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古今同?大不易!
跟霍去病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云瑯是一個樣子,跟陵衛們的骸骨在一起的時候,云瑯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只要有點空閑,他就會進陵衛營地給那些陵衛的骸骨添加泥塑。
經過這麼多天的索,干這事他已經非常的練了,先給模子刷上桐油,往里面倒一半泥漿,然后再把尸骨放進去,然后再把模子蓋上,從預留的孔里繼續往里面灌添加了很多麻線的泥漿。
直到另一個預留的孔里開始往外冒泥漿了,這人俑就算是完了,剩下的就是慢慢的等待了。
品已經有百十個了,只是沒有上,也沒有打磨,看起來沒有什麼生氣。
人俑其實要燒一下的,云瑯目前沒有這個條件,只好用紅的膠泥代替,至于能支持多年不壞,云瑯無從預測。
一座人俑加上模子不下四百斤重,云瑯自然是拉不起來的,于是,他就在陵衛營的頂棚上,加裝了很多的吊索跟,為此,他忙碌了整整一個冬天。
他甚至不能確定這個能夠保守多年。
湮滅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云瑯在湮滅了始皇陵之后,卻對這座陵衛營實在是下不去手,也沒有辦法毀滅。
他知道這里面依舊有很多的,他卻懶得去尋找,找到了又能如何?
能收獲的無非是財富或者危險。
這兩樣沒一樣是他喜歡的。
很多時候云瑯都在想,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錯,太宰的愿自己正在一點點的完,云氏莊園也正在一點點的變得繁盛,自己的朋友也在不斷地增加。
自從開春之后,云氏莊園的訪客就絡繹不絕。
對于客人的到來,云瑯是持歡迎態度的,只是很快他就發現,這些人之所以來云氏,并非是來拜訪他這個上造爵位的軍司馬的,絕大部分人的目標依舊是長門宮。
“趨炎附勢之徒!”阿抱著一只大白鵝的脖子坐在毯子上隨意輕蔑的道。
家的小老虎總想把阿從大白鵝的邊解救出來,被大長秋一腳踢得遠遠的。
“即便是趨炎附勢之徒,也算是您的門下的走狗,或者說愿意當您的走狗,這不是壞事。
可是,他們來不了您這里,卻站在云家的土地上長了脖子朝長門宮看,這就讓我很尷尬了。”
阿笑道:“你最近收禮不是收的很愉快嗎?沒聽說你把誰拒之門外。”
“他們吃我的,喝我的,還要觀賞考察我家的產業,這是他們應該付出的,我收點禮不算過分。”
阿松開了快要被折斷脖子的大白鵝,想用大白鵝的脖子打一個結看來行不通。
“再忍幾天,富貴鎮還要依靠這些人幫忙才能興起,這時候煩一點,我們以后能收到大好。”
富貴鎮云瑯知道,就是那個變煤石集散地的草市子,距離云氏跟長門宮都不算遠。
自從阿開始接手收購煤石的生意,富貴鎮這個奇怪的名字就不脛而走,很多連煤石是什麼東西都不清楚的人,紛紛派家人來富貴鎮購買煤石。
這就導致富貴鎮的煤石了俏貨,這種俏狀況,并非是鐵爐子大肆橫行之后造的貨短缺。
而是有一大批已經快要被皇帝掃進垃圾堆的舊勛貴們為了支持阿新建一個城市而做出的奉獻。
阿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現在喜歡養鴨鵝,喜歡養豬,養羊,養牛,喜歡養蠶,喜歡種別人家沒有的新作,更喜歡做別的皇后從未做過的事。
當然,有足夠的權力跟影響力讓別人去做,就站在一邊看著,只分功后的榮耀,不承擔失敗后的指責。
富貴鎮這個說法應該是出自阿之口,然后被能力極強的大長秋給宣揚出去。
這個還不存在的鎮子是阿向全世界宣布重新回到權力巔峰的一個證明。
這一次回歸的阿,不再是那個蠻的麗子,而是一個充滿智慧,充滿力量的高貴子。
云瑯總覺得阿似乎沒有這樣的腦子來策劃這麼大的計劃,跟阿相的時間長了,他對阿能聰明到什麼程度還是有點估量的。
至于阿邊最重要的謀士大長秋,也似乎沒有這樣的能力,云瑯很想知道這個幫助阿策劃了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
每一次云瑯向大長秋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總能看見大長秋角表的那一次笑意。
云瑯已經開始懷疑某一個人了,只是,這個懷疑還需要更多的事來證明。
“想要煤石被更多的人利用,就必須在這里興建一座鐵作坊,用來打造專門燒煤用的鐵爐子以及煙囪,如果您答應的話,云家還準備在那里興建一座四馬車作坊,只是四馬車與律法相違背……”
“那就去造,只要在富貴鎮造就沒有大礙……只是,云瑯你先要告訴我,你這麼做不是為了照顧你那個年紀很大的老人?”
阿回答的有些快,說的也非常的惡毒,尤其是那張紅潤的輕輕地撇著,有說不出的鄙夷之意,云瑯很想把那張漂亮的給撕開……
大長秋輕輕地咳嗽一聲道:“還是要稟報府的,此事以后再議。”
阿不滿的道:“誰敢阻攔我興建富貴鎮?造,現在就去造,先把陛下的馬車造出來。
便宜你的老人我也認了!”
大長秋無奈的嘆口氣,就示意云瑯該走了。
云瑯自然心領神會,要得到的信息已經得到了,順便也得到了一大串辱,再留下沒有任何的意義。
大長秋送云瑯離開長門宮,在云瑯就要回到云氏的時候,大長秋淡淡的道:“管好!”
云瑯一臉的茫然,追問道:“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請大長秋明言。”
大長秋雙手在袖子里冷冷的看了云瑯一眼就轉走了,他最見不得云瑯裝傻的惡心樣子。
云瑯走過麻籽地的時候,地里的麻籽苗剛剛鉆出土地,的葉苗在春風里搖,再有兩個月,它們就能長起來,再一次變隔離云氏跟長門宮的籬笆墻。
偉大的人可能連想法都有相似之,在云瑯以前的世界里就有一位偉大的人這樣做過,結果,讓那個貧弱的國家在四十年里變得無比強大。
想到這樣的方法其實不難,難的在于持之以恒的堅持,以及拓展全國的雄心。
這是一個很好的法子,是改變大漢國目前窮困狀態的最好辦法,只是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劉徹可能是一時興起,云瑯卻知道這條路走下去會遇到多阻礙跟困難,尤其是大漢國那道對商賈近乎辱的律法,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能投資的起富貴鎮的人,除過商賈之外,恐怕就剩下勛貴了,讓勛貴們變得強大,這與劉徹的國策是完全相反的。
云瑯很想看看劉徹的雄心到底有多大!
皇帝的一個決定一般會影響很多人,有的是傷害,有的是,這一次,他的決定惠及了很多人。
原本戰戰兢兢在荒野中如同野一般謀生的野人,現在,因為煤石的原因,他們逐漸從山野里搬出來了,小心地在沒有耕種價值的地方修建了自家的房屋。
開始只是一些草棚子,過了一個冬天之后,那些野人發現沒人驅趕他們,就大著膽子開始修建自家的木屋了。
這些木屋雖然距離富貴鎮有些遠,云瑯相信,這些人最終會把房子修建到富貴鎮上,最后還會有府的人過來管理他們。
這是大漢國最早的一批無產者。
所謂的無產者其實就是赤貧的代稱,他們沒有土地,沒有牲畜,唯一能指的就是自己的雙手雙腳。
煤石了他們唯一的謀生來源。
這可能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早的一批煤礦工人。
劉徹坐在章臺宮里俯視著大地,云瑯則站在大地上瞅著這個世界的新變化。
舊的歷史對他沒有多意義,不論衛青取得了什麼樣的功勛,那也是必然要發生的事。
只有這些新的變化,才是云瑯要關注的地方,這是自己只蝴蝶在大漢扇翅膀之后引起的新反應。
“你在看什麼?某家見你這幾天在看野人,難道說你又有什麼新想法了?”
張湯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云瑯扭過頭去,見張湯一麻,腳踩木屐,著頭,一副尋常人的模樣,在他旁邊還站著一位微微發胖的中年人,三綹胡須垂在前,看云瑯的目多有些不善。
云瑯微微一笑,主父偃來云氏已經不算是一個了,只是這家伙能忍到現在才來見主人,可見這家伙的心思之深,臉皮之厚了。
“見過張公,見過中大夫!”
不等份比較高的張湯發話,主父偃搶先道:“你差點毀了陛下的《鹽鐵令》,現在又要毀我大漢淳樸的民風嗎?”
云瑯知道主父偃說的是卓氏冶鐵作坊從原料生產,變鋼鐵深加工作坊,從而避開《鹽鐵令》控制的事。
遂拱手道:“中大夫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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