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沒有看見紅袖,便問道:“紅袖呢?”
映春道:“夫人不是要找那個梅嘛,紅袖姐這兩天一直在外面打聽呢。”
沐晚倒想起來了,梅是沐錦院子裡的丫頭,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草草嫁了出去,而懷疑慕家母被沐錦制肘就跟這個梅有關。
映春端來冰鎮的大櫻桃放到桌子上,一顆一顆的紅到發紫,形如心型,看著就十分人,這櫻桃是從北方運過來,保質期又短,要趁著最新鮮的時候食用。
沐晚平時很喜歡吃櫻桃,此時倒是沒什麼胃口,吃了一個就不想再吃了,便讓映春拿出去給下人們分了。
映春出去後不久,又捧著一個食盒進來了,喜滋滋的說道:“夫人,帥讓人送過來的,說你一定喜歡吃。”
夫人最近雖然吐得不那麼頻繁了,但胃口始終不太好,吃什麼都覺得胃裡不舒服。
聽說是淩慎行派人送過來的,沐晚便約有了一期待,不等映春手就自己打開了食盒,只見裡面放著一只青瓷的盤子,金字塔型的擺著五個青蘋果。
“呀,竟然是青蘋果。”映春吃驚的說道:“這東西在連城可是見呢。”
沐晚想起自己那日半開玩笑的說想要吃青蘋果,沒想到他就記到心裡了,現在想要弄到青蘋果可要大費一番周折的。
蘋果已經洗過了,上面還帶著晶瑩的水珠,拿起一個放在手裡頓時覺得沉甸甸的,這種被人放在心上的覺要比蘋果還甜上百倍,比起曾經在孤兒院吃到的那幾口,這份量不知道要重上多倍。
放到邊咬了一口,甘甜中帶著一微酸,那滋味真是甜到了心裡面。
這真是吃過最好的蘋果了,只咬了一口便回味無窮。
“帥對夫人真是太好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弄到青蘋果。”映春站在一邊不無羨慕。
“饞了吧,賞你一個。”沐晚心大好,拿過一個遞給映春。
映春趕推:“我可不敢要,這是帥的一番心意,我要是吃了就是不識抬舉了。”
“給你吃你就吃,不過是一個蘋果而已。”沐晚將蘋果塞到的手裡,角揚得高高的,顯然心好得不得了。
映春立刻喜滋滋的接了過來,不舍得馬上吃,藏到了口袋裡,這個時候能吃到青蘋果,還是要借夫人的啊。
沐晚吃了一個酸酸甜甜的蘋果,從胃口到心頭都是甜的。
“小姐。”紅袖此時匆匆的邁了進來,因為日頭曬,臉上都是汗,抬起袖子了一把:“我可算找到那個梅了。”
沐晚讓映春給倒了杯茶,“你先喝口水再慢慢說。”
“好。”紅袖也了,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溫熱的茶水一下肚了,憋在裡的汗忽的一下全部滲了出來,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
“那個梅確實嫁給了鄉下那個商戶,家裡也有百畝良田,不缺錢。”
紅袖便把自己今天找到梅的事說了。
原來好不容易打聽到梅嫁去了何,便坐著車來到了鄉下,這戶人家姓杜,別人都他杜大戶,靠著手中的田地往外出租,每年不但收租錢,還從這些租田地的農戶手裡提百分之五十的收錢,不管是收還是災害,從不例外。
杜大戶靠著這些田地賺了不錢,但他有兩個病,一是好,二是好酒,東家的寡婦西家的閨,凡是被他看上的,一定會想辦法睡上一次,而且每日三餐必喝酒,喝酒又必醉,醉酒必打人,他的前任老婆就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最後花了點錢了事,對外稱是病死的。
這個梅過門沒多久,倒是過了幾天好日子,不過很快杜大戶的惡劣品質就暴了出來,只因為沒有按時給他端洗腳水,就將一盆水從的頭上澆了下去,接著就跟丫環滾床單了。
梅氣不過,同他理論又被他暴打了一頓,還說要休了,紅袖見到梅的時候,便紅腫著一張臉,角開裂,模樣十分狼狽。
“怎麼是你?”梅沒想到來看的竟然是夫人院裡的人,有意掩住了臉,“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臉摔破了,讓你見笑了。”
紅袖哪裡會不懂這臉是怎麼弄的,而且那個杜大戶的作風早就在周邊打聽好了,這梅一定是遭遇了家暴。
“其實是夫人派我來的。”紅袖實話實說,“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問梅姑娘。”
梅不是傻子,雖然嫁了人也不敢說話,沐錦想要對付一個農戶的妻子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沒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我已經不在淩府做事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夫人怕是找錯人了。”
紅袖早就料到不會輕易開口,這個梅是個財的,但錢財現在對來說也不能防。
微微一笑:“只要你能說出夫人想要的信息,我保證那個杜大戶以後不敢再如此對你。”
梅一聽,兩只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對來說,嫁給杜大戶就是嫁隨嫁狗隨狗,而杜大戶的脾也算看明白了,喝酒發瘋打人,如果任由他這樣日日打罵,恐怕很快就會同那個前妻一樣命喪黃泉,們這樣的人可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婚姻與前途,就算死了大概也不會有人替申冤。
紅袖捕捉到眼中一閃而過的期待,不不慢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只要我聽到想要的答案,這樣東西就送給你。”
梅的眼中閃過期待,不由手去拿,紅袖早就料到的作,輕輕的向後了一下手,避開了。
“你可知道這百畝田地是誰的?”
“當然是杜老爺的啊。”梅一臉不解,“難道還是別人的。”
紅袖笑了笑:“你真是說對了,這百畝良田的確是別人的,他也不過是租來的,然後再做二東家將它租出去,然後從中賺取差價,同時,他還從租戶的收當中賺取提,靠著這個發了大財。”
“那不是他的,到底是誰的?”
“這百畝良田的主人是河圃沐家的沐老爺,也就是我家夫人的父親,在來這裡之前,夫人已經同沐老爺商量,將這百畝良田過繼到了的名下,也就是說,現在,這片田地的主人是夫人。”紅袖依然淡笑著,“而我手裡這份就是地契。”
梅也曾從下面的人口中得知,杜大戶每年都要往上面錢,原來他並非這片田地的主人,而那個河圃沐家,伺候沐錦這麼久也是知道的,沐晚是沐老爺最疼的兒,幾乎要雨得雨要風得風,若說沐老爺會把這片對沐家來說本九牛一的地過繼給夫人,是完全相信的。
紅袖接著道:“只要你跟夫人一條心,只要夫人一句話,這個杜大戶還敢再欺辱你嗎?夫人一個不高興,就可以把這片田收回來,到時候他手中一無所有,還用什麼來發財?”
梅沉默著。
紅袖將那份地契疊了疊,收回口袋裡:“杜大戶快回來了吧,我先回去了。”
剛剛起,袖子就被梅拽住,回頭見梅已經不再躊躇不絕,而是下定了決心:“好,我說。”
紅袖了然而笑,重新坐了下來,的直覺告訴,今天一定能從梅的口中知道一些了不得的事。
果然梅一開口就已經讓震驚了:“二夫人可能與藥鋪的賀掌櫃有染,我把這個消息給了慕夫人,之後……我就被二夫人遠嫁了。”
本來以為是嫁給了一個富足的好人家,哪怕是死了一任老婆,但家產厚,只要賢惠懂禮,自然會過上好日子,沒想到這個杜大戶竟然是個好酒好喜歡施暴之徒,在這樣的男人邊,就算再賢淑也逃不了淒慘的下場。
沐錦從一開始把嫁過來就是沒安好心的,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給慕夫人做眼線的事了,才故意要這樣折磨。
既然不仁,也不怪自己不義了。
紅袖還沒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就聽梅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四姨太孩子小產的事嗎?在那之前,我見過沐家二爺多次進二夫人的房間,兩人似乎是在謀什麼,而且那個桂香還來過一次二夫人的錦秀苑,之後我就聽說桂香突然出手大方,竟然還去銀行存了一個帳戶。”
紅袖記得這個桂香,是四姨太院子裡的打掃丫頭,當時導致四姨太小產的葡萄派正是經過的手轉給四姨太的,但這個桂香在四姨太出事後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帥似乎一直沒有停止過搜尋。
四姨太小產的事雖然最後沒有追究夫人的責任,但在大多數人心裡,這件事就是夫人做的,一日不找到桂香,一日難還夫人的清白。
桂香突然變得這麼有錢,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難道是沐錦和沐文柏姐弟合謀一起弄死了四姨太的孩子,後來嫁禍到夫人的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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