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正站在窗前看風景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以及上樓時發出沉重的腳步聲。
“小姐,不知道是什麼人來了?”紅袖急忙趴在門邊側耳傾聽。
沐晚冷冷一笑,早就知道楚南風是有妻室的人,他的妻家手中還握有兵權,恐怕和淩家當時娶的時候一樣,淩家當時是為了沐家的財,而楚家是為了丁家的權。
這種政治婚姻多數都是這樣的套路。
聽說楚南風帶了一個人回來,做為他的正室,怎麼可能坐得住?
不過,毫不用擔心什麼,雖然恨楚南風的強取豪奪,但在楚家,也只有楚南風能夠保護,必要的時候,不介意仗著這份寵來保護自己。
咚!咚!咚!
門被敲得震天響,嚇得紅袖往後退了幾步,“這些人也太沒禮貌了。”
“給他開門吧。”沐晚淡淡的轉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像只烏一樣的躲起來從來不是的風格,更何況既然來了這楚府,以後面對的爾虞我詐毫不會比淩府,想活下去就要謹慎。
李管家似乎沒想到紅袖會這麼痛快的給他開門,他本來是用了大力氣來砸門,此時門突然開了,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進去,模樣十分狼狽。
紅袖看著這個四十多歲,穿著藍長衫的男子,眼底閃過冷嘲的笑意,上卻驚訝的道:“你是什麼人?”
李管家趕站直了,臉上帶著一倨傲之氣:“你又是誰?”
沐晚此時正站在斜角的窗邊,李管家沒看到,在看清紅袖的時候,臉上的倨傲又多了幾分不以為然的嘲諷:“你就是大帥帶回的那個人?”
這姿也不過是中人之姿,穿著打扮也著一寒酸氣,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山野來的。
他真的有點懷疑大帥的眼了,就這樣一個中等模樣的子竟然讓他千裡迢迢的帶了回來,還特意放在這樣心布置過的房間裡,莫說這人有三頭六臂,就這樣的檔次也不夠跟夫人爭風吃醋啊。
李管家冷笑一聲,就聽到後面傳來丁如之的聲音:“磨磨蹭蹭的在做什麼?”
在下面等了一會兒不見上頭的靜,便帶著丫環上來了,倒要看看這裡面藏著的子是何等角。
此時看到李管家和紅袖兩人之間的對立,又仔細的打量起紅袖來,雖然這子也算得上是好看,但這樣的姿比起來可是要遜許多,更別提跟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姨娘比了,就算扔到大街上,恐怕也是不起眼的。
再看上的穿著,雖然料還算不錯,但是梳了一個麻花辮子,上面還紮著一朵珠花,怎麼看都不像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
“呵。”丁如之此時心中的戒心消了大半,又生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來,“大帥原來就是這樣的眼,從哪個鄉下挑了一個山野村姑當寶貝的帶回來, 還不知道是被多男人玩過的下爛貨。”
紅袖聽著這個人口出狂言,再看的穿著打扮,猜想應該就是楚南風的妻子了,心裡冷笑,娶了才是楚南風沒眼呢。
“早就聽聞吉城民風獷大氣,但在楚家這種名門大戶能夠聽到潑婦罵街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一聲不疾不徐,仿佛天籟之音,讓人猝不及防又悅耳聽。
丁如之心頭一凜,轉頭朝著聲音的來源去。
白的窗欞兩側掛著白紗的窗簾,正午的如同破碎的金子落在窗臺上,灑在深棕的地板上,覆在那個迎窗玉立的子上。
的穿戴也並不奢華,卻如同深藏的玉,月華的上下,一頭青似剛剛洗過一般,銀河般傾泄在後,有微風吹來,幾縷發輕輕舞,一雙眼深邃明亮,眼角輕輕挑著,高鼻梁,櫻桃小,那皮更是白如凝指吹彈可破,但最出眾的並非這驚為天人的相貌,而是從上散發出的那種濃烈的讓人不敢視的氣度風華。
丁如之在看到這個子的時候,突然覺得腦子裡的一弦斷了,剛才那得意的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相反,一鋪天蓋地的危機仿佛千軍萬馬殺戮而來。
,這個子簡直太了,段婀娜,眉目如畫,氣質出眾,上又帶著江南子特有的弱嫵,聖潔如仙,人如妖,這樣相反的詞語用在的上一點也不違和。
李管家也是驚呆了,要說紅袖只是一塊磚的話,那麼的存在就是為了引出這塊玉的,小家碧玉,玉破天驚。
他此時可不會再去質疑大帥的眼了,若是這樣絕的子,怕是誰都經不住的吧。
“果然長了一張狐貍的臉。”丁如之總算從剛才那一瞬的驚豔中回過神,“說吧,你是怎麼勾引大帥的,你來我們楚家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對於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沐晚不屑一顧,雙手扶著窗欞著窗外:“如果你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那麼你是走錯房間問錯人了。”
“呵,我不問你,那我問誰?明明就是你這個狐貍用了狐的手段勾引大帥,我告訴你,你想嫁進這個家,門都沒有,我們楚家絕對不會要一個狐子的。”丁如之冷笑著,“更何況像你這樣的,大帥也不過是幾天新鮮,新鮮勁兒一過,把你扔進軍營賞給下屬,或者和那兩個姨太太一樣,守著枯燈過一輩子吧。”
姨太太就是姨太太,再怎麼也翻不起風浪做不上正妻。
沐晚突然轉頭看向丁如之,目中帶著嘲諷:“你真是個可憐的人,如果你能抓住自己丈夫的心,他又怎麼會被外面的人所勾引?說到底不過是你自己沒本還喜歡遷怒別人罷了,就連你說的那兩位姨太太大概也是你自己做主納進來的,想把們當棋子牽制你的丈夫。”
有種心思被說穿的惱意,丁如之頓時臉紅如,抬起戴著三個瑪瑙戒指的右手指著沐晚:“哪來的瘋人在這裡胡言語,李管家,還不上去掌的。”
李管家擼了擼袖子就要上前。
“你們誰敢。”紅袖一把擋在沐晚的面前,“小姐是大帥的座上賓,你們對小姐不敬就是對大帥不敬,若是不想大帥治你一個以下欺上的罪名,就趕給我退回去。”
“好啊,你一個小丫頭也敢狗仗人勢,今天必是要連你一起收拾了。”丁如之氣極敗壞的瞪著眼。
沐晚聽見樓下傳來一聲開門的響,角不由一揚,看著丁如之有些歇斯底裡的模樣,冷笑著雪上加霜:“果然是只會罵街的潑婦。”
“你……你這個賤人,看我今天不了你的皮。”丁如之被沐晚的話刺激到失去理智,踩著小皮鞋走上前,右手高高的揚了起來。
這一掌還不等打下,丁如之的手腕就被一只手死死的攥住,那力道之大讓痛得面頰扭曲。
“滾開。”楚南風用力將甩向一邊,丁如之沒站穩,一尼跌倒在地,心梳起的頭發也向一邊散開,上面的鑽石發簪也斜了下來。
“你沒事吧?”楚南風連看都不看一眼,徑直走向沐晚,“有沒有傷到你?”
沐晚早就知道楚南風會來,此時一點也不意外,搖搖頭:“我沒事,只是不知道這位是?”
楚南風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丁如之:“你還不趕出去,披頭散發像什麼樣子?”
這顯然是不想介紹丁如之了。
丁如之只覺得氣惱非常,心頭仿佛憋著一氣上不來下不去,不過是一個從外頭帶回來的狐子,竟然讓大帥如此上心,不但推了,現在連的份都不想介紹,以後是想這狐子爬到的頭上去嗎?
李管家扶著丁如之從地上站起來,丁如之氣道:“大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人是哪來的?”
“我的事什麼時候到你來過問。”楚南風沉下臉,越看這個人越覺得不順眼,簡直可以用厭惡來形容了,“還不下去。”
“怎麼不關我的事?這院裡是我當家,突然多出一個人,難道我沒有權利過問嗎?”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不妨告訴你,沐晚是我要娶的人,而且要以正妻的禮儀來迎娶。”
“什麼?”丁如之如雷轟頂,腳下的步子晃了晃,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指了一下沐晚所在的方向,“你娶做正妻,那我呢,你把我置於何地?”
楚南風顯然是不耐煩了:“我很累了,不想聽你在這裡胡攪蠻纏,李管家,把夫人帶回去。”
李管家平時聽命丁如之,但楚南風才是一家之主,他既然發話了,他只好走過去勸道:“夫人,先回去吧。”
見丁如之不,他又低聲音道:“丁將軍自有分曉。”
聽到丁將軍幾個字,丁如之總算是先咽下了這口氣,惡狠狠的瞪了沐晚一眼,轉離開了。
不但是丁如之,沐晚也被楚南風的話嚇到了,他說什麼,他要娶做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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