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因為虞恬。
齊思浩拿走他的傘,虞恬就能以送傘為理由到醫院門口找自己。
畢竟之前自己才拒絕了一同用餐的邀請,虞恬看來還沒死心。
因此在醫院門口,蔣玉明提出和他共用一把傘帶他到停車場,言銘拒絕了,他準備守株待兔等虞恬自投羅網。
而他預料的也沒錯,虞恬確實來了。
言銘原本打算嚴正對此涉通,但看到大雨里虞恬單薄的影,以及被泥點弄臟的長,發上被風吹到的雨,最終還是只點到為止地給出了暗示。
畢竟細細想來,虞恬也沒有錯,這種事,確實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
虞恬完全不知道言銘在想什麼,只顧著震驚了。
言銘是神嗎?!
齊思浩傘的目的都能知道?!
難道上次見面時,他已經看穿了齊思浩對高玫有意思嗎?
不愧是自己的偶像,確實冰雪聰明!
虞恬看了眼并肩走在自己側的言銘,心罵齊思浩笨的同時,又忍不住對言銘心難以抑制地崇拜起來。
即便是在風雨中,言銘的姿仍舊拔,周圍不時有人的傘被吹得東倒西歪,但言銘的傘卻巋然不。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非常秀氣致,仿佛只是毫不費力輕輕握著傘柄,然而虞恬知道那作下蘊藏的力量。
言銘走在雨中,沒有別人在風雨里的狼狽和捉襟見肘,他像是水墨畫里走出來的人,風雨只是畫面里濃重的背景,連帶著狂風暴雨都帶上了一些詩畫意的濾鏡。
虞恬那種忐忑張的緒又翻涌了上來。
因為出門急,沒來得及找出雨靴換上,此刻鞋子里已經進了水,每一步都變得有些狼狽。
明明并肩同行,但虞恬總有種錯覺,仿佛自己和言銘并不是一個世界的。
失落裹挾著尷尬和手足無措,在這場風雨里襲擊了虞恬。
虞恬試圖找些安全的話題,沉默讓有些忐忑,總覺得沉默里蟄伏著什麼微妙的緒,急于打破這種的危險覺。
“這個主要是齊思浩的主意,其實我是反對的,也覺得這樣做不對,這種人為制造‘偶遇’相的伎倆,其實不太道德,對當事人也不太公平……”
虞恬本意也是想解釋,但不知道為什麼,言銘的表有些似笑非笑,仿佛在靜靜地看表演。
“先不說公平不公平,你們把我的傘都已經拿走了,怎麼你來了醫院又掉頭走?”
他的聲音涼颼颼的:“要不是我住你,你是打算溜走吧。”
“既然傘都做了,這是不打算承擔責任和后果了?事到臨頭還打算跑?”
“……”
虞恬這下是真的尷尬起來了。
言銘剛剛明明不是在和漂亮的患者聊天嗎?
怎麼還能分心看到自己!
嘟嘟囔囔狡辯道:“我不是逃走,我只是覺你不太需要我,畢竟有的是漂亮患者給你送傘啊。”
真講起來,虞恬還振振有詞:“我看你一點沒猶豫地就和人家換微信了,想著大概是不是你喜歡那個類型,人家正好邀請你一起共用一把雨傘,我也不是拎不清的人,給你們制造點兩人空間,當然掉頭就走……”
言銘像是被氣笑了:“怎麼?那我還要謝你和齊思浩拿走我的傘,才給了我機會能和別人共用一把傘?”
虞恬干笑道:“也不是不能這麼說……”
言銘的聲音冷冷的:“而且你是從哪里看出來我對患者有意思的?”
說起這個虞恬還有些生氣:“當初加我的微信就推三阻四,加別人都很麻利……高玫姐姐還能說因為有共同的朋友,是相親介紹認識的,礙于禮節也必須加。”
“可這個患者就完全只是陌生人吧。何況作為醫生,本來就不可能所有患者都加聯系方式,否則就沒完沒了了,我看你上次也拒絕過一個患者大叔加微信的,所以這次想也不想就加這個患者,那當然是你對有點想法吧……”
虞恬原本只是隨口喊喊,也不指言銘會搭理。
但沒想到言銘竟然開口了——
“這個患者并不是容市人,家境并不多好,有個患病的父親,在做主播直播還債,每天凌晨都在上播,不容易,加微信,單純是因為后這樣就沒必要為了復查次次跑來容市做。”
“所在的小縣城醫院眼科的設備沒問題,但看報告的醫生水平可能有限,所以每隔三個月去做一次眼底檢查就可以,之后把檢查單拍給我,只要各方面沒問題,就不用特意再趕來容市,按照我之前說的正常養護就行。”
“往返容市的差旅費對這樣的家庭背景而言也是很大的一筆開銷和負擔。”
這樣啊……
“加了微信是為了讓盡量減來容市,怎麼可能是想和進一步?”
“拒絕和共用一把傘也是不希給人不切實際的希。”
哦……
“何況你和齊思浩大費周章把我傘走了,我不配合一下,好像也對不起你們的努力吧。”
“……”
“不過我現在才想起來,我那把傘傘骨已經壞了,傘面上也破了一個。”言銘笑笑,“放在醫院太久了,被上次竄進來的流浪貓咬壞了。”
“……”
言銘說到這里,頗有些憐地看了看天:“這大風大雨的,也不知道齊思浩人還好不好,希不會冒,不然影響明天上夜班就不好了。今天好像是暴雨紅預警吧?”
“……”
也是此時,一個閃電劈過。
虞恬心有戚戚,著瓢潑的大雨,心不慨,言銘的傘,果然沒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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