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沐晚抹了一把眼淚，“今天若不是有深明大義護著……。”

　　說著又哭起來，老太太被哭得心尖發，只得不停的安，再加上那句“深明大義”更讓覺得必須得給這個孫媳婦做主。

　　三姨太等人見狀，也都一起上前，你一言我一語的幫著老太太寬起來。

　　督軍和四姨太站在一邊，此時倒了外人。

　　“督軍。”四姨太的玉手攀上督軍的手臂，結果沒想，指尖剛上就被督軍用力甩開了。

　　督軍怒視了一眼，轉過拂袖離開。

　　督軍一走，那些警衛們也隨之浩浩的離開，四姨太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就像一只被拋棄的小，十分可憐和無助。

　　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冷靜，角微揚，帶著的丫頭錦兒一並離開了。

　　老太太等人又安了沐晚一通，大家這才各自散了。

　　桂花苑裡終於安靜了下來，沐晚坐在椅子上，用手帕把眼淚幹，再抬頭，臉上已是一片明朗之，哪裡有半點委屈，只不過一雙眼睛因為剛才哭過看起來紅通通的。

　　“小姐，他們都走了。”紅袖端來茶水，“小姐先喝口水吧。”

　　沐晚手接過來，輕輕抿了一口。

　　“那些信你收好了嗎？”

　　紅袖十分謹慎的點點頭：“我按照小姐的吩咐送到了於掌櫃那裡，他們就算把桂花苑挖地三尺也是找不到的。”

　　沐晚現在一回想，還是有幾分後怕。

　　如果不是對那兩個小丫頭打架產生了懷疑，也不會讓紅袖等人去搜自己的院子，結果真在的書架下方搜到了十幾封信件，那裡是平時很注意的地方，自然也不會被發現。

　　這些信無一例外，上面都有楚南風的印章，但也如同今天那封信一樣，沒有稱謂，沒有署名，看不出是楚南風寫給誰的。

　　但沐晚約猜測，這些信件既然跟四姨太有關，不是寫給的，就是寫給與親近之人，而這個人只有四姨太太的姐姐冷秋霜。

　　這些信上的容有的只是敘舊，有的卻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私通外敵”幾個字。

　　四姨太故意讓人把信放在的書架上，又讓人當著督軍的面送了一封信給，暗中在督軍面前挑撥，說與楚南風私下勾結，督軍一怒之下就來搜院，如果沒有把信換掉，在這一番鐵證面前，真是百口莫辯，想必在這個院子裡，沒有人會再幫了，就算是淩慎行回來，也洗不了的罪名。

　　幸虧還留著這前當初給淩慎行寫的麻書，這前的字寫得很漂亮，書上除了滿篇都是他的名字，還有一些話詩，總之那些容正是癡淩慎行的時候所寫，就連沐晚看了都麻得起了一皮疙瘩，人真一個男人的時候，做出的事也是夠瘋夠狂夠前衛了。

　　這些信連沐晚看了都不覺面紅耳赤十分害臊，更何況是督軍。

　　沐晚喝著茶，想到督軍現在一定是鐵青著一張臉，一肚子的苦水與憤怒無發泄，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

　　至於四姨太，大概會被督軍遷怒，想要哄好督軍，可要費一番力氣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沐晚也有些累了，喝了點茶水就去屋子裡休息了。

　　～

　　沐晚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但是秋禧苑裡的四姨太卻無心午睡。

　　平時督軍只要在府中，多半時間都會留在這裡，午睡也會在秋禧苑中，而剛才小丫頭來說，督軍去了三姨太那裡，大概要在那裡休息了。

　　四姨太怒摔了一個茶杯，臉上雲布。

　　錦兒站在一旁，慌張的不知所措，又不敢主開口。

　　過了一會兒，四姨太才森森的開口問道：“我讓你把信藏到的書房，你是藏到天上去了嗎？”

　　錦兒聽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抖的說道：“錦兒按照四姨太的吩咐，把書信藏到書架下面的蔽，剛才搜查的時候，錦兒還特地暗示一個警衛去搜那裡，沒想到搜出的會是……會是一些書。”

　　錦兒不會說謊，除非沐晚運氣好，提前發現了那些書信，所以才用調包計將信全部換走了。

　　自從二姨太下毒的事被揭發之後，就不敢再輕視這個夫人，沒想到還是被擺了一道。

　　“那個碧珠怎麼樣了？”

　　“我派去的人一直都在留意著，直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我聽桂花苑的人說，醒來的可能不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四姨太又拿起一個茶杯，慢吞吞的倒了一杯茶，漂亮的眼目中掠過一狠之。

　　冷秋霜現在在淩慎行的手中，碧珠在沐晚的手裡，這兩個人都對十分不利，得想辦法替自己開才行。

　　“你去跟督軍說，就說我舊疾發作，疼痛難忍。”

　　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督軍了，所以，萬萬不能失了督軍的寵。

　　～

　　督軍惹了一肚子悶氣，本來想回自己的別苑，結果就遇到三姨太，三姨太溫言語的安了一通，又說自己親手做了安神湯，他這才移步到了三姨太的別苑。

　　三姨太一歌舞的才藝，當初也是因為歌聲博得了督軍的青睞，雖然年過三十，但是保養的十分致，段婀娜，皮白皙，毫看不出任何的老態，反倒是一的風韻尤為人。

　　三姨太親自服侍著督軍喝了湯，又替他捶背，照顧的十分周道。

　　督軍此時還在生四姨太的悶氣，如果不是聽了說的那些話，他也不會這樣大張旗鼓的跑去兒媳婦的院子裡搜查，結果還看了人家的書，這事兒不提還好，一想起來就覺得老臉紅，幾乎無臉見人。

　　“夫人最是善解人意，今天這事絕對不會埋怨督軍，想必是一些不懷好意的小人從中挑唆，以督軍的明怎會做出如此之事。”

　　督軍聽了這話，心頭的雲稍有消散，看了三姨太一眼，見溫順可人，心又好了幾分。

　　“我最近學了幾首新的曲子，就等著督軍回來唱給您聽呢。”三姨太興致的說道：“督軍現在可要聽嗎？”

　　督軍不由慨，“倒是好久沒有聽到你唱曲兒了。”

　　想到當初他也是日日在這所別苑裡聽三姨太唱跳舞，恍惚間，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再看三姨太眼角那仿佛化不開的憂鬱，不免唏噓不已。

　　三姨太注意到督軍的神變化，不免心中一喜，知道督軍這是回憶起他們二人曾經的好時了，於是特意挑了一首曾經讓督軍心的舊曲唱了起來。

　　婉轉悠揚的唱腔仿佛將督軍帶回到年輕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是風華正茂，一榮，不知道有多人圍繞著他。

　　督軍斜躺在小榻上，一邊聽著曲兒，食指一邊在膝蓋上打著拍子，肚子裡的氣悶也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三姨太又連著唱了兩首新曲，把督軍哄得十分開心，最後還和對唱了起來。

　　三姨太見督軍如此高興，趁著他在興頭上順的說道：“督軍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好讓人去準備，督軍正好也嘗一嘗我的廚藝。”

　　督軍聞言，還沉浸在剛才妙的歌聲裡，於是不假思索的就要點頭答應。

　　只是剛一開口，就聽到外面有丫頭急匆匆的奔跑聲，接著四姨太的丫環錦兒便出現在門口，也顧不上什麼禮節，急得滿頭大汗的說道：“督軍，不好了，四姨太舊疾發作，痛得死去活來。”

　　“什麼？”督軍從榻上蹭的站了起來。

　　三姨太本來還是笑盈盈的臉，笑容也在瞬間僵住了，心裡已經氣得咬牙切齒。

　　“請大夫了嗎？”督軍急著問。

　　“四姨太說是舊疾，請了大夫也沒用，不讓我去請。”

　　“真是胡鬧，生病哪能不請大夫。”督軍說著，邁著大步就往外走。

　　三姨太急忙上前說道：“我跟督軍一起去看看。”

　　這個時候，不能讓督軍獨自前去，不然一定是有去無回了。

　　督軍也顧不上這些，點了下頭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來到四姨太的秋禧苑，兩個丫頭正守在門口。

　　督軍開口便問：“你們四姨太怎麼樣了？”

　　丫頭答道：“四姨太在裡面，痛得滿頭大汗，卻不肯請大夫。”

　　督軍推開門，就見四姨太正在床頭，上穿著一件月白的真睡，長發披散著，掌大的小臉上一片蒼白。

　　四姨太見督軍來了，長長的指尖暗自掐著上最疼的位，當即痛呼出聲。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大夫。”督軍見狀，立刻對著一邊的丫頭們吼道：“要是四姨太有什麼閃失，唯你是問。”

　　“秋茵，我在，沒事了，沒事了。”督軍上前將四姨太摟進懷裡，心疼極了，“怎麼突然就發病了，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四姨太一直有心痛癥，發作起來就去了半條命，這幾年看過不大夫，都沒什麼效果。

　　四姨太蜷在督軍的懷裡，像一只了傷的小，看起來十分弱可憐。

　　有氣無力的拽了拽督軍的手：“別請大夫了，我自己的病自己心裡清楚，請了大夫來，也不過開一樣的藥，那些藥，我的庫房裡都堆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