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店鉆石柜臺的幾位銷售,早已經認下眼前進店的青年客戶。
一枚五十多萬的紅寶石鉆戒,他反反復復的來看了不知道多遍,周末來,節假日來,雙十一雙十二都來,一遍遍問它的價格。
無論刮風還是下雨。
無論降價一千還是兩千。
就是不買。
幾位銷售也看明白了。
是他不想買嗎?
是純純的條件不允許啊!
看著這位青年客戶再次來到柜臺前,幾位銷售扭頭,聰明的選擇視而不見,新來的一位銷售不明就里的上前,微笑問詢。
“先生您看點什麼?”
“我想要一枚紅寶石戒指。”楚君烈強心中的欣喜,臉上不顯分毫。
“要最大的,品質最好的。”
旁邊幾位銷售差點沒憋住笑。
新銷售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向經理報備審批。
經理看楚君烈都已經眼到一種地步,但想著讓新來的銷售上堂課,于是同意打開保險柜。
銷售戴上手套,將店中最好的紅寶石戒指拿了出來。
“先生,這是本店最好的紅寶石鉆戒,這上面的紅寶石產自斯里蘭卡,七點九克拉,明度高,于深紅,二級凈度。”新銷售試著推銷手中的鉆戒。
“紅寶石是地位份的象征,同時也是之石,如果是要送人,那就再好不過。”
楚君烈看著面前的紅寶石鉆戒,這枚紅寶石要比自己之前看上的那枚大很多,并且周邊鑲嵌著層疊的鉆石,顯的繁復又璀璨。
“這枚鉆戒搭不上我人。”
只是一眼,楚君烈就做出判斷。
旁邊的經理和銷售努力憋著笑,不知道這人是哪來的勇氣說這話。
楚君烈剛剛想起來,自己似乎在米國的時候,參加過一場拍賣會,那場拍賣會上,有一顆二十多克拉的紅寶石,可惜當時自己沒有想到要為日后準備,那顆紅寶石也被別人拍走。
楚君烈想要籌備更好的鉆戒,但是現在,總不能讓司先生手指一直空著。
新來的銷售聽到顧客說這話,一時間還有點無措,剛想解釋什麼,就聽到背后的竊竊私語。
“這人瘋了吧?”
“之前五十幾萬的鉆戒都買不起,現在七點九克拉的鉆戒,他說配不上他人!”
“他肯定是買不起,故意找個理由,這麼說說而已。”
“我也真是長見識了,第一次聽這種理由。”
……
楚君烈沒有聽后面的閑言碎語,只是再度看起柜臺里的鉆石手鏈。
司先生的手很好看,早在之前,楚君烈就想讓司先生手腕里帶串鉆石手鏈,最好是有碎鉆流蘇的那樣,能垂到司先生白皙的手背。
楚君烈眼神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又想到那幾天和司先生一起泡澡時,看到的司先生的后背,被潤的黑發遮著,線條完。
水從司先生脊背落,像是點點星流淌,再好看的鉆石,都比不過。
“先生?”新銷售小心呼喚一聲,讓顧客回神。
楚君烈黑眸微
,指了指展柜中一款鉆石手鏈。
“我想看看這款。”
新人銷售將鉆石手鏈拿出,楚君烈看到了流蘇,但憾的是,手鏈本有點細。
“有點細。”楚君烈如實告知,“有沒有同樣款式,但是更一點的?”
“沒有了先生。”新人銷售話音未落,后一銷售忍不住開口,“嫌細你可以多買幾條,疊戴。”
楚君烈一頓,覺得可行。
“這條,這條,還有這幾條。”楚君烈指點著,“都包起來。”
新銷售有點懵,“先生,那之前的紅寶石鉆戒……”
“也包起來。”楚君烈看著柜臺里的其他鉆石首飾。
新銷售兩眼發呆的將貨全包起來,算出一個總額。
“先生,一共是兩千九百二十七萬,紅寶石鉆戒一千百萬,鉆石手鏈七條,分別是……”
“刷卡。”楚君烈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眼前的銷售。
新銷售雙手接過銀行卡,在眾多同事和經理的集注視下,巍巍的作POS機。
新銷售輸金額,將POS遞給客戶,楚君烈輸碼,原路遞回。
幾位銷售都湊了過來,眼睜睜看著POS打出兩張小票,易完。
幾人看看POS機,又看看眼前的男人,半晌沒回過神。
楚君烈拿出手機搜索,經理笑著上前剛要說點什麼,卻看到面前的大客戶正在搜索港城最大珠寶行在哪。
意思是,這些還不夠嗎?
楚君烈從港城最大的珠寶行出來,提著致的盒袋,看到旁邊有賣炒栗子的,豪氣出手,買了五十塊錢的栗子,看到栗子旁邊有賣果蔬干脆和琥珀核桃仁,嘗了兩個,沒忍住又買了大袋。
提著大包小包,楚君烈再去菜市場,花兩百買了只頂好的烏,買菜都不帶看價格,最后更是奢侈的打的回家。
一夜暴富的覺有點虛幻,楚君烈心虛的看著大堆買來的東西,覺自己有點把握不住。
楚君烈打開手機銀-行APP,看了看余額,發現上面的數字幾乎沒有彈,楚君烈忽的就覺到濃濃的空虛,意識到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花不完這麼多錢。
那自己從前為什麼要拼命掙這麼多?
是不是因為之前自己沒老婆?
司云弈當天回家后,看到桌上花瓶里,換上一束新鮮的玫瑰。
楚君烈從廚房快步出來,洗了洗手,迫不及待的單膝跪地,朝司云弈打開一個致的絨盒,里面是一枚紅寶石鉆戒。
司云弈看到戒面異常大的紅寶石,看向楚君烈。
楚君烈小心取出鉆戒,開心的戴在司先生手上。
紅寶石襯的司先生的手越發白皙修長,楚君烈忍不住吻了吻眼前人的手背,心中的滿足快要膨脹到炸開。
這才是賺錢的意義!
給司先生花!
司云弈垂眸看著手上的鉆戒,怎麼看,也不像是楚君烈打年工能賺到的。
“司先生,您等等我。”楚君烈歡歡喜喜的將盒袋都提過來,把里面的鉆石手鏈,配飾,一腦放在餐桌上。
“去打劫了?”司云弈坐在桌前,淡然開口。
知道司先生是在開玩笑,但楚君烈就是忍不住的高興,將上十幾張銀行卡都掏出來,擺在司云弈面前。
“司先生!”楚君烈驕傲抬頭,后無形的大尾瘋狂搖,“我有錢了,好多好多錢!”
“哪來的。”司云弈語氣平緩,低頭將鉆戒從手上取下。
“司先生,這是我以前賺的。”楚君烈鍥而不舍的把鉆戒重新戴回去,“還有我父母留給我的產,都是正規途徑。”
司云弈安靜兩秒,抬眼看向楚君烈。
“司先生,這會對我們的婚姻有影響嗎?”楚君烈有點張的看向司云弈。
如果有,那自己就當它們從來沒有存在過。
“對我們的婚姻,暫時沒有影響,但對你會有影響。”司云弈看向楚君烈,不急不緩開口。
“我們婚前簽了協議,所以不會有金錢上的糾葛,但你用了曾經的錢,就會有人知道你正在恢復記憶。”
楚君烈想起夢中的老人,還有名下的公司,并肩作戰的員工,不由得抿了抿。
從記憶里看,自己以前好像對他們都不太好。
尤其是那位老人,自己的親爺爺。
有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楚君烈曾經只看到自己失去父母的悲傷,卻沒有在意過老人,也是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和兒媳。
也許他的悲傷并不比自己,只是強忍著,因為他還要在唯一的孫子年前扛起楚家。
偏偏楚君烈當時并不想繼承楚家,還要離開楚家打拼事業,做的都是危險工作,老人家恐怕苦惱到快要夜不能寐。
楚君烈從前,一次都沒想過這些問題,但是自從和司先生結婚,看到司先生和司老爺子,才對這些有了點明悟。
楚君烈能看到,司先生其實對管理司家,并不是很興趣,但是為司老爺子能夠安心,司先生還是承擔起了這一切。
也許自己,也應該像司先生一樣,做該做的事,承擔應盡的責任。
楚君烈認真思索著,低頭將桌上的銀-行卡,有些的朝司先生的方向推了推。
“司先生,這些都給您。”
還是和以前一樣,楚君烈知道自己所有的東西,包括自己,都是司先生的。
這麼多錢只是一串又一串的數字,司先生才是最重要的,并且司先生每月給自己的零花錢,就足夠花。
只是楚君烈之前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可以有一天,把這麼多錢都給司先生。
一濃烈的就從楚君烈膛升起,讓楚君烈驕傲的仰了仰頭。
司云弈看了眼面前小堆的鉆石,清楚知道楚君烈的記憶
,可能還未完全恢復,如果這段時間,這些錢由他拿著,除了報復消費,保不準還會做出更瘋狂的事。
“我暫時幫你保管。”司云弈收起眼前十幾張銀-行卡,看向楚君烈。
“如果有大額的合理開銷,你可以告訴我,我再將卡給你。”
“好的司先生。”楚君烈笑容燦爛,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串鉆石手鏈,細致戴在司云弈手腕。
疊戴兩條,看起來還是有點差強人意。
這點鉆石,完全搭不上司先生的手。
“鉆戒戴著有點不方便。”司云弈將手向楚君烈,“幫我取下來。”
楚君烈一聽,再看這款設計和大小完全不盡自己意的鉆戒,贊同點頭,小心翼翼的把戒指從司先生手指上取下。
司先生需要更大的紅寶石。
和更好看的鉆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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