快的往他們遇襲的林子走去。
“夫人,尤主不會有事吧?”映春擔心的問。
沐晚其實也不知道尤墨染是怎麼打算的,但相信那個男人的本事,能跟這一帶的土匪頭子混得這麼,他的份一定不簡單,恐怕孟元凱是不敢輕易他的。
“應該沒事的。”在安映春,同時也在安自己。
“夫人,到了。”映春遠遠看到了們乘坐的那輛馬車,完好無損的停在林子邊緣。
這迷藥的藥效十分頑固,過了這麼久,這些士兵們還沒有醒來。
沐晚和映春給他們灌了大量的水,張排長才帶著頭第一個醒過來。
張排長恍若做夢,只記得剛要上馬便聞到一異味兒,接著就人事不省。
他在昏過去的那一刻暗道了一聲“完了”,他們這些兵,從參軍的那一刻起,頭就是系在腰帶上的,早已不在乎生死,可他護送的是夫人,帥把這樣重要的任務給他,他卻沒有完。
此時看到沐晚安然無恙,他一個五尺男兒差點激的哭了。
“張排長,我們快離開這裡吧。”沐晚往山上看了一眼,如果被孟元凱發現了,他跟尤墨染翻臉怎麼辦。
張排長立刻點點頭,召集了所有的人馬。
直到走出這邊的地界,天也大亮了起來,暖洋洋的芒落在馬車上,落進車廂裡。
張排長忍了一肚子的疑問,此時終於問出口:“夫人,你們沒有吸迷煙嗎?”
沐晚搖搖頭,“我和映春正好去遠的林子裡方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暈倒在地。”
相信張排長當時一定沒有注意的行蹤,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承認,不然就變看夫人去小解了。
張排長呼出一口氣:“那真是太好了,這幫土匪無惡不做,這次搶了我們的槍支彈藥,以後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麼事端,回去後一定稟明帥,讓他收拾這幫土匪。”
最主要的是,夫人沒有被他們發現,不然被掠上山去,名節不保,他就算醒了也沒臉去見帥,可以直接給自己一槍了。
還好,還好……
沐晚見張排長對自己的說辭堅信不疑,暗暗松了口氣。
被掠上山的事萬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誰也不會相信還是清白之。
沐晚掀起簾子往後看了眼,那座山峰已經看不見了,不自握了小荷包上的護符:尤墨染,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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