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時,就饞江槐的腰。
細腰長,配上那張清冷的人。可惜他平時裹得太嚴實了。
江槐面無表,手把的腦袋挪正。
對睡眠條件要求極高。以前在外頭旅游的時候,還曾經被許端端調侃為需要背著被褥行走的人。
倒是沒想到在,昨天竟然睡得意外的好,香噴噴的。
江槐收拾好桌子,明霜問他,“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他準備說話,太一陣刺痛。
年捂住自己額頭,疼痛過去后,他看到明霜湊近了的臉,正睜著一雙清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你怎麼了?”明霜問。
前段時間他似乎就不對勁。人瘦了,眼下蒼白,都褪去了——這薛定諤的小良心忽然有點不安,想著昨天是不是不該讓他睡沙發的。
“是不是因為睡沙發啊。”明霜有些心虛。
江槐搖頭,“不是,沒事。”
聲音都啞了。
“你去醫院看看。”明霜擱下筷子,“要有什麼急病怎麼辦。”
“不用。”
“你去不去。”明霜也倔起來了,“不去我打120了。”
拿出手機,就被江槐摁住了。他比高那麼多,隔得近了,明霜這下才切切實實覺到,從昨天江槐的手可以完整地包裹住的手開始,才慢慢覺到了這個事實。
江槐,是個男人。
也比高很多,懷抱和手掌,都可以完整地包裹住——不過他不愿意這麼做罷了。
他已經松開了手。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打了。”明霜揮舞著手機。
江槐,“……”
離這附近最近的醫院是檀州第三醫院。
江槐不讓進去。
明霜無聊在大門外等著,看著花壇有流浪貓跑過,忍不住又跟著過去看,順便去附近的廣場喂了喂鴿子。賣鴿子食的是個和差不多大的年,夏哲,據說是高考完后過來勤工儉學,明霜找他買了點鴿子食,很有興趣地在廣場玩了起來。
……
李醫生看了看對面年。
“神經頭疼。”李醫生說,“力過大導致的,你以后盡量熬夜,不要讓自己太疲勞,過度抑會讓癥狀更嚴重。”
“你家人呢。”他見這年十七八歲,應該還是高中生年齡。
“有事沒過來。”他說。
“您說吧。”年神淡淡,“我自己可以。”
……
“都說不要喂流浪貓。”明霜對夏哲說,“但是它看著好可憐,沒媽媽了。”
“我想找個人把它收養了。”撥電話給林崇之。
那個貓兒臟兮兮的,明霜倒是也不嫌棄,喂完鴿子,蹲在那里,又開始喂貓,邊和人說話。
林崇之接著電話,聽到在醫院,很驚訝。
“……不是我,陪別人來醫院。”明霜終于不耐煩了,“可以別像個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了嗎。”
林崇之才終于不說了。
明霜掛了電話,才想起來,自己是陪著江槐來醫院的。
扭了扭頭,準備去找江槐。夏哲拍了拍肩膀,明霜一扭頭,就看到了江槐。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正站在不遠,淡淡看著和夏哲,他落在肩上的那只手。
明霜,“……”又莫名其妙有點做賊心虛。
不過,很快搖搖頭,把這念頭甩開。
慣的他呢。他又不是的什麼人。
“接下來我是不是應該要去幫你買藥啊。”明家有私人醫生,明霜從小也還算可以,第一次來醫院,左顧右盼,覺得很是新鮮。
“已經買好了。”江槐說。
明霜想了想,“那你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我給你去買。”
“不用。”
“醫囑是什麼啊,嚴重嗎?”
“不嚴重。”
明霜不高興了,頓住腳步,“江槐,你干什麼呢。”
年漆黑漂亮的眸子看向,還是那麼安安靜靜的。
不過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隨后,他看到興高采烈地蹲在地上,和一個陌生男生一起逗貓。
明霜氣嘟嘟的,“可是,我想照顧你啊。”
江槐腳步頓住。
仰臉看向他,聲音甜甜的,“你父母不是都不在了麼。”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你還需要我做什麼嗎?”早餐沒吃完,明霜聞著周圍路邊攤的香氣,現在肚子一下又開始咕咕了起來。
路過一個餛飩攤時,看了又看,轉臉問江槐,“江槐,你是不是了呀。”
年沉默了半晌,輕聲說,“嗯。”
“那在這里吃吧。”明霜開心了,“來,我陪你。”
找到座位,找老板要了水,邀功一樣遞給江槐,“現在把今天的藥吃了吧。”
他喝水。明霜就坐在對面,托著腮,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江槐喝水。
他手指有些僵,被看的。
明霜似乎一直很喜歡沒事盯著他看。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完全習慣。
吃完藥之后,江槐況似乎明顯好些了,人也恢復了一些。
明霜很得意,認為都是自己的功勞。
嘰嘰喳喳和他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知道江槐父母已經去世了,加上看到他生活的環境后,明霜覺得自己對他的心似乎又變化了些。
或許是覺得自己和他有些同病相憐,又或許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很久之后,許端端總結了一下這種緒,將之概括為一句話——【不要心疼男人。】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
暑假開始了,這一天燦爛,周圍人聲鼎沸。江槐給燙好筷子,明霜迫不及待開始吃起了餛飩。
吃過許多五星級,但是總對路邊攤的味道念念不忘。
江槐沒吃多,安靜地等著吃完。
他穿著白黑,材修長,面龐蒼白又漂亮,即使在人群里,也很是惹眼。
忽然,一個男人在他們桌旁停下了腳步。
是個看著二十多歲,又高又胖的男人,正挽著一個染黃頭發的人。
“江槐?”男人張口他名字。
明霜回頭一看,又看看江槐,眨了眨眼,“你認識的?”
易康上班的修車廠就在附近,今天放假,和朋友出來逛街,不料遇上了江槐。
“你是江槐朋友啊?”他問明霜。
不知道是因為他太丑,還是因為這種黏糊糊的視線,讓明霜覺略有些惡心。
江槐已經把遮在了背后,不讓他視線看到,淡淡說,“不是。”
“哦。”易康沒話找話,“我爸還想你的,什麼時候多回去看看。”
江槐沒說話。易康自討沒趣,說了聲下次見,和王芳慶離開了。
“這是那個你以前說的……”王芳慶回頭看了幾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因為以前在易康的描述里,是一口一個小雜種。
不料,真人是個這麼高瘦漂亮的年,視線忍不住在易康臉上看了幾圈,“真是你親戚啊?”
“他的。”易康往旁邊路上吐了口唾沫,“長得好什麼用,能當飯吃嘛。”
“娘老子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生的臟雜種。”易康說,“甩都甩不,給你你要不要啊。”
王芳慶咯咯一笑,“長得還是可以的。”誰說長得好不能當飯吃啊。
“那妹妹看起來就很有錢。”王芳慶說,“還漂亮。”
兩人走遠了。
明霜眨眨眼,繼續吃餛飩,對江槐說,“你剛擋著我做什麼。”
年繃的子略微緩和,他坐回自己位置,手指冰冰涼涼的。
“他又不會把我吃了。”明霜又開始胡扯,“就看幾眼,難道你還想做個籠子把我關起來誰都不讓看?”
年垂著睫,聞言抬眸深深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
明霜吃了幾口飯。看到江槐不吃了,坐在那里,在寫什麼,垂眼間,又是那種很勾人的,乖純的好學生味道。
明霜一看到這樣的江槐,就忍不住想去招他惹他。
“我要吃你的,你的看起來比較好吃。”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江槐的,然后又去舀江槐的餛飩,自己的都不吃了,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飯,林崇之打電話給明霜,說貓已經安置好了,問明霜回不回去。
明霜,“別來了,我等下自己回去。”
掛完電話后,又眨了眨眼,對后年說,“江槐,你應該會送我回家吧。”
“你應該不會忍心讓我一個人回去吧。”嘀咕道。
“我昨天陪你聊天,今天還陪你去醫院看病。”明霜掰手指頭,一樁樁算起來自己給他做的事,覺得自己格外理直氣壯,“我對你這麼好,你至應該送我回家吧。”
江槐安安靜靜,等打完電話。
“你是不是要賴賬?”明霜不高興了,“我對你不好嗎?”
“好。”他說,一雙黑眸清潤純粹,低垂著眼看著。
明霜反而被噎住了,“行,那你要送我回家。”
“停。我不要打車。”明霜見他拿過手機,一撲了過去,去抓他拿著手機的手。
不料江槐對完全沒有防備。
他站在沙發邊,明霜從茶幾前撲過,這下用力太大了,江槐毫無防備,竟然一下被按倒,隨后,視野完全倒轉。
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倒向了沙發,把江槐按在了下。
整個世界一下都安靜了。
明霜第一次這麼近的打量到江槐的臉。
再度在心中慨,真是一張漂亮得沒有死角的人臉。
長長的睫,可口人的和致秀氣的鼻梁,甚至每一寸都濃淡正相宜。
不過平日里神總是過于冰冷。
江槐已經很快反應了過來,結上下,果然,已經要馬上推開起。
卻被明霜雙手在沙發兩側一撐,阻止了他起。
他不到的話,本沒法起。
兩人沒有任何接,就這麼虛虛按著,江槐的手指垂落在沙發邊,他只要用力,完全可以將一下拂開。
呼吸輕輕的,眸子又亮又深。
“江槐,以后,讓我來疼你好不好。”靠得很近,帶著的甜香,聲音天真又甜,“我會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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