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天督軍搜院子的事，張排長早就在電話裡向他匯報了，只是張排長不清楚事的始末，也沒有說清楚。

　　接著邊境的戰事就發了，他知道沐晚安然無恙，便沒有再繼續追查這件事，現在他回到了連城，必然不會就此罷休。

　　“那些信的確是楚南風寫的，上面有他的印章。”沐晚將門關上，把自己藏起來的信件拿給他看。

　　淩慎行是認得楚南風的印章，細看之下便知道不是假的。

　　“我倒是想起一個人。”淩慎行說道：“四姨娘的姐姐冷秋霜與楚南風曾是同學關系。”

　　“他們一個在南方，一個在北地，怎麼會是同學？”

　　“楚南風的母親是南方人，他在十五歲之前一直都隨著他的外公外婆生活在南方，直到後來才被楚家人接回去，他與冷秋霜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兩人關系不錯，以至於楚南風回到北地後仍然保持著書信往來。”

　　“難道說他們之間相互慕？”沐晚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冷秋霜是結過婚的，只不過丈夫兩年前去世了，如果楚南風真的喜歡冷秋霜，完全可以帶一起去北地，難道是冷秋霜癡心單，在追求楚南風無果後賭氣嫁給了別人？

　　“不管他們之間是不是人關系，冷秋霜幫助楚南風潛郵是不爭的事實，而且這些信上的字裡行間也出冷秋霜一直都在替楚南風傳播連城的消息，只不過他們用的應該是暗語，沒有鑰是無法破解的。”淩慎行輕輕松開了懷裡的人，著一張白皙的小臉不免生出憐惜：“夫人這幾日辛苦了，現在我回來了，一切都給我來解決。”

　　“夫君可想到好辦法了？你別忘了，四姨太可有督軍護著。”

　　淩慎行冷笑：“督軍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在鐵證面前，我看他還要怎樣維護。”

　　沐晚知道淩慎行一定有辦法，便放心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他一把拽住的手腕，俊臉笑得有幾分不懷好意的曖昧：“夫人和我一起洗。”

　　沐晚自然是拒絕的，“別鬧，你先洗澡，我去給你做宵夜。”

　　他知道臉皮薄，便沒有繼續纏著，轉過把軍裝外套了下來，接著是裡面的襯衫，那襯衫也掉了，出裡面瘦的材，麥的皮，結實的背以及寬闊的肩膀，腰線條，正好在黑的軍皮帶之下，讓人忍不住想要繼續往下探索。

　　沐晚只覺得一張臉火辣辣的，那目就好像粘在了他的上，這男人的材要是好起來，也會讓人脈噴張的。

　　淩慎行覺到背後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有些詫異的回過頭……然後就吃驚的抬起手臂指過來：“晚晚，你怎麼流鼻了？”

　　沐晚往鼻子上一，果然到了熱乎乎的，當即臉紅如，飛一般的跑了。

　　淩慎行不放心，急步跟了過去，卻被用力關上的大門隔絕在外。

　　他用力敲了敲門：“晚晚，怎麼回事，為什麼流鼻。”

　　沐晚正在用水沖洗鼻子，聽到他張的詢問，頓時又臊又懊惱，總不能說自己垂涎於他的男，一激就流鼻了。

　　丟人，簡直太丟人了。

　　幸虧淩慎行沒往這方面聯想，在看到漉漉的臉龐和頭發時，急忙拿來巾替拭。

　　沐晚悶聲說道：“可能最近肝火太旺了，沒事的。”

　　他仍然表現出一副不太放心的表，沐晚沖他彎了彎角：“真的沒事，你快去洗澡，我去給你做餛飩。”

　　淩慎行最吃做的餛飩，而他一路風塵僕僕的趕路，肚子早就了，聽到這兩個字，注意力便從出鼻的事上移開了，把巾塞到手裡，轉去洗澡了。

　　沐晚在廚房裡找到了新鮮的韭菜和大蝦，大蝦剝皮後去掉脊背的黑蝦泥，韭菜切碎，放用油煎好的蛋和理好的蝦仁，不需要太多的調料，一點鹽和鮮味醬油便可。

　　淩慎行洗完澡，桌子上已經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皮薄餡大，能夠看到中間的翠綠。

　　“香。”他了手，忍不住贊歎，“夫人果然是好手藝。”

　　沐晚用勺子挑出一只餛飩放小碗中放涼，知道他喜歡吃陳醋，便用小碟子裝了一些，裡面灑上一點香油。

　　淩慎行用筷子夾起一只餛飩，蘸著沐晚給配好的蘸料大口吃了起來。

　　他一口氣吃了一大碗餛飩，最後把湯都喝了。

　　“能娶到夫人，簡直是淩某今生之幸。”

　　沐晚對於某人的贊揚之坦然，拿著帕子替他了角，又用茯苓水給他漱口：“吃飽了？”

　　淩慎行挑了挑眉，吐掉了口中的茯苓水：“不過是個半飽。”

　　哎我去，吃了這麼大一碗還說是半飽，沐晚正要促狹他幾句，忽然就悟出他話中的意思了。

　　他在這裡，晚餐一向都是分兩頓的，上頓吃飯，下頓吃。

　　沐晚臉一紅，怒瞪他一眼：“齷齪。”

　　淩慎行一臉的委屈：“我與自己的夫人同榻而臥，怎麼能算齷齪？更何況，幾日不見，難道夫人就不想我嗎？”

　　他說著已經手將拉到上坐下來，低頭就去親。

　　沐晚用手背擋在兩人中間，的說道：“我哪有想你？”

　　淩慎行呵呵一笑，手住了的鼻子：“夫人難道不是因為看到為夫的材才流了鼻嗎？”

　　沐晚聽了這話，突然像小一樣嗷的撲了過去，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堵住他的，於是就將滾燙的雙覆了上去。

　　淩慎行，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他當然沒空說一個字，他的更是沒空，將人往懷裡一抱，春宵一刻！

　　折騰了許久，沐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往邊了，只到他睡過的枕頭，正被摟在懷裡。

　　沐晚角銜笑，抱著枕頭親了口。

　　這個男人總是力無限，都累這樣了，恨不得一覺睡到地老天荒，他仍然無事一般早早就起床了。

　　“映春。”沐晚覺得四肢有些酸，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

　　映春早就在外面候著了，聽到起床的聲音立刻推門走了進來：“夫人，我伺候你洗漱。”

　　沐晚坐在床上，懷裡仍然抱著他的枕頭，瞇著一雙眼睛問：“帥呢？”

　　“帥好像去了督軍那裡。”

　　沐晚皺了皺眉，他昨天說過，剩下的所有事都給他來理，他既然這樣說，便是一百個放心，四姨太與其他人不同，背後的靠山也只有淩慎行能與之抗衡。

　　～

　　督軍早起正在練字，就聽到副來報：“帥來了。”

　　他正在寫一副草書，點頭道：“讓他進來。”

　　淩慎行穿著家常的長衫，清爽拔，一雙眼睛深邃狹長，眉長而黑，微微上挑，有種斜鬢的淩厲之。

　　督軍看著那眉眼，想到沐晚那日提起靜修的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記得的音容笑貌，而淩慎行的好相貌也有五六分是傳自他的母親。

　　“你去連山，看過你的母親了？”督軍緩緩放下手中的筆擱在墨臺上。

　　淩慎行道：“我今天來就是想跟督軍說起母親的事。”

　　督軍皺眉：“你母親怎麼了？”

　　沐晚說得了心痛的病，他當時不太好張口詢問，心裡卻一直記掛著。

　　“竹林的佛堂已經修繕完畢，我有意要將母親接回來打理佛堂，在連山也是念佛，在佛堂也是念佛，何必舍近求遠。”

　　督軍大吃一驚：“你要把你母親接回來？”

　　“是。”

　　“怎麼可能回來，當年我去求過多次，都不肯走下連山一步，現在不過是修了個佛堂而已。”督軍深知靜修為何不肯回來，還不是記恨著他當年在懷孕的時候納了姨太太。

　　當初兩人也是山盟海誓的，但是再多的甜言語在過了那段熱之後也變得平淡無味，家庭瑣事，柴米油鹽，男人辛苦，人忙碌，早就沒有了男時的激，反倒是更加年輕漂亮的子輕易就能了督軍的眼，讓他忍不住懷念起年輕時的時，一來二去的就又產生了新的，水到渠後自然就了姨太太。

　　而這個時代，人的思想與男人不同，既然嫁人，必然從一而終，不會生出那些花花心思，只是想著相夫教子，家宅平安，對於丈夫娶了一個又一個，多數都是暗暗忍了下來，數無法忍的便也沒能得了什麼好下場，靜修還好，出家為尼，不管世事，但也無法拋下一雙兒。

　　“我已經說服了母親。”淩慎行對於督軍的反應，只是心中冷笑，他現在才知道愧疚嗎？如果不是他如此花心，姨太太抬了一個又一個，母親會忍心拋下他們去那寒門苦地嗎？

　　“什麼？”督軍震驚非常：“答應你了？”

　　淩慎行道：“這次去連山請佛，我也會把母親一同接回來，只希督軍不要打擾母親在佛堂的清修，更不要去探母親，這是我答應過母親的，也是相信我能做到才肯跟我回來。”

　　不見他？

　　督軍像是了重重一擊，面頓時蒼白，肯回來的條件竟然是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