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紀阮搖搖頭,眉心微蹙,出胳膊環在他脖子上:“就是想要抱抱了。”
顧修義托著紀阮的后腦,手指陷在他乎乎的發里,似乎心也跟著了下來:“怎麼這麼乖啊?”
紀阮點點頭,在他頸側蹭了蹭,然后得到了一個落在耳尖上的吻。
咔嚓——
搶救室門被推開,紀阮和顧修義一起循聲去,看到醫生摘下口罩,面沉重地搖了搖頭:
“我們盡力了,節哀。”
那一瞬間,紀阮到顧修義長長呼了口氣,明明是沉重到近乎哀嘆的息,呼出來時卻又輕飄飄的,好像那些積經年的緒終于撥云見日變得輕盈。
他就這麼靜靜抱著紀阮。
紀阮知道,下船后顧修義沒有直接帶他回家,極度冷漠卻依然堅持在醫院等幾十分鐘,大概就是為了親耳聽到這個結果。
半晌,顧修義睜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他打橫抱起紀阮,不顧周遭的目,揚長離開。
只給宋嶺留下一句:“葬禮看著籌辦,不用太費神。”
·
回到家后,紀阮結結實實泡了個熱水澡,然后窩進床鋪里,不一會顧修義也掀被子進來抱住他。
紀阮上有點涼,泡過的熱水澡似乎只起了短短片刻的作用,本沒辦法將紀阮的真正暖過來。
以至于顧修義抱住他時,小朋友一雙腳丫子都是冰冰涼的。
顧修義心里不是滋味:“對不起啊寶貝。”
紀阮枕在他臂彎里,房間線昏暗,顯得他眼神格外乎:“沒有呀,為什麼這麼說?”
顧修義心疼地描摹著紀阮的眉眼:“今天累到了,也嚇壞了是不是?”
顧昌云最后那一口,確實給留下了些影,他抿了抿看著顧修義,在如此親的對話下沒有選擇瞞,出手環住對方的腰:
“嗯……是有一點點。”
顧修義吻了吻他的眉心:“怪我……”
紀阮搖搖頭,輕輕彎了彎眼睛,手指顧修義的下:“你也很辛苦的,胡茬都出來了。”
他神很認真,仿佛真的覺得顧修義的胡茬是被累出來的,言語間還有些心疼。
顧修義哭笑不得,捉住邊白生生的指尖啄了一口:“寶貝啊,我胡茬冒出來跟辛不辛苦其實沒太大關系。”
紀阮眨了眨眼睛,長睫掃啊掃懵懂又天真:“啊……可是你以前晚上都沒有胡茬呀?”
顧修義點了點他的太,按亮手機給他看了眼時間:“以前晚上這個時候你也早就睡小豬了,當然不知道。”
“我怎麼就小豬了!”
紀阮笑著踢他一腳,卻被顧修義用小夾住冰涼的小腳板。
顧修義低頭用下蹭他:“我晚上親你,你確實不知道啊,越親睡得還越香。”
紀阮耳發紅,哽著嗓子:“你果然有親我!”
“是啊,”顧修義捧著他的臉湊近:“所以再親幾下?”
他說著就來親紀阮的臉,胡茬蹭著的皮惹得紀阮一陣陣戰栗,尾椎骨都了。
“停、停下……”紀阮力推開顧修義,仰躺在枕頭上氣。
眼瞼下的皮卻被顧修義用指腹溫地挲:“蹭紅了,疼不疼寶貝?”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點要不了。
可沒等他開口,同樣的地方又被啄了一口:“這下不會疼了。”
好像親親是什麼治愈良藥。
紀阮又被他逗笑了,氣勻后手掌輕輕到顧修義口,神認真不:“你現在心好點了嗎?”
顧修義一怔。
寂靜的夜晚,顧修義靜靜注視紀阮深陷被窩里的澄澈眼瞳,心尖像被小朋友用乎乎的手掌包裹起來,小心而鄭重地他不要不開心。
顧修義沒有不開心。
顧昌云死的時候,他第一覺是上的枷鎖得以解除,而后卻到一陣難言的虛無。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即便他討厭顧昌云,討厭顧家的每一個人,可顧昌云的死并不能改變什麼。
他母親不會因此回來,顧家其他人的生活也不會因此變得更好或更壞,大家都是癲狂的行尸走。
而顧修義唯一與他們不同的是,他邊有紀阮。
他有一個像小靈一樣會擁抱他、親吻他、繞著他閃閃發的人。
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他目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異常,珍而重之地將紀阮攏進懷里,輕輕他細膩的后頸。
“我解了,謝謝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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