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暗自覺得奇怪，能得督軍這樣的盛寵，四姨太看起來還是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要是換作別人，恐怕早就樂得合不攏了。

　　老太太沒有反對慕淩飛的意見，這件事基本就是靠譜了，不過老太太一個人同意也不行，一定還會去征求督軍和帥的意見。

　　老太太心不錯，留著眾人在文風苑用了午餐，大家這才各自散了。

　　回桂花苑的路上，雪秋興致的對沐晚說道：“嫂嫂，我們明天去買幾件禮服吧，聽說參加舞會都要穿禮服的。”

　　淩雪秋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舞會，也沒有機會親臨這樣的場合，現在聽說了，看起來要比三姨娘還要高興，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你喜歡什麼樣的禮服？”

　　“我也不知道。”淩雪秋搖搖頭，“我平時也不太注意這些。”

　　雖是千金小姐，份尊貴，但並不注重打扮，多數時候都穿著簡單的學生裝，清雅簡單。

　　“你要是有時間，就跟我去鋪子裡看看，那裡雖然是綢緞鋪子，但也可以做洋裝，後院的幾個裁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淩雪秋一聽，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嫂嫂，我的同學都在議論你那間瑪麗亞的店鋪，據說在那裡定做服都要排好久的隊，我不用排隊就能做上服，回頭一定要跟們好好的炫耀一番。”

　　“瞧你這點出息。”沐晚笑嗔一眼，“你以後想做什麼服只管跟我說一聲就是了，或者有了新的款式我就拿給你看，你喜歡哪一件，一定第一個給你做。”

　　“嫂嫂，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淩雪秋雖然不好打扮穿戴，但孩子都喜歡新服，而且還是現在連城最熱的“瑪麗亞”。

　　晚上淩慎行回來，沐晚便把今天的事講給他聽，一邊將剛烤好的點心喂到他的裡。

　　淩慎行正坐在沙發上看公文，心安理得的著老婆的心服務，聽說要開舞會，反應也是淡淡的，“倒也是個好提議，督軍聽了估計會二話不說的答應下來。”

　　“話說四姨娘的生日，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禮？”沐晚雖然心中無愧，但是對於四姨太不幸小產的孩子還是懷有幾分歉意，孩子不是害的，卻是被連累了，所以每次看到四姨太，都覺得十分別扭和複雜。

　　“禮的事我讓李和北去辦了。”淩慎行說得漫不經心。

　　沐晚嗯了一聲，乖順的坐在他的邊，腦袋著他的手臂蹭了蹭：“自從四姨娘上次小產，一句話也沒跟我說過，就算是見了面也只當是沒看見。”

　　“只要你問心無愧，何必在意這些？”淩慎行抬起一只手拍了拍的臉，視線仍然專注在手中的文件上，“不要再想關於的事了。”

　　沐晚無意中掃了一眼那些文字，心中暗暗驚訝，忍不住就問出了口：“邊界又鬧事了？”

　　淩慎行現在從不避諱在面前談論公事，聞言便回答道：“有一川系的勢力在邊境地區作，我已經派兵過去了。”

　　“又要打仗嗎？”沐晚忽地一下坐了起來。

　　淩慎行道：“像這種戰事，邊界隔一陣子就要打幾次，你也不用擔心，我自會理的。”

　　現在只要一提到打仗，沐晚的心就會張不安，想起遼城那一戰的慘烈，不免後怕。

　　淩慎行合上文件，笑著將摟進懷裡：“以後不能再讓你看到這些東西了，免得你胡思想。”

　　淩慎行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的戰事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必要的組部分，但沐晚不一樣，生活在和平年代，就算有別的國家在邊境偶爾挑事都會鬧得全國皆知，為舉足輕重的大事，所以，一個小戰事都可以讓坐立不安。

　　“不如你唱歌給我聽吧。”淩慎行瞇了瞇眼，“已經很久沒聽到你唱歌了。”

　　沐晚剛抿了抿，某人就低聲警告：“可不許再唱那個什麼‘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沐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還記得呢？”

　　當然，記憶尤深。

　　“那我給你唱首《但願人長久》吧。”的嗓音甜，最適合唱鄧麗君的歌，當初模仿鄧麗君也是真假難辯。

　　“好，就唱《但願人長久》。”

　　沐晚依在他的懷裡，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不急不徐的唱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甜潤的聲音飽含著一汪深，哪怕沒有伴奏，依然好聽的讓人陶醉。

　　靜靜的唱完一首歌，淩慎行仍然回味無窮。

　　沐晚笑道：“以後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也不會死，去舞廳唱歌說不定還能當個頭牌呢。”

　　他狹目一瞇，低頭覆上的。

　　他怎麼可能不要，永遠不可能。

　　兩人纏綿了一會兒，外面響起紅袖的聲音：“帥，李副來了。”

　　李和北這麼晚過來一定是有急的軍，沐晚心中一凜，手已經被握住了，接著磁好聽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沒事的，你先休息。”

　　沐晚點點頭：“你凡事都要小心。”

　　淩慎行笑起來，“好，我一定小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邊多了一個人對他噓寒問暖，他以前上慣了戰場，那些危險也都被自忽略，現在有一個人日日夜夜擔心他和思念他，讓他覺得從未有過的充實。

　　他很喜歡這樣的覺，溫馨的讓他覺得在天堂。

　　淩慎行走後，沐晚也不急著睡覺，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剛看了兩頁就有人敲門，隨之傳來彩雪的聲音：“夫人。”

　　沐晚合上書本，“進來吧。”

　　彩雪推門而，急急的說道：“夫人讓我有事沒事就去五姨太曾經住過的蘭心苑盯著，自從那裡失火之後，就很有人靠近了，今天晚上我只是慣例的去看了一眼，沒想到就看到了火，我不敢打草驚蛇，趕回來告訴夫人了。”

　　沐晚急忙把書一放，套了鞋子，“帶我去看看。”

　　兩人一路腳步匆匆，只希還能來得及。

　　到達蘭心苑的時候，彩雪原本看到的火已經消失了，四周一片安靜，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蘭心苑經過上次一場大火早就燒得面目全非，四都是黑糊糊的殘圭斷璧，想起自己曾經死裡逃生，沐晚仍然心有餘悸。

　　“夫人，你看。”彩雪眼尖，提著手裡的手電筒照向地面的某，“這裡有才燒完的紙和饅頭，咦，這個是什麼，看著很奇怪的樣子。”

　　沐晚也蹲下，撿了一只草在火堆裡拉了幾下，火還沒有完全熄滅，仍然有閃亮的火星，看來那個人剛走沒多久。

　　火堆裡除了沒燒幹淨的紙錢和饅頭，還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彩雪將手電更靠近了一些，照在那東西的上，這一看頓時嚇得驚。

　　竟然是一個用面的小人，上還穿著服，服被燒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上面紮著的十幾黑乎乎的銀針。

　　“這是詛咒用的。”彩雪嚇得臉蒼白。

　　“詛咒？”

　　彩雪聲音都有些抖：“夫人還不知道吧，在我們鄉下，如果對什麼人有仇怨卻無法報複，就會用面照著這個人的樣子小人，將這個人的名字寫到布條藏到泥人的子裡，再用銀針紮小人上的各種要害，和紙錢一起燒了，這樣就能讓被詛咒的人痛不生，雖不至於死了也會去了半條命。”

　　沐晚只在電視上見過這種惡毒的迷信伎倆，對於這個唯主義者來說，這只是自欺欺人的伎倆罷了，並不會有人真的因為被做了小面人而生病。

　　如果這招好用，估計們那個年代，大街上全都是這樣被燒掉的小人了，各公司的領導就倒黴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看看這面人裡面寫了誰的名字。”沐晚將那小面人用樹枝劃到一邊，等它稍微變涼，才將面人用力掰開，果然如同彩雪所說，面人中間真的有一個白的布條，布條上面寫著一個人名。

　　彩雪一看，驚訝出聲：“怎麼會是夫人？”

　　惶恐的抬起頭看向沐晚，只見蹙著眉頭，像是一臉凝重，彩雪心想，夫人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應該是被嚇到了，正想說點什麼寬一下就聽到沐晚說道：“這個沐字寫錯了，了一個點。”

　　彩雪：“……。”

　　現在是在乎錯別字的時候嗎？

　　沐晚挑挑眉頭：“看來這人跟我有著深仇大恨啊。”

　　“夫人不必在意，這些東西不必全信的。”

　　“我倒不是信了這些，只是在想是誰跟我有這樣不共戴天的仇怨，這個人既然在五姨娘的院子裡燒紙，大概是五姨娘生前比較親近的人。”

　　又想到當初被困在這裡時聞到的首烏藤的味道，這都跟當日落井不了幹系，看來想要知道是誰推落井，還要從這個小小的蘭心苑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