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慎行面對這一雙天真的眼睛,很願意為答疑解:“我在這林子裡找了一種樹枝,只要把它點燃,就會產生大量的濃煙,而且燃燒時間又長,如果李和北他們找過來,一定會看到。”
原來如此。
沐晚歡喜的道:“這島上這麼多奇珍異寶,等我的病好了,一定去尋寶。”
“對了,我還有好東西給你。”淩慎行取了一片大樹葉過來,這島上的樹葉都有半米多長,葉面又實,是盛東西的好容。
“我以前聽人說,染了風寒的人就要多吃水果,我看你水果吃不下,就把它們榨了。”樹葉中間盛著一灣淡黃的水,裡面的果殘渣都被挑得一幹二淨。
沐晚看著面前這個小心翼翼捧著樹葉的俊男子,眼眶不由一熱,酸意湧上鼻梢。
易得無價寶,難覓有郎。
沐晚心想,能遇上淩慎行,是兩輩子加起來最大的幸運。
默默的接過那片樹葉,一口氣將果都喝下了,有些酸,匯到心底都了甜。
水果中富含維生素C,可以幫助提高免疫力對抗冒,他這法子也是不錯的。
沐晚一直昏昏沉沉的,到了晚上燒竟然退了,但上還是沒什麼力氣。
又喝了一些藥湯,這才躺下。
石裡的火燒得非常暖和,上的服也早就幹了,比起剛落水那會兒不知道舒服多倍。
淩慎行沒有抓到魚,倒是撿了幾只螃蟹和貝類,兩人就著火烤著吃了,水資源有限,不到特別的時候都不舍得喝一口,淩慎行基本不喝水,都是燒熱了給喝。
這樣在島上過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沐晚已經完全好了,跟著淩慎行去樹林裡找野果時,意外的發現了一種十分稀有的藥材-——天麻!
這種野生天麻擁有著超高的醫用價值,簡直是可遇不可求。
天麻的神奇之在於它的周圍總是有霧氣環繞,就像是神仙種下的仙草。
沐晚一口氣挖了許多天麻,將它們整理好包在樹葉裡。
用這種天麻藥,藥效必然加倍。
第五天的中午,淩慎行站在島上的最高端點燃了那些樹枝,兩人如同往常一樣枯等,雖然知道沒什麼希,但也抱著僥幸的心理。
就在沐晚快要睡著的時候,一艘大船似看見了煙霧正向這邊駛來,常在海中航行的船只都知道,這是救援的信號。
沐晚也聽到了馬達的聲音,高興的往山頂跑,直到看見一艘商漸漸靠近,用力揮舞著手臂,船上的船員也看見了他們,大聲的吆喝著。
在荒島上足足呆了四天,兩人終於獲救了。
救他們的是一艘商船,正在運送貨回連城,貨船的老板聽說被他們救上的人竟然是帥,立刻帶了船上的家眷過來行禮。
“在下沈儒良,這是人劉氏,以及小沈雲傾。”沈儒良拱了拱手,上的胡子都似在興的抖著。
站在他側的婦人儀態端莊,面容和藹,邊的穿了一件青蔥的上黑的下,梳著兩只麻花辮,五清純娟秀,宛若小家碧玉,一眼看去,說不出的麗養眼。
婦人和都一一請安問好,那低垂著頭,不慌不忙,收放自如,毫沒有因為見到淩慎行這樣的人而出驚訝不安的神。
沐晚不免多看了一眼,而正好也看著,片刻的尷尬之後,兩人俱是相視一笑。
淩慎行說道:“沈先生不必多禮,這次承蒙沈先生搭救,淩某必當
重謝。”
沈儒良急忙說道:“沈某不敢,帥能搭沈某的船,沈某萬分榮幸,萬萬不敢要什麼重謝。”
這個沈儒良倒是很會說話,淩慎行點了下頭:“你這船上運的都是什麼?”
“是一些藥材。”沈儒良答道:“我們沈家是做運輸生意的,專門替連城的一些商戶運送各種商品,這次的藥材比較珍貴,所以沈某就隨著船只出了一趟遠門,人和小不放心,也一並跟著來了。”
兩人又閑話了一會兒,沈儒良就道:“沈某已經為帥和夫人準備好了幹淨的房間和,請帥和夫人先休息,後廚的飯菜馬上就好。”
“那就麻煩沈先生了。”
沈儒良道:“帥的服是人新為沈某做的,還一次未穿,希帥不要嫌棄,另外,這船上沒有新的士,只能委屈夫人穿沈某兒的舊了。”
沐晚笑道:“我和沈小姐形相似,這服應該正合。”
沈儒良親自將二人送到房間,又讓人送去了熱水和以及一些點心小吃。
回到自己的房間,劉氏忍不住喜上眉梢,“老爺,我們這一趟可沒白來啊,隨隨便便救上一對人,竟然就是帥和夫人,只要帥金口一開,沈家還怕以後在碼頭沒生意嗎?”
這些年兵荒馬的,生意也越來越不好做,還有碼頭霸王欺行霸市,所以這次攬了筆藥材生意,沈儒良怕有閃失才一路跟著,沒想到卻讓他走了大運。
“說話這帥和夫人怎麼跑到荒島上去了?”沈儒良喝了口茶,一臉的不解。
“大概是坐船遊玩,遇到了風浪吧,前幾天不是剛刮了一場大暴雨嗎,幸虧我們早出發了幾天,才沒趕上。”沈夫人目一瞥,落在坐在窗邊看書的兒上,“雲傾,你見了帥怎麼一點也不興?”
那帥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哪個人見了不懷春?
沈雲傾翻了下手中的書頁,“母親,你覺得我應該興什麼?”
“連城裡有兒的人家,誰不想把兒嫁給帥,這次我們救了帥,正好能借著這個機會接近他……。”劉氏的腦子裡已經開始勾勒出一幅宏偉的藍圖。
沈雲傾無奈的將書簽夾進剛看過的書頁,歎息道:“母親,您在說什麼呢?難道您瞧不出來,帥和他的夫人深厚,恐怕沒人能夠輕易橫一腳,而且,我想要嫁的人必然是心專一,絕對不能三心二意和三妻四妾,否則,我寧願不嫁。”
“你……。”劉氏被噎得又急又氣,轉向沈儒良訴苦,“還不趕管管你的兒,什麼心專一,就連你爹還有一個姨太太呢。”
沈儒良似想起什麼事,不好意思又心虛的紅了臉,卻又舍不得數落兒,只是心平氣和的說道:“雲傾現在有自己的主意了,你就不要替瞎心了,而且一侯門深似海,淩府的水太深,我可不想讓雲傾去以試險。”
沈雲傾激的看向沈儒良,“還是父親通答理。”
劉氏切了一聲,見丈夫和兒都不贊自己的提議,獨自嘟囔了幾句也就作罷了。
~
沈儒良讓廚房炒了一桌的好菜,又將珍藏的好酒拿了出來。
淩慎行換了一深藍的長衫,只不過沈儒良微胖,高也比他矮了一頭,所以這服穿在他的上有些松垮和短小,但做為一個服架子,照樣能穿出該有的韻味。
沐晚穿著沈雲傾的,果然十分合,就像是量定做的一樣。
這兩個人一出現,立刻就讓餐廳裡的其他人暗淡無。
幾人吃飯,也沒有男分席,就這樣圍著桌子準備開餐。
船上沒有新鮮的類和蔬菜,基本都是海鮮,廚師把幾樣海鮮翻著花樣兒做,倒也十分味。
沐晚已經幾天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了,突然看到這麼多好吃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已經食指大了。
沈儒良在和淩慎行喝酒,沐晚便默默吃著菜,劉氏在一邊說道:“夫人,多吃一點。”
說完還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兒替布菜。
沐晚笑道:“這次多虧沈先生一家搭救,沈夫人就不要跟我客氣了。”
劉氏道:“這是我們沈家的福氣。”
沐晚的目無意看了眼沈雲傾,沈雲傾沖抿而笑,又繼續低下頭吃飯了,一頓飯的時間,始終都是悄無聲息的,典型的大家閨秀風範,更讓沐晚驚訝的是,沈雲傾自始至終都不曾看淩慎行一眼,既沒有流出崇拜之,也沒有向往之,更沒有慕之心。
沐晚見過了太多的子對於淩慎行的一眼鐘,比如說家裡那個上躥下跳的慕淩飛,這個沈雲傾倒是讓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哪個不英雄,哪個父母不想讓自己的兒高嫁,這沈家人的反應實在是讓人很容易生出好。
吃過飯,兩人回到房間休息,淩慎行太累了,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沐晚嫌悶便推開房門去外面溜達。
甲板上放著兩把歐式的木椅和三角小桌,此時正有人坐在那裡喝咖啡看書,明豔的線落下來,將的影籠罩在一片虛之中,端莊秀。
“沈小姐。”沐晚抬步走了過去。
沈雲傾抬起頭,笑道:“原來是夫人。”
沈雲傾笑容明,談吐間也沒有那些結奉承,這讓沐晚跟說話的時候分外舒服。
“我是不是打擾到沈小姐看書了?”
“我在船艙裡有些悶,就出來看書解悶,夫人來了正好,可以一起聊聊天。”
沐晚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看向沈雲傾手中的書:“這是外國的小說,沈小姐留過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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