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川和秦浩之流,更是臉都綠了。
要不是忌憚上川滬份,隻怕早就皺眉了。
堂下,趙錚眼睛一瞇,鼻孔輕哼。
從古至今,那個地方的人,總是讓人討厭。
區區彈丸之地,也想和大盛比試詩詞?
大言不慚!
上川滬可不理會其他人怎麼想,眼睛始終直勾勾的盯著秦熙的雅間。
“秦姑娘意下如何?”
“若覺得大盛才子都是欺世盜名之輩,姑娘大可離去,如若不然,這彩頭鄙人便隻好要定了。”
短短兩句話,挑釁意味十足。
陸文川著拳頭,再也忍無可忍。
“哼,東島皇子莫要狂妄,既如此,大家就比上一比,看看誰纔是欺世盜名之輩。”
“不錯!今日這詩詞必須得比。”
“陸公子,秦姑娘,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無知的東島人。”
“陸公子,還請壯我大盛讀書人之威名!”
……
所有的讀書人,瞬間沸騰了。
這上川滬都快騎到他們頭上拉屎了,再忍下去,豈不是落了整個大盛的麵子?
“殿下,此事您怎麼看?”
雷開皺著眉頭,小聲提醒:“這上川滬雖然高傲自大,不過傳聞此人文采斐然,不是等閒之輩,否則,也不會蠢到挑釁整個大盛的讀書人。”
對此,趙錚隻是淡淡一笑:“放心,一個自卑且卑鄙的民族罷了,怎麼和我泱泱大盛相比?總有人會教訓他的。”
趙錚是真的一點都不急,這個世界,可冇有什麼李白杜甫。
憑他上一世背的那些詩詞,隨隨便便就可以吊打這上川滬。
不過現在,他更好奇另一件事。
趙錚抬起頭,看向秦熙的雅間。
不知道這位高冷姐,會怎麼選擇呢?
“也罷,既然東島皇子如此有興致,那小子就奉陪到底,我堂堂大盛,人才輩出,豈會無人?”
雅間裡,秦熙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聽得出來,顯然有些生氣了。
原本此番前來,隻是遊湖玩水,寄托雅興,畢竟六月風雪何其難得,豈能錯過?
可現在,為了大盛麵,為了讀書人的風骨,還是選擇了答應。
“好好好!有秦姑娘這話我就放心了,鄙人希冀……能夠一親芳澤!”
“姑娘稍等,待鄙人把這些大盛讀書人踩在腳下,再來與姑娘郎妾意。”
上川滬目一瞇,得意大笑,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陸文川和一眾大盛才子,不免心中暗喜。
可以想象,今日誰若能把這上川滬下去,不但能討得秦熙歡心,更是為大盛讀書人爭一口氣,為天下讀書人的楷模。
聲名鵲起,封拜將,豈不是遲早的事?
一時間,在場讀書人目火熱,早已躍躍試。
“媽的,上川滬是吧?你給老子等著,哪天落在我手上,老子弄不死你。”
秦狠狠的瞪了上川滬一眼,轉進了雅間。
而陸文川早已等不及了,當即命人送來文房四寶。
“好,那咱們就三定勝負,三之後,誰的呼聲最高,佳作最妙,誰便是今日的魁首。”
說罷,陸文川又對著秦熙的雅間遙遙一拜。
“秦姑娘博學多聞,不如就由姑娘來出這第一題?”
此話一出,在場文人才子,紛紛豎起了耳朵。
雅間裡沉默片刻,許久,才傳來秦熙清冷的聲音。
“六月飛雪,千古難見,不如這第一題,就以風雪為題吧!”
眾人聞言,紛紛讚點頭。
古人言景生,此飛雪飄揚,湖瀲灩,正是景所在。
隻差一首好詩,抒發臆!
唯一的難點,便是自古湧風雪的佳作太多太多。
想要寫得好、寫得妙,還需得仔細斟酌。
若是落俗套,未免得不償失。
畫舫之中,一時安靜了下來。
眾多讀書人,或低頭沉思,或抬頭天,或來回踱步,或苦歎搖頭,不一而足。
而誰也不想做出頭鳥,以至於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至於那上川滬,此刻角含笑,似乎並不急著開口。
倒是陸文川苦思良久,一杯溫酒肚,當即揮筆。
不多時,一首小詩猝然而就,遞給一旁的歌,讓其念出來。
“飛雪帶夏暑,裴回繞空。”
“君看似花,偏在翠明東。”
“好詩,好詩!”
“雖是五言,可短短幾句,不但勾勒出六月飛雪的絕景象,更由小及大,稱頌了畫舫宴會盛況,可謂是上等的佳作啊。”
“不愧是陸大才子,這般名篇一出,我等都於落筆了!”
眾人聞言,紛紛讚不絕口,驚歎連連。
樓上,陸文川朝著四抱拳,連稱謬讚。
看著這般反響,滿臉得都是意之。
目下意識看向對麵的雅間,若是連秦熙也誇上一句,那就真是錦上添花了。
隻可惜,雅間裡安靜如初,始終冇有聲音傳來。
堂下,趙崢愣了一下,不由搖了搖頭。
陸文川的詩辭藻確實不錯,但整的結構一般,雖是寫景的詩句,但空寫景,欠缺思,華而不實。
寫詩一事,講究與景合二為一,方為上乘。
看來,陸文川隻得探花,也不是冇有原因。
“嗬?這也算詩?簡直狗屁不通!”
就在眾人稱讚之際,一道嘲諷赫然響起,很是刺耳。
隻見上川滬冷笑一聲,目鄙夷:“若大盛文人都是這般水平,不是欺世盜名之輩又是什麼?”
“你……東島皇子,你彆太過分。”
“莫非你有好詞佳作,能過我一籌不。”
陸文川氣得滿臉通紅,他發誓,他真的想把上川滬按在地上一頓。
樓下一眾讀書人聞言,也紛紛怒視上川滬。
這廝三番五次貶低我大盛士子,簡直狂妄無比!
今日不他一頭,難解心頭之恨。
“那是自然!看好了,今日本皇子讓爾等見識見識,什麼纔是詩!”
說罷,隨手提筆在宣紙上一蹴而就,遞給旁一言不發的中年男人。
“遍覽千山雪,萬景不分明。”
“忽臨天上閣,富嶽起清風。”
一詩既出,堂下原本不屑的讀書人,瞬間張大,一時心驚。
哪怕是陸文川和秦浩,也臉一變,滿臉都是震撼。
這首詩,前兩聯寫千山雪景,萬景如一,毫無看點。
可隨後,詩人便忽臨仙境,正奇異莫名之時,原來才發現,是富嶽之上一陣清風掃過!
詩中的富嶽,正是東島名山,更有思鄉之!
融於景,瞬間讓這首詩的格調提升了一個檔次。
都是五言絕律,可這首詩無論是寫景還是意境,都完全了陸文川不止一籌。
畫舫的氣氛,瞬間沉默下來。
無數讀書人,都把殷切的目看向陸文川。
陸文川那首詩,便已無人能企及,何況是這首?
眾人都期著陸文川能再寫一首,過上川滬,為大盛的讀書人爭一口氣。
隻可惜,此刻的陸文川,心已經完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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