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還沒人知道，這是工部研制出來，府投放的，因為對大戶人家來說價錢著實不算貴。

十文錢一斤的洗，雖比糧貴上那麼點，可用它洗完的服一點灰塵味道沒有，還帶著一清香。

那些用洗滌劑洗過的杯盤前所未有的亮，再不用下人拿著稻草左蹭蹭又蹭蹭，過七八遍清水了。

洗滌劑與洗在江南悄然盛行。

行宮里，軍政悄然變了陳設，從原來汝窯天青花瓶，一夜之間就變了玫瑰的琉璃花瓶，喝的用的都換清的琉璃盞。

淡青茶湯倒進明杯子里別提多好看了。

攬月閣適時擺上第一批琉璃制品，頃刻之間就被搶購一空。

林楚楚與胡仁杰的第一批易正式進行。

賣個他的琉璃瓶不多，一共三四套套，共計十八萬兩銀子。

云樂國時辰周夷聽說之后，見琉璃如此珍稀火，要自掏腰包買回去一個，進貢給皇帝。

林楚楚沒讓他掏錢，直接送了他一套。

反正過后都會回來。

該是自己的羊跑不掉。

都是一些破玻璃，在普通百姓當中普及還得等上個幾年，不薅白不薅。

梁毓死訊傳出來那麼久。

匈奴人也沒什麼靜。

梁蕪又趁機把小八斤搶到邊，他眉心深鎖，瞧著奏章臉上沒有一點笑模樣。

“大哥，怎麼了。”手要去抱兒，卻被他躲了過去。

“別，讓我抱會。”梁蕪把手里的奏折扔了過去，“你看看吧，又是一幫人跳出來罵朕不孝！”

奏折上下掃了兩眼。

來來回回還是那點事，梁鴻乾還在匈奴人手中，接是不接，是死是活得有個說法。

不能像現在這樣，匈奴人都乘船跑到泗水中央，著梁鴻乾跑過來囂了。

梁毓那事訛走幾百萬兩，弄得現在朝廷都沒緩過來。

接他回來？

還不如接個屁。

林楚楚心里腹誹，‘就是放個屁還能砸出來點聲響呢，把這賣國的老東西弄回來干什麼，作妖麼，他還不像梁毓只是太子，梁鴻乾是皇帝，他回來了，大哥，爹往哪里擱。’

了姑娘的手，在屋里轉了轉。

最近匈奴人著梁鴻乾在河面上囂的事聽說了。

這幫損到家的玩意，見南朝廷不買賬，票換不來錢，就使這麼一出。

聽說他們還把京城員的家眷，弄到船頭上哭訴，弄得這幫人的親眷隔著岸邊哀嚎不止。

“這幫王八蛋！”

屋里來回轉圈子，弄得梁蕪愈加煩躁，“二妹，你別轉了，我頭暈得很。”

“大哥，等會，就快了……”

“什麼就快了？”

林楚楚皺著眉，又在屋里轉了幾圈，走到梁蕪跟前，揮了揮手把他趕到一邊去。

拿起空白折子，提筆落字。

刷刷刷幾筆之后遞給梁蕪。

他看了看，擰眉問：“這能行嗎？”

“怎麼不能行？”林楚楚不以為意道：“難道還能一直讓他們這幫雜碎拿？”

梁蕪盯著紙上的字又瞅了一會，顛了顛懷里的小八斤，輕笑道：“那就先這麼辦！”

林楚楚以為事就這麼定下了，剛要手去抱八斤，梁蕪卻側過子皺眉一臉便似的說：“二妹……”

“干嘛？”趕把孩子給我。

“你……你的字要不要再練練？”

“堂堂大昭公主的字，怎麼好像蝌蚪了，我都差點以為它們會從紙上跳出來攻擊我！”

林楚楚：“……”

強橫地把八斤抱過來，使勁瞪了他一眼。

寫字那東西，能看懂就行唄！

誰知道會穿越，筆字又沒練過。

泗水河邊接連幾日都人滿為患。

云州城里在京城之丟失家人的，幾乎全都跑到岸邊，即便知道在匈奴人九死一生，哪怕斷胳膊斷能看見個活著的人影也算是好的。

水面上船只頭，岸邊就哀嚎聲一片。

閻永錚夫妻倆跟梁蕪站在不遠的角樓上看著這一切。

心都不大舒坦。

“爹！娘！”

“我的兒啊！”

隨著船只浮現，令人心碎的哭聲驟然大了起來。

每次匈奴人的船只都是兩艘。

這次也不例外，梁鴻乾被押在后面那艘船上，他一灰袍，離老遠都能覺到很瘦，顯然日子過的不好。

他在站在船頭巍巍大聲喊著，“百姓們，朕是你們的天子皇帝，快讓朕的侄兒蕪出來見朕！”

“真在匈奴大王這里，吃不習慣住不習慣，快讓蕪組織朝廷的人來接朕回去！”

“太常寺楊大人！”

“楊卿家！你快看看朕……快去讓朝中大臣接朕回去……”

那位被認出來的楊大人，霎時間跟見了鬼一樣，嗖嗖地往自己老婆子后躲。

他老婆子見船上有自己兒子，才不管什麼狗娘養的皇帝呢，一門心思想往河里撲，“哎呦我那苦命的兒啊！”

楊公子見家人都在，立馬扯開嗓子開，“娘！娘！爹，趕拿錢贖我回去啊！”

這樣的聲在岸邊此起彼伏。

朝臣們見了自己的子，有忍不住的跳進河里，撲騰出去就把準備好裝著金銀的包裹河中間扔。

匈奴后的小船立馬著，往前來，竹竿子得老長。

他們快有人比他們還快，就見一列早就準備好的大昭船只，飛速行駛過去，竹竿上網兜抄過包裹就往回劃。

這樣的鬧劇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梁鴻乾的聲音夾雜在哭鬧聲里，“蕪！蕪啊！你趕接皇伯伯回去啊！你都已經登基了，這樣放任朕不管，你可是不孝啊……”

“……”林楚楚厭煩地撂下簾子。

跟梁蕪對視一眼，他皺著眉頭，表活跟吃了二斤蒼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