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潤的聲音自後響起。
薑回頭, 起帷帽對來人一笑, “薛世子你來了。”
薛靖霖點了點頭, “我剛讓護衛將行禮都送上了船, 又讓他們去幫著蘇二夫人那邊抬些東西。”
薑笑了笑, 太太嫁京中這麼多年, 難得回江南娘家, 這次回去拜壽, 帶了不東西回去, 大伯母那邊也給運了幾大箱子東西隨禮送過去。
薑謝道:“有勞世子了。”
薛靖霖笑著道:“是我乘坐你家的船,該是我得了便宜,哪有謝我的道理。”
兩人正說著話, 蘇氏帶著薑容和薑宣過來了。
薑宣甩開薑容的手,朝薑跑過去,“三姐姐, 三姐姐,我帶了新的棋盤上船, 你陪我下棋,我剛學了新下法,這回我絕對不會輸的那麼快。”
薑容想要上前拉住薑宣,“宣哥兒你可別胡鬧, 哪有一上船就嚷著要下棋的,平日裡還沒下夠嗎?”
薑宣扭開子,躲到薑後,對薑容吐舌頭,“我不要跟你下棋,我要跟三姐姐下。”
薑容氣得臉都紅了。
蘇氏朝娘使了個眼,讓將宣哥兒先帶回屋。
薑見狀,了宣哥兒的腦袋,“好,阿姐陪你下棋,不過也要把你四姐姐喚上。下完棋,宣哥兒要給阿姐背書,可好?”
薑宣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薑牽住薑宣的小手,對蘇氏和薛靖霖笑著道:“太太、薛世子,我先帶著宣哥兒進屋了。”
薛靖霖和蘇氏都點了點頭。
薑又對薑容道:“阿容,快過來。”
薑容歡喜地走到薑一旁,輕語地說著話。
薑姐弟幾個離開後,蘇氏跟薛靖霖客道幾句,讓他先回去休息。
這時一隊兵上船搜查,蘇氏又匆匆地趕了過去。
……
大船開,徐徐地往南駛行。
薑和薑容薑宣姐弟二人待了一下午,近黃昏時薑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抬了抬手酸的手臂,接過秋玉送上的熱茶喝了一口。
聽到正在整理箱籠的夏若小聲嘀咕,“奇怪了,這箱籠怎麼多了一個啊?明明是六個箱籠,怎麼多出一個空的來了。難道是婆子們搬錯了?”
薑看了過去,“怎麼了?”
夏若道:“姑娘,我們這兒多出了一個箱籠。可我分明記得是六個來著。”
秋玉道:“興許是你記錯了吧。”
夏若把那空箱籠打開,道:“姑娘要帶的東西我都細心的分了類,就是六箱,不可能弄錯的。”
薑走了過去,見那箱籠底面上沾了一些泥印,皺了皺眉,對夏若道:“讓婆子進來把這個箱籠搬走吧。”
夏若:“是,姑娘。”
薑問秋玉,“我去了宣哥兒屋子後,船上可有事發生?”
秋玉道:“有兵上船例行搜查,不過知道這是薑家的船,知道姑娘和薛世子在船上便就隨便看看就放行了。”
這一小曲誰也沒怎麼在意。
大船在水上走了三日。
薑一開始是很舒心,可時間一長,有些輕微的暈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屋子裡休息。
薑容看躺久了便會陪著去甲板上走上一會。
薑吹著風,口那悶意稍微驅散了一些。
瞭著河岸的風景,聽著薑容在說著外祖的事,薑容只有在小時候跟著母親去過一次,很多記憶都模糊了,卻記得金陵有著一條麗的秦淮河。
薑容道:“阿姐,我記得二表哥帶著我在秦淮河裡遊船,有好多漂亮的花船圍過來,一些貌的娘子往我們船上扔花扔手帕,全扔二表哥上。不知道為什麼回去後,舅母把大表哥打了一頓。”
薑捂笑了,阿容家那表哥活該被打。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浪子,竟然帶著阿容去花娘的船上。
薑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一陣小孩子的吵鬧聲。
以為是宣哥兒,尋聲看去,在船的下一層,有三四個追追打打在玩鬧。其中一個三四歲的小把同伴推倒在地,還在踩在那同伴的手上,疼的那小孩哇哇大哭。
不過很快那小便被一仆婦帶走,在走進船艙的一剎那,薑看清了那小的臉,有種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阿姐怎麼了?”薑容見薑一直盯著一瞧。
薑疑地道:“船上怎麼會這麼多小孩子?”
薑容道:“有些是江南那邊跟過來的仆婦的孩子,也想帶著回祖宅看看。還有商船上那些船員的孩子吧。”
薑回屋後小憩了一會,做起了夢,夢中還是十一二歲的模樣,陪著姑母在遊花園,偶遇了齊王和安慧公主兩兄妹,見禮後微微抬頭,便看到齊王的模樣。
齊王正對著笑。
周圍的景變幻,眨眼之間齊王變了一個小男站在湖邊也正對著笑。
小男孩的臉與小的臉漸漸地重合。
薑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秋玉嚇了一跳,忙過去扶著,“姑娘怎麼了?夢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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