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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鄉》 第184章 知恩圖報?或許是!

 第一八二章知恩圖報?或許是!

 “東方朔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張湯如是說。

 一個人如果能孜孜以求的幫助另外一個人名揚天下,這絕對是莫大的恩德,非刎頸之不可求。

 每個人都這樣說,云瑯也就不得不接這種論斷,如果再繼續糾纏發明權的問題,可能會被人腹誹為小人。

 云瑯確信,他絕對不會為了東方朔去抹脖子,同樣的,估計東方朔也不會為了云瑯去自殺。

 聰明人讓人討厭,就討厭在這一點,他們的有行為規則,有明確的止損線,一旦事不可為,跑的最快的一定是他們。

 東方朔的一張確實能活死人白骨,他的那一雙手除了吃飯之外,剩下的功能就是握筆了。

 所以,他對如何制造四馬車一無所知,在云家開始如火如荼的給阿制造四馬車的時候,東方朔唯一明白的事就是——云家的骨頭很好吃!

 在東方朔被關進監牢的時候,他的老婆也沒有跑,一路跟著囚車從長安走到上林苑,還要照顧東方朔,這樣的人很難得,云瑯就是這麼認為的。

 東方朔則認為這是必然,他以為只要他沒死,就算是了一個鼻子也有大群的人撲上來。

 至于那個死都要跟他在一起的那個良姬,是他出于憐憫才讓跟在邊的。

 瞅著良姬利用云家的資源,將東方朔照顧的無微不至,即便被東方朔呼來喝去,也心甘如怡的模樣,云瑯很想仰天長嘯幾聲。

 這樣的人他在后世就沒有遇見過,在大漢同樣沒有遇見一個!

 不知為什麼,他接的不是卓姬這種商場強人,就是長平,阿這種政治強人,再不然,遇到的就是丑庸這種能把人活活氣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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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哪一種都跟云瑯理想中的老婆相去甚遠,跟這幾種人多待一天很可能就會折壽一天。

 放眼去,自己邊,竟然沒有一個適合被他發展云氏主人的人。

 四馬車最難以制造的其實就是車廂底下的轉盤,這種馬車是依靠兩個可以左右轉的前來控制方向的,因此,云瑯就特意將車廂底下的轉盤弄了鐵的。

 可是,問題接著就出來了,兩只前快變了萬向,對于駕馭馬車的車夫要求就提高的了很多。

 云瑯在駕馭這輛只有架子的馬車沖進田地里之后,大長秋就派來了三五個經驗富的車夫,日夜練。

 曹襄回來了,意氣風發,只是人瘦的沒了人形。

 “長驅一千四百里逐奴,將之一一斬殺在刀下,為平生最快意的事

 陣斬一百六十四,活捉三十有五,繳獲無數,其中戰馬不下三白匹。”

 曹襄把話說的波瀾不驚,只是一雙眼睛中滿是,他非常自己的這幾個同伴能夠好好的夸夸他。

 “雁門關下,可還有百姓?”霍去病從烤羊上撕下一塊里道。

 “我只到太原府。”曹襄的臉有些紅。

 “五百長門宮衛,再加上你的三百家將,如此大的一力量,沒有去雁門關外瞅瞅,實在是憾。”霍去病嘆口氣道。

 “左谷蠡王就在雁門關外,整座城關已經被他破壞殆盡,我只有八百人如何能與左谷蠡王的三萬大軍作戰?”曹襄不由得有些憤怒。

 “一整只羊,不是一口吃完的,你部八百人除你之外,全部都是最銳的騎兵,且一騎雙馬,軍糧,軍械充足,只要不與左谷蠡王的大軍正面作戰,圍繞著他的大軍,今天吃一口,明日吃一口,只要指揮相宜,八百人足夠了,再多反而不,也不是沒有機會擊敗左谷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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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霍去病的話,曹襄驚訝的指著霍去病對云瑯道:“他瘋了。”

 云瑯點頭道:“他確實瘋了,現在滿腦子都是匈奴人,你去看看,軍卒們訓練用的木頭樁子都被他標注了匈奴人的編號,從匈奴一號,到八百號,中間,還有大當戶,裨王,校尉,算得上是一整支匈奴軍隊。

 不過啊,不瘋魔不活,就看他將來能走到那一步了,為他的軍司馬,我只能求天神保佑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否則我一定會有死掉的危險。”

 曹襄騰地一下從地板上站起來怒道:“你什麼時候了他的軍司馬?”

 李敢吐掉里的羊骨頭道:“自從他擊殺了十六個匈奴之后。”

 “什麼?你擊殺了十六個匈奴?不是霍去病抓住之后給你當靶子死的?估計你還沒有用刀子一連砍十六顆腦袋的勇氣。”

 “長矛刺死了兩個,剩下的都是我用弩箭狙殺的。”云瑯咬了一口黃瓜淡淡的道。

 “天殺的,我只殺死了一個匈奴……”

 “人家現在是上造,也是騎都尉司馬,實封一百二十戶,聽說就在藍田縣,這可是關的封賞,可不是什麼糊弄人的關外封爵。”

 “已經經過太尉府了?”曹襄的聲音越發的尖利。

 “沒你什麼事了。”霍去病嗤的笑一聲,然后又不忍心看曹襄那張難看的臉,就把腦袋轉過去。

 “你怎麼選了他?”曹襄怒吼。

 云瑯攤攤手無奈的道:“關我屁事。”

 “你怎麼不問問我?”

 云瑯又攤攤手道:“關你屁事!”

 曹襄一屁坐地上嘆息道:“這兩句話不錯,天底下的事無非就是關我屁事,跟關你屁事這兩種結果。

 好吧,不說了,吃東西,我要好好長膘,這一趟遠行,子骨差點被顛散了,你別說,公孫敖這混蛋就算有千般不是,訓練軍卒還是很有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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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果不是抗過了他的訓練,這趟遠行就能要了我的命。”

 “我聽我母親說,驪山地龍翻了,長安卻沒有靜,有人說,這是上蒼在警告陛下,不得與阿這個罪婦過于親近。

 否則,地龍為何獨獨在陛下居留長門宮的時候翻呢。”

 曹襄是一個很灑的人,見爭取云瑯當他的軍司馬已經了泡影,立刻開始賣弄自己廣博的消息。

 李敢嘿嘿笑道:“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下場一定很慘。”

 曹襄大笑道:“沒錯,牙門將軍寧良,已經被斬首棄市了。”

 霍去病皺眉道:“他一介牙門將,摻和進宮闈之爭里做什麼?這不是找死嗎?”

 曹襄大笑道:“他有一個妹妹是寧人。”

 霍去病見云瑯瞅著他,就不耐煩的道:“皇后不會管這些事,阿也沒法子再進宮當皇后。”

 云瑯嘆息一聲道:“你的騎都尉可是真正的外戚軍隊,這個名頭一定要改掉才好,否則,就算是打了勝仗,也會遜三分,人家公孫敖就是看準了你為外戚,不好與他一個潑皮無賴漢爭執,才把最好的兵員都給帶走了,武庫里也僅僅留給你一些不能用的破爛。”

 霍去病搖頭道:“一大家子人呢,怎麼可能改弦易張?如果沒有皇后,衛氏一族沒有出頭的可能,我舅舅更是沒機會從馬夫變長平侯的。

 生死與共是必然的。”

 很多時候,只要說話說到無可奈何的時候,話題也就自然而然的結束了。

 誰都有要保護的人,誰都有張的人,誰都有憐惜的人。

 普天之下,只有云瑯覺得自己是一個孤魂野鬼。

 皎潔的月下,東方朔手持木勺,正在往良姬的腦袋上澆水,良姬低著頭正在頭發,出好大一片白皙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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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靜謐,只有嘩嘩的水聲與東方朔誦《詩經》的聲音。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東方朔,心腸卻很,只要看他溫作,就知道良姬在他心中并非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良姬估計也知道,所以才死死的纏著東方朔不松手,東方朔總說良姬是個愚蠢的人,現在看來,愚蠢的很可能是東方朔。

 云氏的溫泉水洗過澡之后,最好用清水再沖洗一遍,畢竟,水里面的硫磺味道并不是很好聞。

 東方朔捧起一縷良姬的頭發,放在鼻端嗅一下道:“雜味已經很淡了,還是再清洗一遍的好。”

 云瑯就坐在二樓的黑暗,見東方朔提著裝滿泉水的木桶去了溫泉水池,換取泡在溫泉水里已經溫熱的清水。

 就微微的嘆一口氣,走進了屋子,紅袖點亮了蠟燭輕聲道:“夜深了,小郎該安寢了。”

 云瑯躺在床上,瞅著窗外的明月問紅袖:“大長秋很看重你,我不問是什麼關系,只告訴你一件事,你如果想要去長門宮,隨時都能去。

 前日,大長秋已經暗示過我了。”

 紅袖搖搖頭道:“婢子在云氏雖說只是一個婢,過的比在來氏還要好些,更快活些。

 既然如此,婢子為何還要去長門宮呢?那里能讓婢子更加快活,更加舒坦嗎?

 明顯是不的,我娘早就說過,恨不能嫁給貧家子,雖然茶淡飯,卻能落一個輕松自在。”

 云瑯笑道:“那是你娘沒有過過貧家小戶的日子才會這樣說,如果真的了貧家的主婦,或許就不會這樣想了。”

 紅袖笑道:“或許吧,反正婢子不想離開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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