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有些羨慕地眨了眨眼睛，小音天真地說：“二哥哥，小妄哥哥是不是把狗狗們當他最好的朋友啦，因為只喜歡狗狗，所以他才不跟我們做朋友的嗎？”

　陸暃有些無奈，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看著老三的背影，覺得他非常孤單。

　孤單到……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誰還不是個孤單寂寞的小男孩呢。

　只不過他還算幸運，有陸硯這個男媽媽一樣的好大哥。

　……

　臨睡前，施妄在書包的表層翻出來一封信。

　信封上寫著：小妄親啟。

　這是他們母子之間多年來慣有的流模式。

　有些難以當面談及的話，他們都會用書信文字的方式向對方表達自己的觀點。

　“小妄，明天是第一天去新學校，媽媽希你能有好心，以積極的心態面對未來的學習和生活。媽媽并不期你的學習績多麼優異，而是希你能夠在學校的長環境里，逐漸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事，發掘自己的理想。擁有一份理想并為之斗終生，是一個人不長不短的人生里，最幸福的事。”

　施妄讀完這封信，將信紙塞回了信封。

　明天開始他會安安分分地待在鏡慈學院，不會再惹事，不會再讓施寧擔心了。

　他是世界上最了解施寧的人之一。

　他知道施寧最大的憾便是十五歲就迫于經濟力選出道。

　施寧的親生父親……也就是他的外公，太窮太窮了，一家好幾口人住在擁仄的劏房，還欠了一屁賭債，每晚喝多了酒就毆打外婆。

　后來外公不住催債的力跑路了。

　丟下外婆和媽媽、大姨和小姨。

　外婆一個人要打三份工才能勉強喂飽三個兒。

　所以生得最漂亮，最有可能賺到錢的施寧，十五歲就背負起賺錢養家還債的重擔。

　……

　鏡慈學院初中部。

　學的第一天上午，一切都很順利。

　雖然因為他挑染了幾綹頭發，外加比別人晚了一個月學，引起了教室局域的竊竊討論聲……但這在施妄看來都是無傷大雅的問題。

　施妄雖然很不習慣穿著和所有人一模一樣的西裝校服，背著一樣的書包端正地坐在教室里。

　但是他著自己盡快去適應。

　他已經答應了施寧，要好好開始新的生活。

　至，只要施寧留在燕京一天，他都要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不讓有后顧之憂。

　到了午休時間，初一一班的學生們都陸續去餐廳吃飯。

　施妄也去吃了午飯，然后回到教室，準備利用午休時間開兩把排位。

　前面的幾個生湊在一起拿著手機追綜藝，很快就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

　“呦呦小朋友太可了叭，為什麼我沒有這麼可的妹妹！”

　“好喜歡嗚嗚嗚，媽媽也超級漂亮啊，好像是個影后呢。”

　“好想買個麻袋把團子回家rua！”

　施妄漸漸聽出們是在看剪輯后加了后期制作的《你好人》。

　在直播后，剪輯版就陸陸續續上線了，播放量依然是霸榜第一的存在，并沒有因為已經直播過而降低熱度。

　施妄無意識地角上揚，本來要點開游戲app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地到了檸檬視頻app，點開剪輯版的看了幾分鐘。

　前面的生們已經追到施寧作為神嘉賓登場的片段了。

　孩子們對的追求都是一樣的。

　“天吶，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最多，怎麼百度百科的資料里都四十二了？！”

　“是陸暃的媽媽呀！你們村是才通網嗎？”

　“這麼刺激！！！陸暃的媽媽！！這樣難怪能生出陸暃這種仙俠劇值巔峰的兒子！”

　這些討論都很正常，這個年紀的初中生對施寧有時代上的距離，有些孩子是確實不認識，但不約而同都覺得氣質好極了。

　“嗤，不就是一個當小三的過氣明星麼？你們這些生是不是追星追傻了，什麼都能吹啊。”

　側前方開口的是一個微胖壯實的男孩，他一臉不屑，語氣很是刻薄：“聽我媽說，這個的當年最紅的時候就嫁人了，神神的，十有八是嫁給港城那種有七八個老婆的富商了。”

　孩子們不是很相信，紛紛追問：“你媽怎麼知道的？”

　“不會吧，那麼漂亮，為什麼不找個專一的老公呢？”

　“港城那邊真的可以有那麼多老婆嗎？”

　壯得像胖虎一樣的男生語氣愈發煞有介事：“我媽媽是演員，拿過金馬獎提名的那種！娛樂圈的事都知道的很清楚！”

　孩子們開始有些將信將疑了……

　“真的？那施寧的老公到底是誰啊？”

　“能生出呦呦這麼可的小團子，老公也不會太差吧。”

　胖虎翻了個白眼，越說越激了，干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知道，沒人知道，我媽說了，明星但凡嫁得好的就沒有不拿出來秀恩作秀的。這個施寧肯定是嫁的不好，或者就沒有名分吧，陸暃也出道時間不短了吧，他老爸但凡是能見得的份，早就拎出來一起上什麼綜藝去撈金了。”

　他話音剛落，正要坐下，啪嘰一聲就摔在了地上，摔了個大屁墩，痛得滿臉猙獰，覺尾椎骨都被摔斷了。

　他氣得怒吼：“誰？誰我椅子了！”

　……

　混戰的半小時后。

　馬上就到答辯的陸硯接到了三弟的電話。

　“喂？小妄，你有什麼急事嗎，我馬上要答辯了。”

　“……我在學校惹了點麻煩，老師要請家長，你忙完能過來一趟嗎？”

　“……”陸硯不是不想去給弟弟開家長小會。

　但他今天是真的走不開。

　于是……一分鐘后，陸暃接起了電話。

　“大哥啥事？啥？？？施妄開學第一天就在學校里把人揍了？這臭小子！”

　正抱著嘟嘟過家家的呦呦聞言小耳朵都豎起來了：“怎麼了怎麼了，旺仔哥哥怎麼啦？”

　陸暃已經掛了電話，起匆匆去換服，然后一把抱起團子邁出大門，語氣有些激地說：“走，給你旺仔哥開家長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