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冥皓的話勾起了風清揚的疑心,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況,他是從來不相信什麽鬼魂之說的,可柳氏容依舊,那是他親眼看到的事實。
當時,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不得不說,民間的,當真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
當天晚上,秦靜淑就做了噩夢,第二天人已經不好了,說是邪風,風清揚卻知道,是有些害怕了。畢竟一別十年,眼前的人本該死了,化作一堆枯骨,打開棺木,看到的卻是悉的臉。
就和睡著了一樣,不知道的,本看不出來,人已經沒了氣息。
他也守了靈堂,那天晚上什麽事都沒有,隻到了第二天,就出事了。
見鬼這種說法,若是傳出去,隻會讓人心惶惶,也是很不吉利的事,他必須弄清楚了是怎麽回事。如果真的是如風回來了,為什麽不來見他?
是不願嗎?
生前的是溫到極致的子,他當時別無選擇,這才把人送去了北坪,說到底,他還是做不到舍棄。
此時此刻,風清揚也看不清,自己對柳氏究竟還存著怎樣的。
眼下,鬧鬼的事必須解決,不然,府裏上上下下人心不安,何統。
他思來想去,還是轉悠到了靈堂的門口。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件事,會不會是老二在裝神弄鬼?
他還記得,剛把人接回來時,看秦氏時,恨到骨子裏的冰冷眼神。這孩子如此倔強,怎會這麽快就忘記了。越想,他越是覺得有可能。
不管怎樣,他都要去問問看。
深吸了一口氣,風清揚特地調整了呼吸,擺出了父親該有的威嚴,這才邁出步子。
風嵐依白天整日都在靈堂裏守著,這是為人子,最後能為母親做的事,百善孝為先,將這個字謹記在心頭,心疼母親悲哀的一生,隻希,在天之靈看到這一切,能夠有些安。
明日便是下葬之期,一切塵歸塵,土歸土,人死後,也不過如此。以後自己也會如此,突然覺得,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暫。
兒時圍繞在母親旁的畫麵還曆曆在目,仿佛一切都發生在昨天,一眨眼,十年過去了,和母親竟已經相隔。若是知道,們之間緣分如此短暫,一定會更加珍惜過去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
火照耀著白皙的臉,眉眼間的相似,讓風清揚看到這張臉,便記起了柳氏。
他長歎了一聲,看著兒跪著筆直的背影,心裏有些沉重。
“你也不是鐵打的,如風若知道,你一直跪在這,定會心疼的,可隻有你這麽一個兒。”
風嵐依不為所,更沒有回頭,隻是默默替母親燒著冥紙。
“沒能承歡膝下,讓母親安天倫,那便是我的不孝。”說著,向靈位磕了三個頭,這才緩緩起。
父親人都來了,肯定有什麽話要問。風嵐依轉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風清揚本都想好了要怎麽問,可現在迎上嵐依那雙清冷幽深的眸子,準備好的話,片刻間又給忘得幹幹淨淨。
嵐依見他許久都沒有出聲,便主問道:“父親特地來,該不會,隻是想和兒一起緬懷的吧?有什麽事,父親大可當著母親的靈位直說。”
風清揚張了張,長歎了一聲:“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你三姨娘的子,一直不太好。年輕時候,傷了本,為父是想,你若什麽時候有時間,也去給秀香看看,看的子,能不能調理好。”
嵐依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見他關心別的子,幾乎口而出,想問他一句,他的心裏永遠都記得秦氏,還有他其他娶進門的姨娘,在過去的十年裏,他可曾想起過,那個被他趕去了北坪,深著他的人,過得可好?
哪怕隻有一次!
可又不敢當著母親的靈位問,害怕,父親最終的答案會讓母親在天之靈傷心絕。
有些結果,寧可裝作不知道,也好過看清真相。
“好!”嵐依淡淡應了一聲,記起了當初,三姨娘跪在自己麵前,苦苦哀求著,讓離風婉茹遠一些的畫麵。
那也是個聰明的人,懂得明哲保。也是做娘的保護孩子的一種本能,能理解。可不會再天真到隨便對一個人好。這府裏,每一個人,都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沒有多餘的話,突然的沉默,讓風清揚頓時覺得很尷尬。
父親和兒之間,竟然會不知道說什麽,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失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麵對自己的二兒,他竟然有些怯場了。
想到這裏,風清揚心裏有些不服,再度調整了呼吸,他才開口:“你母親昨夜了驚嚇……”
“父親!”風清揚的話還沒說完,嵐依就打斷了他的話,提高了些嗓音提醒道:“那個人,可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正躺在這個棺木裏。既然被皇上追封為一品誥命夫人,按照正妻之禮下葬,就是我的母親。現在這個人,隻是大夫人。”
風清揚本想出言訓斥,可想起每次自己都沒有討到好,他皺了眉頭,心裏一陣煩躁,無力再和嵐依強調這些。
畢竟,也沒有說錯,在所有人眼裏,丞相府的嫡,就是風嵐依。
“靜淑,昨晚守夜,說是見到了你母親。這件事,你怎麽看?”
嵐依看了看父親,心裏冷笑了起來,這麽明顯的試探,現在父親問話的方式,越發婉轉了。
“大概是母親多年不曾和大夫人見麵,一時想念。大夫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這不是很正常嗎?我也經常夢見和母親在一起,隻是不太明白,為何大夫人會嚇這樣?莫非,是以前做過什麽對不住母親的事,心虛了不?”
風清揚想也沒想就否定了:“這怎麽會?靜淑賢惠,勤儉持家,怎麽會做對不起你母親的事。你當真不知道?這麽多人,可隻有一個人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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