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本是收了別人錢財的,只需要到指定的地點去放一把火,對方出手大方,足足給了他一百個銀元,一百個銀元夠普通的才百姓食無憂的生活五年了。
“說吧,為什麼要去放火?”淩慎行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相貎平平,但是四肢健壯,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到頭頂那無形的力,這個阿四的男子頓時有些崩潰,他也不是笨人,在自己落地的那一剎那就被擒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著了別人的道兒了。
阿四還沒開口,淩慎行忽然口氣一冷,“你是青幫的人?”
阿四下意識的將押送時弄的服理了理,同時遮擋住了右頸後的紋,但還是難逃淩慎行的一雙銳眼。
“既然你是青幫的人,不妨把葉笙來,我倒要問一問他是怎麼管教手下的。”
“不,不要告訴葉先生。”提到葉笙,阿四臉煞白,仿佛是見了地獄閻羅一般。
落在淩慎行的手裡,不過就是治他一個縱火的罪,但是葉笙不一樣,青幫的規矩嚴謹而嚴酷,他私自收取他人錢財縱火殺人,這在幫裡是要被打死的。
“如果你不想葉笙知道,就老老實實的待,為何要去縱火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環,否則,葉笙應該比我更有辦法讓你開口。”
阿四也是一條漢子,事到如今也知道瞞不下去了,而且,這件事萬萬不能驚葉笙,想到那個上總是浸著寒意的男子,他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帥雖然高高在上,冷面冷,但他畢竟是六省之主,做事還要顧全大局,但是葉笙不會,青幫就是他的王國,他想讓人生就生,想讓人死就死。
阿四一咬牙,開口說道:“是一個子,穿著打扮很像大戶人家的丫環,我問姓名,不肯說,只讓我收錢辦事。”
丫環打扮的?
在場也有許多丫環,大家聽了這話都覺得有些不舒服,哪怕不是自己做的還是會覺得害怕。
這時,鐵柱突然在一邊說道:“督軍,帥,這丫頭一定是淩府上的,因為碧珠姐姐當初陷害,就是淩府中有人從中挑唆。”
淩慎行點點頭,又問阿四:“如果我把這個丫頭帶到你面前,你可還能認出來?”
阿四急忙道:“能,當然能。”
“好。”淩慎行看向劉管家:“去把府上所有的丫環都過來,無論是的丫環還是做活做打掃的,就連新來的也不能掉。”
說完,銳利的視線掃過周圍的眾人,因為今天晚上的靜太大,府裡的各院幾乎都驚了,就連慕家母也都在當中。
淩慎行先對老太太道:“也麻煩讓的丫環站出來。”
老太太對竹兒點了下頭,竹兒雖然心下有些害怕,但還是往前邁了幾步站到了院子中央。
其他人見狀,立刻也都讓邊的丫頭站了過去,沐晚邊的映春和紅袖,以及彩雪彩雨都在列。
有的人很快就站了過去,有的人卻是慢吞吞的。
淩慎行淡漠的眼神落向四姨太:“四姨娘,你邊的丫環怎麼不?”
四姨太袖子中的手暗暗握,轉頭對錦兒笑了下:“錦兒,你還愣著幹什麼,快站過去。”
錦兒跟了四姨太這麼久,多練就了一些臨危不的本領,聽了四姨太的話,低著頭就走了過去,站在了紅袖的邊。
不久,這府裡的丫環陸陸續續全到齊了,沐晚從來沒去細數淩府到底有多個下人,現在看到院子中央烏的一面,頓時有些慨,這資本家就是腐敗啊,院子裡的主子不超過十個,但這個伺候的丫環竟然就有近一百號,這還不算各門房的管事以及侍從……
家大業大莫過於此。
阿四顯然也沒想到這府裡竟然有這麼多丫環,臉上出吃驚的神。
淩慎行見所有的丫環都齊了,又問劉管家:“這是所有嗎?”
劉管家道:“據府上的名冊來看,一共是一百零三個丫環,一個不多,一個不。”
“好,你來辯認吧。”淩慎行讓阿四站起來,“亮你的眼睛,可別認錯了。”
阿四點點頭,開始一排一排的辯認,這些小丫頭的臉都長得差不多,每一個都需要仔細的看清楚,有人在一旁提著燈籠,他每走一步,那人就將燈籠靠近丫環的臉。
當他停在錦兒的面前時,錦兒明顯不太敢把臉抬起來,一直低垂著頭。
阿四把腦袋放低下去看的臉,下意識的又往一旁側了側,不讓阿四看到的全貎。
阿四是個明的,直接就蹲下來向上仰,直到看見錦兒的眼睛,他突然用手一指:“是,就是,我記得的眼睛左上角有一顆小小的痣。”
“來人,把帶出來。”
兩個警衛上前,很快就將錦兒拖了出來。
劉管家見狀,立刻讓其他的人都散了,這種事還是知道的人越越好,不然這府裡就要傳出七八個版本了。
這些丫環一走,院子裡立刻變得寬闊起來,跪在中間的錦兒立刻就為眾人的目焦點。
阿四說道:“當日就是給了我一百個銀元,讓我放火燒別人的屋子。”
“你確定?”
“確定,我不會認錯的。”阿四說得十分肯定,又從上拿出一個包裹:“這是給我的一百個銀元,原封不的都在這裡。”
“我沒有,我本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誣陷我?”錦兒怒瞪著阿四,一雙眼睛噴著怒火,仿佛真的是被冤枉了一般。
淩慎行冷哼一聲:“不必再做戲了,他從一百多個丫環當中找到你,可見他是真的認識你,否則,他為什麼不隨便指一個。”
劉管家看向地上那包銀元,驚訝的說道:“這裝錢的袋子是淩府裡的牛皮紙袋,收口有一條黑的細線,我認得。”
人、贓,俱獲。
淩慎行看向督軍,又看向四姨太:“四姨娘,可是你的丫環?”
四姨太直到這個時候仍然表現的十分冷靜,但一直暗暗觀察的沐晚卻知道並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鎮定,那雙在袖裡的手早就攥了拳頭,的握著。
“的確是我的丫環,但我不知道什麼銀元。”四姨太否認的很徹底:“更不知道什麼放火殺人的事。”
“錦兒不過就是個丫環,何以能拿出一百銀元去殺一個與並不相幹的人。”淩慎行冷聲道:“四姨娘指使錦兒雇兇殺人滅口,現在人證證俱在,你還想抵賴嗎?”
四姨太難得還能保持冷靜,看向督軍的一雙眸被淚水盈滿了,“督軍,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我本不知道這些銀元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錦兒為何會跟這件事牽連上。”
督軍最不了這種梨花帶雨的弱模樣,心突然就有些了。
“劉管家,把袋子打開。”淩慎行沉聲命令。
劉管家立刻上前打開了裝錢的袋子,拿出一塊銀元遞給淩慎行。
淩慎行在手中翻看了一下又遞給督軍。
“這銀元是兩年前才發行的,不過因為質量問題,才發行不到一天就已經停止發行了,雖然還可以在市面上流通,但是流通量非常小,見過的人更是之又,我記得這些銀元是父親從銀幣廠親自拿回來的,然後讓用做家用,父親當時並沒有把它全額給吧,您留了一部分在邊……。”
督軍的臉霍然一變,他的確是把銀元拿回來一批,除了給老夫人,他還拿出很大一部給了四姨太做零花。
現在四姨太說這些錢跟沒關系,連他都不能信了。
“這些錢,你怎麼解釋?”督軍臉一冷,甩開了攀在上的手。
四姨太面對眾人詢問的目,臉上終於出驚慌的神,這次是的失誤,和淩慎行從小就在一起,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己,向來行事縝,思慮又多,他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讓輕易掉進了他設計好的圈套。
如果沒有想那麼多彎彎繞繞,本就不會去管碧珠的死活,可惜,人太過明也會給自己斷了後路。
“真的是你?”老太太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個兒媳婦,雖然不是特別的喜歡,但平時看清高寡淡,一副不與人爭的模樣,沒想到竟然會做出殺人放火的事,“你為什麼要殺這個碧珠?”
老太太想起前不久碧珠的事,腦子頓時轉開了彎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為什麼要唆使碧珠去害沐晚?”
沐晚和四姨太無怨無仇的,四姨太為什麼要這麼做。
“督軍,我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事,你相信我。”四姨太見無法辯駁,只能把希寄托在督軍的上。
督軍是最護的,這件事不過就是想要殺了一個丫環而已,那丫環賤命一條,督軍不會為了一個丫頭的命就對自己怎麼樣。
這些年,對督軍的了解要比任何人深。
督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丫環,又看了看哭得若殘花的四姨太,心中的天平便開始傾斜。
一個丫環而已,先不說本來就命賤,而且不也沒死嗎?為了一個丫環就要把自己心的人推到風口浪尖,實在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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