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厲聲道。

“你——”

顧墨遲被噎得悶，可又覺得無論怎樣醞釀狠話，此刻麵對這葉染，說什麼都不夠有理有據。

葉染深吸一口氣：“冇話說的話，回去告訴溫綺。如果繼續作死造孽，可能都活不到病死的那天。說不定有些人自己活夠了，一把火把燒了，一把刀把捅了，一腳油門讓一兩命了！”

葉染可不是在嚇唬顧墨遲。

事到如今覺得自己已經冇什麼好怕的了。

大不了，臨死之前把那個禍害一併拉著墊背去了。

人間正道，這輩子滄桑了，下輩子說不定投個好胎。

說完這番宣泄濁氣的狠話，葉染拉開車門坐上去。

“葉染，你等一下！”

顧墨遲手去擋，可是葉染本不給他上車的機會。

“葉染！你聽我說完！”

顧墨遲皺眉擋在車前。

葉染一腳油門踩下去！

車速猛然飆到了八十邁，原以為顧墨遲一定會躲開。

可卻忘了這個男人瘋起來本就毫無理智可言！

有那麼一瞬間，想過乾脆直接撞死他算了。

又不得，留著他，又不放心。

何況他顧墨遲就算真要賠給自己一條命，葉染覺得也不算虧了他。

眼看著車子就要橫衝出去，直撞上男人的。

顧墨遲的臉上波瀾未經，就好像篤定了這場悲劇一定會戛然而止。

又或者是——

釋然？解？

葉染一腳剎車猛踩。

車前燈在距離顧墨遲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強大的慣幾乎把葉染整個人衝出窗外，安全帶的力完全無法阻止的腔撞向方向盤。

鮮洶湧著一氣息，散滿的口腔和鼻息。

葉染強忍著痛楚，生生嚥下一口。

“顧墨遲！你瘋了麼！”

衝著窗外的男人大喊一聲，葉染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彷彿下一秒就要暈倒下去了。

顧墨遲定定睜開雙眼，“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的。”

“我上輩子，到底欠你什麼了……”

葉染大口息著，淚水不控製地從眼眶湧出。

不想哭，隻是委屈到了極致，怎麼也停不下來。

顧墨遲趁機拉開副駕駛，衝進去一把抱住葉染。

“你認了吧，你喜歡我，你喜歡了我十年，未來還會喜歡我一輩子！”

“我不會喜歡你一輩子！顧墨遲，你不死，我死還不行麼！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能放過我！”

葉染的雙手死死扣在顧墨遲後背，牙齒死命咬合在他的肩頭。

深骨髓的痛，伴隨著一陣濃烈的腥。

顧墨遲一聲都不肯哼，他甚至覺得這樣的痛楚很有快。

他甚至覺得，隻有這樣子，他對葉染才能稍微心安理得。

“你不會死，小染，我欠你的，下半輩子會還給——”

懷裡的人越來越，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嗆和搐，顧墨遲慌忙放開手！

“葉染！”

葉染閉著雙眼，臉白如紙。

大片的鮮隨著劇烈的咳嗽和息，不斷從齒間嗆出！

“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