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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沒多久，今昭就搬出去住了，只有逢年過節回去幾次，每次姜芝蘭電話里都會說，弟弟想你了。

　事實也是如此，今昭每次回來時總會到江松言的熱，他把自己私藏的好吃的好玩的一腦都拿給，像是當初第一次獻寶那般，毫不掩飾的討好。

　每次離開，他都不舍把送到門口，揪著服袖子，可憐地問，“姐姐，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啊？”

　隨著時間變長，今昭對他從一開始的不假辭慢慢態度化，偶爾也會陪他玩一會，帶他去花園或者外面走走，和在一起，江松言都很開心。

　今昭就看著他從一個小娃娃變了如今的男孩。

　后來上了大學，事增多，客觀加上主觀原因，回家次數也越來越，間隔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江松言有次還從家里跑出來找。

　一如今天這般。

　只是那時他家離的公寓只有半小時車程，現在是兩千公里，三小時的飛機。

　也是時隔了半年之久，兩人再度見面。

　一直對小孩的不怎麼放在心上，只覺得小時候的依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慢慢消失，因此有關注過江松言，卻不料，他今天會突然出現在家門口。

　他或許真的長大了，但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化。

　廚房里，周北嶼在獨自忙碌，午后燦爛，一把束自窗戶打進來，投落在地面，明亮溫暖。

　今昭走過去，卷起袖子，接過他手里削到一半的土豆。

　“我來幫忙。”

　“嗯？”他詫異轉頭，“不陪陪你弟弟？”

　“讓他自己看電視。”今昭垂著眼冷淡說。周北嶼看著，突然笑了起來，“你弟弟好像怕你的。”

　今昭迷茫仰面，眼里困，周北嶼手點了點額頭，調侃，“難得看你兇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姐姐的氣勢。”

　“.........”

　“不是。”郁悶垂下臉，解釋又停頓，“就是，我和他很奇怪，你知道，他和我是同母異父的關系。”

　“我和...我媽...”這個詞對今昭來說是無比生疏的，此刻念出來都口齒生，艱難道，“從來沒有一起生活過，早有了自己的家庭，相對而言，我只是一個外人。”

　“我現在都只是一聲小姨。”

　“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弟弟。”

　今昭說完這段話，長松了一口氣，心中郁結被傾訴出來，好像霎時間輕松了。

　頭頂卻久久沒有話語傳來，下一秒，被周北嶼擁懷中，他下抵在頭頂，水打的手沒有直接，只是胳膊攬，把收在前。

　“昭昭...”周北嶼輕嘆，話里帶著一懊惱，心疼無以復加。

　“我錯了，我應該早點去找你的。”

　“沒關系，其實也沒有那麼難過。”今昭回抱住他，臉埋在他服上，聲音悶悶傳出來，“現在就很好。”

　周北嶼低頭，本能想親，湊過去前一秒，突然想起什麼，往客廳看。果不其然，原本應該在看電視的人，此時正扭過頭，盯著他們瞪大眼睛。

　他頓了許久，表自然松開懷里的人，輕輕拍了拍的頭，“好了，待會做你最吃的菜。”

　-

　廚房重新恢復了忙碌，周北嶼掌廚，今昭幫忙洗菜遞東西，今天是點的食材，相應做的也是吃的那幾個菜。

　排骨紅燒，蝦仁，鍋里燉了蘿卜湯，料理最后一道牛腩時，周北嶼才想起什麼，問了聲，“你弟弟吃土豆嗎？”

　“他好像有點挑食。”今昭想了下，卻出尷尬，“...但是我不記得他喜不喜歡吃土豆了。”

　“沒事。”周北嶼聞言輕笑了聲，直言道，“你吃就行。”

　事實和他們預料的有點出。

　大概是一天沒有好好吃東西，真的了，飯菜一上桌，江松言就捧著碗飯，堪稱狼吞虎咽，筷子更是朝土豆連夾了好幾塊，里塞著飯口齒不清說。

　“好吃。”他此刻的稱呼也是引人發笑。

　“姐姐男朋友做飯好好吃。”

　“姐姐的男朋友你要什麼？”周北嶼不聲問他。江松言咀嚼的作頓了頓，腮幫子鼓鼓的，黑眸里呈現出深思。

　“哥哥？”他試探開口。周北嶼罕見出無言的神，今昭在一旁憋笑，沒忍住，撲哧出聲。

　他被他們兩個氣得無奈，手把那盤土豆牛腩挪遠了，對江松言認真說，“別吃了，土豆吃多了小孩容易變笨。”

　“.........”

　江松言頓時對他好不在，向今昭控訴告狀，“姐姐，你看他。”

　今昭輕咳一聲，手里把盤子挪回來，打圓場，“多吃點，笨就笨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江松言：“.........”

　三人吃過飯，已經快傍晚，接下來面臨著一個嚴峻問題，今昭的公寓不夠睡，總共只有一間臥室，一架床，總不能讓江松言睡地上。

　“要不出去住酒店吧。”提議，江松言還沒聽完，就發出抗議。

　“我不要一個人睡酒店！我要和你住在一起。”

　“那哥哥怎麼辦？”周北嶼倒是很快帶了自己新份，逗弄他，“哥哥和姐姐也不能分開。”

　“.........”小孩再小也看出了他在逗他，吭哧了幾聲，最后憋出理由，“你天天和我姐姐在一起還不夠嗎。我總共就只有兩天。”

　今昭：“.........”

　“那你就只能睡...”話還沒說完，周北嶼打斷，著兩人認真道，“可以去我家。”

　“我房子比較大，三個人都可以睡。”

　周北嶼是畢業那年買的房子，不大，三室一廳，用的是當年游戲項目第一筆分，付了首付。

　距離不遠，開車過去大概半小時，今昭的行李箱不用收拾又再度拿走，簡單整理了些生活必用品，連同著江松言那個小箱子，一起提過去。

　小區在一個中等地段，靠近地鐵站，有商場，周邊配套設施齊全，但是比起繁華中心，還是稍顯冷清幾分。

　今昭卻很喜歡，這邊綠植茂盛，樓間距很寬，附近有所大學，平時出來散步的退休教師居多，比起先前路過的繁華地段，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你當時怎麼想到買這里？”三人下車，往前走，周北嶼手里提著行李，另只手不忘牽著。今昭打量著周圍，越看越喜歡。

　周北嶼不好說出當時心底真實想法，遲疑了下，回答，“就是，各方面剛好合適。”

　“周北嶼。”今昭正夸他，“你眼真好。”

　他臉上本能浮起笑意，又覺得太過外放，不自在，神收斂幾分，繃著點頭，“嗯，你喜歡就好。”

　“為什麼要我姐姐喜歡？”一旁江松言聽完全程，忍不住話，語出驚人。

　“你是買給我姐姐的嗎？”

　“.........”

　“.........”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周北嶼是心底不為人道的想法被毫不留穿，今昭則是惱，手往他頭上重重一拍。

　“江松言，大人說話小孩子。”

　“.........”江松言捂著腦袋，含淚看，“姐姐，你太兇了。”

　今昭：“.........”

　不由默默反思。

　即便是上說著姐姐很兇的人，到了晚上，依然黏著今昭不放。洗完澡，坐在客廳沙發上，江松言打開自己寶貝背包，拿出ipad，一樣樣給展示自己這些日子珍藏的照片。

　從他生日聚會說到了春節，滔滔不絕，今昭開始還打起神聽他講話，后來實在撐不住，哈欠連天，旁邊周北嶼察覺，不由提醒。

　“你姐姐困了。”他出聲，了眼墻上鐘表。

　“時間不早了，你也該睡了，明天還要出去玩。”

　“好吧！”江松言原本不太樂意，但一聽到明天出去玩，又立馬來了神，揚起頭。

　房間早已收拾了出來。周北嶼房子裝修得很簡潔，一眼看上去空，僅有白和綠植點綴，窗簾及沙發抱枕等細小又充斥著溫暖，不經意著溫馨，和他的氣質很符合。

　房子除去一間書房外，就是主次臥，給江松言收拾的是那間小房間，臨著臥室，床單被套都是新的，還有淡淡香味。

　兩人一起把他送到房間，江松言乖乖進去，今昭和周北嶼并肩站在門口，正等待他上床，江松言腳步忽的頓住，仿佛想到什麼，轉過頭來看他們，擰著眉。

　“只剩一個房間了，你們兩個難道晚上要一起睡嗎？”他質問，眉頭鎖，出極為不贊的神，義正言辭道。

　“媽媽說過，只有結了婚的兩個人才能一起睡，你們還只是男朋友，不可以睡一個房間！”

　空氣安靜，在一片死寂的悄然中，只見周北嶼認真頷首，朝他保證，“嗯，我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