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開車送我回家嗎?”哼哼唧唧道,“你這個車技不太行啊,怎麼開得這麼慢。”
虞恬一邊說一邊還胡指了指街上從他們邊而過的自行車:“比自行車還慢,你行不行啊言銘?”
喝上頭以后顯然也懶得掩飾了,沒有了平時意有所圖的“言銘哥哥”,只剩下直呼其名的“言銘”兩個字。
言銘抿了抿,沒和醉鬼計較,只簡單解釋道:“虞恬,還沒到停車場,是我在背著你走。”
可惜虞恬像是本沒聽進去言銘的話,還是自顧自地抱怨著言銘的車技太差,開得太慢。
“但之前坐你的車,也沒見你開這麼差啊。”雖然醉了,但虞恬似乎又奇異的在某些方面還保留了一點理思考的能力,像是很費勁地分析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換車了?這車不行!”
大概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還拍了拍言銘的“車”。
“坐著倒是還舒服的,座位的,還能座椅加熱,怎麼開得這麼慢啊?”
言銘簡直沒脾氣了,他試圖解釋,但虞恬顯然醉的自有一套邏輯,開始催促起來——
“言銘,你開快點,油門踩起來,你看你前面都沒車……”
虞恬開始嘰嘰喳喳趴在言銘肩頭“指揮”起來,大有言銘不按照的建議來做,就不停的趨勢。
言銘抿了抿,放棄了和虞恬解釋,只順著的話冷靜道:“這條路有限速。”
囂張了半天的虞恬聽完立刻乖了,很快接了這個說辭:“好吧。”
這種時候,果然只有用魔法打敗魔法了。
只是言銘剛松了口氣沒多久,背上的虞恬又豎起了腦袋:“我知道你為什麼開不快了,你看你前面那個車,怎麼老擋著我們路啊?”
言銘順著虞恬的目往前看,這哪里是什麼車,不過是一對正卿卿我我一邊走路一邊擁吻的小。
“你變道吧!”
言銘這次鎮定多了,他面無表解釋道:“這是實線,不能變道。”
虞恬果然消停了幾秒鐘,只是很快,就又想出了新的幺蛾子:“那你按喇叭吧!真的太慢了前面的車,實在太沒公德心了,這樣下去主干道都會堵車的!”
虞恬雖然有些醉,但聲音卻不小,這麼幾個來回下來,走在言銘邊的幾對路人已經朝著他看了過來。
言銘頂著各種探究好奇的目,目不斜視,語氣仍舊保持著鎮定:“車喇叭壞了。”
“啊……”虞恬果然發出了懊喪的聲音,然后很快積極道,“那我幫你喊吧!”
說完,就大有扯開嗓子的架勢:“讓……”
言銘眼疾手快趕制止了的行為:“你別喊,萬一人家驚,容易出事故。”
虞恬從善如流地消停了,但還是不服氣地嘀咕起來,“怎麼就壞了呢,有沒有搞錯啊言銘,車喇叭都壞掉了,這個是什麼破車啊,你原來的車呢?”
言銘已經不覺得有任何心理負擔,甚至能面不改對答如流了,他言簡意賅道:“賣了。”
可惜喝多了的虞恬變得不依不饒:“那你為什麼會賣掉之前的車,換現在這輛破車啊?”
“沒錢了。”
言銘只是隨口回答,然而沒想到這句話下去,原本還有些聒噪的虞恬突然不說話了。
乖巧安靜地在言銘肩頭趴著,就在言銘以為又因為醉意上頭睡過去之際,言銘再次聽到了的聲音——
“對不起。”
虞恬的聲音泫然泣:“沒想到為了付那個慈善捐款的十萬塊,你連車都賣了……”
言銘心里涌起些難言的愫,剛想安虞恬,自己也不至于十萬塊影響生活品質,就聽虞恬繼續道——
“車子賣了就賣了,開的破點也沒事,但是言銘,你一定要答應我,車可以賣,人不能賣,知道嗎?”
“我知道你長得很帥,但是還是要守住底線的……”
“……”
言銘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隨便了。
不值得。
但他正打算放下心微小的容,就聽到虞恬繼續道——
“你要是錢不夠了,你找我好了,我給你錢……”
醉的厲害,渾然忘記了言銘雖然本職工作算不上多掙錢的行業,可家底殷實,已經贏在起跑線上,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有信托基金,本不在意醫生的工作掙不掙錢——像他這樣級別的有錢人,選擇職業時候已經不會考慮收,只會考慮自己的喜好和人生的價值。
言銘終于還是忍不住彎了下角:“你給我錢?你能給我多錢?你現在養得活自己嗎?還想養我嗎?”
“我吃的不多,你也吃一點飯,我覺得還是養得起的!”
沒想到虞恬還真的一本正經反駁上了,趴在言銘背上,雖然糊里糊涂的,但算起賬來又很明的樣子。
言銘聽講青菜現在多錢一把,各類牛羊豬魚都是多錢一斤,什麼時候菜場超市有打折,哪里的水果既新鮮又便宜。
這麼市儈的話題,要是換個別的人說,都很可能變得庸俗,但虞恬不一樣,說起這些來,語氣里滿滿的炫耀,很得意的樣子,言銘從路旁的玻璃窗戶里,看到亮晶晶的眼睛。
像是那種會炫耀自己能追逐自己尾的小狗。
有點傻氣,但也有點可。
夜風帶來了晚間的涼意,月朦朧,一切都淡淡的,鬧市街區的路上燈紅酒綠,群結伴的年輕人們臉上帶了年輕熱烈的。
有汽車鳴笛的聲音、有樹上的蟬鳴,還有吵鬧的人聲。
還有言銘突然變大變響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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