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朔回到定遠侯府,心里還想著蘇邀月跟他說的迷路林之事。
到底是蘇邀月在說謊,還是……川在說謊?
蕭朔決定親自去問問。
“迷路林的事?”川定定盯著蕭朔,“可是蘇邀月跟哥哥說了什麼?”川慘然一笑,雙眸蓄著眼淚看向蕭朔,“哥哥也寧愿相信外人,卻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嗎?”
【迷路林,川對陸枕有救命之恩,就是因為這份恩,所以兩人才得以結緣。】
腦中突然冒出這麼一段話來,蕭朔神一怔,然后機械般地點頭,“相信你。”
川出欣的笑,“還是哥哥最好。”
他,他瘋了?
蕭朔從川的院子里出來,站在水池邊使勁晃著自己的腦袋。
路過的家仆看到這個模樣的蕭朔,以為自家這位小侯爺又喝醉酒了。
可走近之后,并未聞到酒味。
“小侯爺,您這是怎麼了?”
蕭朔扭頭看向那家仆,神怔怔,“我腦子壞了。”
家仆:……這麼多年,您終于意識到這個問題了。
“哪能呢,小侯爺能英明神武,整個京師城誰能比得上您呀?您昨兒不還獵了一頭鹿嗎?”
嗯,可能是喝了假酒。
蕭朔隨手扔給那家仆一兩銀子打賞。
家仆喜滋滋地走了。
蕭朔回到自己的院子,從床底下搬出來一壇酒,喝了半壇子之后,踉蹌著站起來,決定再去試試。
他轉又回到川的院子里。
現在大概是凌晨一兩點的樣子,正是人類最困倦的時候。川本來就不好,撐著招呼了蕭朔一次,正要睡了,不想這位哥哥又回來了。
“怎麼了,哥哥?”川只好再重新穿戴好出門去,如此一番折騰,面更白。
“就是,我想再問問你,迷路林的事。”
川蹙眉,眸中出不耐之。可很快,就變了一副悲切表,“哥哥還是不相信我?”
【迷路林,川對陸枕有救命之恩,就是因為這份恩,所以兩人才得以結緣。】
蕭朔聽清楚了,他吶吶道:“相信。”
然后轉出去了。
川輕輕吐出一口氣,這位哥哥還是很好利用的。
川走到木施邊,剛剛褪下上的外衫,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誰?”
“我。”
川:……
又是蕭朔。
男人又回來了。
川只得再穿上,然后走回來開門。
晚間風大,川折騰地上浮出一層薄汗,被風一吹,更覺得頭暈腦脹。
“我想問問關于迷路林的事。”
川:……
“哥哥你是不是喝酒了?”
蕭朔點頭,“喝了一點。”
川深吸一口氣,努力出善解人意的笑容道:“我知道哥哥是關心我,迷路林的事我已經不怪蘇邀月了。畢竟出如此,為了自己謀取利益也是正常的。”
“好。”蕭朔點頭,轉走出幾步,然后又猛地回頭。
川就站在那里盯著他看。
蕭朔朝點點頭,終于轉走了。
完了,他瘋了。
.
三更半夜,蕭朔一人在京師城策馬,然后鉆進了煙花柳巷。
他該去喝點真酒了。
蕭朔在花街里喝了三個時辰,一直到早上六點,才懵懵懂懂的起,然后準備回定遠侯府,不想曲曲繞繞,自己竟然走到了永寧公府門口。
蕭朔著永寧公府的角門,抬腳踹了上去。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和里好像住進了另外一個人,他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一樣,跟著那道聲音撥一下,一下。
“開門,開門!”
看守角門的人聽到聲響,趕跑過去開門,就見蕭朔搖搖晃晃的推開他往里面去,一邊走,一邊撞墻,一邊大喊,“君聞呢?我找君聞!君聞呢!我的君聞呢……嗝……”
蕭朔打了一個奇臭無比的酒嗝,看門的攔不住,趕人過來,一起把蕭朔架到了一旁的花廳里去。
“小侯爺,您自己坐好,奴才去給您端一碗解酒湯來。”管家將蕭朔安安穩穩地放到太師椅上,然后轉出去給蕭朔拿解酒湯。
管家走后,蕭朔迷迷糊糊的起,左右看看,嘟囔一句,“君聞不在這……我去找他……”
等管家端著解酒湯過來,只見大廳里哪里還有蕭朔的影。
.
蘇邀月昨天晚上吃多了鹿,肚子飽腹極強。繞著小院子跑了一圈之后又跳了十幾個繩,然后又扭曲著做了三分鐘瑜伽,最后選擇放棄。
明天再麗吧。
能用錢堆出來的麗都不是事。
蘇邀月大概是凌晨一點的時候睡的,現在是早點六點多,才睡了五個小時,蘇邀月就被人吵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床帳外面站著一個人。
那人型高大拔,穿了件深藍的袍子,還有一臭臭的酒味涌來。
蘇邀月嫌棄的用被褥蓋住鼻子,然后又想著陸枕什麼時候有寶藍的裳了。
“君聞,君聞……”
蘇邀月閉著眼睛睡了一會兒,以為很久,可實際大概只有一兩分鐘,然后聽到一道聲音,第一反應是為什麼陸枕的嗓子變得這麼?
然后猛地一下驚醒,站在自己床邊的本就不是陸枕。
蘇邀月一下坐起來,就見蕭朔站在床帳前,抱著那件陸枕掛在木施上的服,一邊蹭,一邊喊,“君聞,君聞……”
蘇邀月:……變態啊你!
“還給我!”小娘子猛地一下起,一把扯過陸枕的服抱進懷里。
咦,太惡心了!好臭的酒味!
“你干什麼?把君聞還給我!”蕭朔手去搶。
.
陸枕從翰林院出來的時候大概是六點,長泉已經架著馬車在外面等著他了。
陸枕手了眉心,臉上能看到明顯的疲憊之。
可不是嘛,從來不肝的自律型老頭作息男二突然進了高速運轉996工作單位,怎麼可能不累。
陸枕上了馬車之后走到馬車里間,里頭置著巾和臉盆,還有漱口用的茶水和鹽。
陸枕收拾完自己,臉上那熬夜的疲憊終于消失。
很快就到了永寧公府,馬車駛角門,陸枕在院子前下馬車,路過甬道的時候腳下踩到一塊東西,他低頭將其撿起來,這是一塊心形的鵝卵石。
“這好像是昨日小侯爺拿過來送給蘇娘子的。”長泉覺得這石頭眼,恍惚間想起這事。
陸枕眸微,他下意識握這塊鵝卵石,然后抬腳往屋去。
屋子里的戰爭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狀態。
蕭朔喝了酒,行遲緩,像只老年喪尸。
蘇邀月仗著自己年輕靈活,對著蕭朔猛踹,然后一不小心,踩到地上陸枕的,連帶著蕭朔,兩人紛紛倒在了床鋪上。
厚實的床帳籠罩下來,蘇邀月在蕭朔上,撲鼻就是一酒臭味。
“嘔……”
陸枕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小娘子穿,跟形高大的男人倒在一起,兩人手上還各自拽著半截服。
看姿勢,是曖昧的。
可如果換一個方向看,就能看到蘇邀月干嘔的臉。
陸枕抬手,手里的鵝卵石朝前砸過去,準地砸到蕭朔臉上。
“咚”的一聲,蕭朔額頭迅速浮起一大塊青腫痕跡。他睜大眼,定定盯著帳子頂部的青繡紋,依稀記起,在蘇邀月沒有來之前,他時常喝醉了之后往陸枕這里跑。
兩個人躺在一起,睡覺。
蘇邀月覺到后來人了,扭頭一看,發現竟是陸枕。
等一下,陸枕喜歡男人,蕭朔正好又是個男人,剛才蕭朔還抱著陸枕的服像個變態一樣不放,難不……他們兩個竟然互相暗?
隔著一層床帳,蘇邀月看不清陸枕的臉。
只能看到他逐漸近的影。
“你們在干什麼?”男人冷著嗓子,帶著春日的寒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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