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所說，嵐依也曾想過。

可是整個丞相府裏，最有可能的人，可不就是風妙雪嗎？

在自己質問的時候，也沒有否認，嵐依下意識就當承認了自己的惡行。本以為是自己多想，秦氏母心裏怎麽想的，誰能猜得到。

當時也就隻當風妙雪就是單純報複，就算是死，也要毀了自己這張臉。

可現在想想，風靈說的，不無道理。

除了風妙雪，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

當時，風靈隻是替風妙雪辦事，那個時候的們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就算知道秦氏母對自己下毒手，也不至於大半夜追出去，就為了毀自己的臉。

看似清晰的真相突然出現了迷霧，讓嵐依有些看不徹了。

“你相信，臉上的傷是巧合嗎？”

嵐依回頭看了風靈一眼，並沒有回答。

巧合？可不太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那麽多的巧合，更多的巧合都是人為製造的。所以，到底想告訴自己什麽，還是知道了什麽？

在那樣的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會認為必死無疑，毀容不就了多此一舉的事嗎？

看向了在場所有人，風家都有些什麽人。那個時候的風冥皓並沒有回來，風婉茹是個膽小的格，風靈隻是風妙雪手裏的武，那臉上的傷……

被風靈這麽一說，嵐依反而覺得，整件事變得複雜了起來。

聳了聳肩，其實這個問題也是一直沒有想明白的。和風妙雪從小一起長大，太了解風妙雪了，那就是一直驕傲的孔雀，本不屑去做這樣的事。

所有人在麵前，都隻是螻蟻。高傲如，更不會把剛剛回來，什麽都不是的風嵐依放在眼裏。

說是殺了，不過是覺得，自己解決了一個讓不那麽痛快的人而已。

隻是，沒有想到，風嵐依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說到底，恩恩怨怨，還是後來慢慢加深。現在，風妙雪勢必要將風嵐依擊敗，讓毫無翻的餘地，永遠踩在腳下，方才甘心。

觥籌錯的宴會顯得格外無趣，家子自然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結識王孫貴族，看著風靈和風婉茹乖巧地跟在父親邊，嵐依心靜如水。

作為棋子，父親應該更喜歡風婉茹那樣的，而自己，充滿了變數，如果不是局麵已經掌控不住，他恐怕早已把自己送回北坪，眼不見為淨，起碼不用擔心自己給風家帶來什麽麻煩。

京都繁榮，卻不如在北坪時候的自在。看著周圍的熱鬧，嵐依一口飲下了杯中花釀，不太習慣酒的味道，略微皺了皺眉，想起了母親溫的臉。

墨淩雲被去了皇上跟前，嵐依便一個人閑，看準了機會，一溜煙便往營帳去了。

不太喜歡這樣虛與委蛇的應酬場麵，每個人都戴著麵說笑著，假裝絡，很累。偶爾，也有想任一下的時候。

隻是，還不曾走到營帳，中途冒出了一個黑影。嵐依還保持著清醒，下意識右手化掌朝黑影劈了過去，不料，被對方扣。

“本王才知道，丞相府的二小姐，竟有如此敏捷的手，真是深藏不啊！”

這略帶嘲諷的語氣，還有嗓音讓嵐依一怔：“是你！”

微亮的火照亮了他廓分明的側臉，本該在宴會上接大家慶賀的雍王，竟出現在了這裏。

“雍王殿下，這是何意？”看著自己被抓著的手腕，嵐依的臉很不好看，不喜歡別人，尤其是陌生男人。看著黑暗中墨淩霄看似溫，又帶著無盡算計的眼神，渾不自在。

墨淩霄看了看，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鬆手。這個人，對著他的三弟倒是溫婉，到了自己這裏，就了另外一個人，這讓他心裏更不平衡了。

“大家都在慶賀，二小姐卻一個人跑出來懶，這不太好吧？”

“懶？”嵐依一陣莫名其妙，自己提前離開就是懶？再說了，自己就算懶，也不用他來管吧！

皺了皺眉：“雍王殿下是今晚的主角，不去接其他人的恭賀，反而來攔著我這麽個無關要的人，就不怕別人找不到你嗎？”

“你也知道，所有人都在恭賀本王。”墨淩霄說著，又上前了兩步，直風嵐依：“你似乎忘了些什麽？”

墨淩霄也覺得，自己可能有些不太正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宴會，做更重要的事。

那麽多人來向他道賀，他卻唯獨記得這個清冷的影，還不曾和自己說一句恭喜。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倒好，一轉就不見了。

自己下意識追了出去，這才發現，這個人，居然打算提前離開。

嵐依讀不懂墨淩霄臉上的緒，淡淡說了一句：“文武百都在恭賀王爺，王爺難道還差我一人的恭賀嗎？”

“本王就是差你這一句恭喜。”

兩人僵持不下，風嵐依不知墨淩霄這是了什麽風，怎麽突然想到把堵在這。

一直站在這也不是個事，看墨淩霄沒有毫退讓的意思，不想繼續僵持著，無奈地歎了口氣：“恭喜雍王殿下，今日奪得頭籌。”

恭敬地行禮，起。嵐依又說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王爺。”

“沒有誠意。”

“你……”風嵐依險些連名帶姓喊了出來，很快又冷靜下來：“王爺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嵐依愚鈍，看不懂王爺的用意，王爺有事不妨直說，何必為難我一區區小子。”

他是雍王，自己什麽都不是。如果起了爭執被人看到，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淩雲自然會相信，可嵐依不想無端製造麻煩。

“風嵐依，今日你也該看清楚了。實力擺在眼前，今日本王能拿到金箭，他日就能拿到本王想要的一切。你現在，還堅定自己當初的選擇嗎？”

嵐依微瞇著眼眸，這才明白，墨淩霄是因為當初他向自己示好被拒絕了，耿耿於懷到現在嗎？

能夠將自己藏得如此好的雍王，竟會在意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