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太安靜，姜寒哼起了歌。

　水壺里的水慢慢地有了響聲，蓋過了周圍的靜，沸騰后，姜寒匆匆地倒了大半杯，剛轉過，便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的陸焰。

　冷不丁的一個人出現，姜寒心跳似乎都停止了，腳步猛地往后一，孔齊齊地豎了起來。

　陸焰盯著嚇得發白的臉，目不，半晌后，角才輕輕一勾，嗤笑道，“膽子小，就看點鬼片。”

　姜寒：......

　之前和陸焰在一起時，有時晚上他忙，一個人在房間門也睡不著，起來看過恐怖片，等到陸焰回到了房間門，便死死地拽住他不放。

　每次最后都是陸焰用另外一種上的恐怖，讓忘記了心里的恐怖。

　有回憶，他自然也有。

　確實不該看恐怖片。

　陸焰轉走了出去，姜寒才回過神，魂魄慢慢地歸了位，有些尷尬，也沒去看陸焰，匆匆打了一聲招呼，“陸總。”直接走向了自己房間門。

　陸焰站在餐桌前，看到了放在上面的紙袋，翻了一下。

　姜寒人都走到門口了，陸焰又住了，“你沒點餐？”

　姜寒腳步一頓，回頭，如實回答，“我不太，吃了一個面包......”說完，又才慢慢地回味了一下他那句話的意思，不太確定地問道，“陸總沒吃晚飯？”

　“沒。”

　姜寒：......

　“還有幾個......”面包，應該夠他吃。

　陸焰：“麻煩打個電話，送點東西上來。”

　姜寒：......

　都十點多了，酒店不知道供不供應宵夜，姜寒試著撥了電話過去，果然已經停止送餐，姜寒再次看向了桌上的紙袋，“酒店的廚子已經下班了，要不......”

　“能點外賣嗎。”

　姜寒：......

　有手機，有APP，當然能點。

　他也能。

　但他是老板，是代理助理。

　姜寒劃開手機：“陸總想吃什麼。”

　陸焰朝著走了過來，“有什麼。”

　“這個點，估計大多數都是燒烤......”

　“那就燒烤。”

　姜寒：“......”

　姜寒翻開了附近的燒烤鋪子，又問，“點哪些。”

　陸焰已經立在了旁邊，極為自然地偏下頭，“往下，我看看。”

　......

　選完后，姜寒才察覺出了兩人的距離有點近，他的胳膊似乎到了肩，姜寒及時退開，保持了距離，“半個小時后才能到，陸總先等......”

　陸焰也直起了，面不：“好，我先去洗澡，麻煩你留意一下。”

　姜寒：“......”

　幾分鐘后，陸焰進了浴室，姜寒端著茶杯，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等著燒烤。

　早上起得晚，也沒什麼瞌睡，姜寒打開了電視，是一個頒獎典禮，姜寒沒換臺。

　大半個小時過去，陸焰還沒從浴室出來，門鈴先響了，外面的外賣員上不來，是酒店的服務員幫忙拿了上來，“您好士，您的外賣。”

　“謝謝。”姜寒提著外賣進來，剛放在餐桌上，陸焰便推開了浴室的門。

　還是那件白T，姜寒有點相信了他之前說的話。

　服沒帶夠。

　不想看人深夜放毒，“陸總慢......”

　“一起吃。”陸焰頭發上還滴著水，用巾了兩下，又道，“我有話要問你。”

　姜寒：“......”

　姜寒不知道他有什麼話，見他將手里的巾放回了洗手間門，走過來開始拆包裝袋，也不能干看著，上前撕開筷子，一一地取著竹簽。

　這點兩人倒是極有默契，分工明確，陸焰轉去廚房拿了兩個盤子出來，將拆下來的，一人分了一半。

　冰城的燒烤比鵬城的好吃很多，白天兩頓沒怎麼吃東西，姜寒也有了一些食。

　反倒是陸焰沒怎麼吃，翻出了桌上袋子里的一個面包，配著燒烤在吃。

　姜寒以為是他怕辣，“我點的微辣，也辣？”

　“不辣。”

　姜寒沒再問，正打算問他，有什麼話要問，陸焰先開口，看著道，“我好像認識你。”

　姜寒手里的筷子微微頓了一下，沒去看他，含糊地道，“大眾臉吧。”

　這回答莫名和今天蕭銘說的一樣。

　陸焰：“......”

　客廳里的燈，剛才被姜寒幾乎全部都打開了，視線充足，陸焰能看到眼睫留在臉上的影。

　陸焰的目，盯著半垂的眼睛，頓了頓，又問道，“我們，之前見過？”

　七年前，他記得是去幫過搬過家。

　房子是陸榮之單獨買的。

　他早已經不記得那個小區什麼名字。

　話音剛落，陸焰便見跟前兩排如羽的眼睫，在他的注視下，輕輕地抖了一下。

　陸焰大致明白了，但實在是沒什麼印象，臉上帶了一些歉意，“對不起，我忘了。”

　姜寒也忘了剛才吃的是什麼，慢慢地嚼了兩口，卻卡在了嚨外，遲遲吞咽不下去。

　陸焰有些后悔提了這事，正說些什麼揭過來，姜寒抬起了頭，目大大方方地看著他，“沒有。”

　“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