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書還是那麼快人快語。

聽到乾淨利落如連珠炮一樣的口吻，葉染就覺得一陣欣。

看到那兩個嚼舌頭的親戚灰溜溜走開，葉染微笑著跑上前，“湘書姐！”

“小染！”

顧湘書抱著葉染，十分激，“我還以為你……你不來了呢！”

“為什麼不來？”

葉染笑道，“爺爺還是爺爺，爸媽還是爸媽，你一樣是我姐姐啊。”

葉染上下打量著顧湘書，上次見麵還是三年前的春節了，顧湘書回來一趟，又匆匆回去。

這些年，就好像把自己全部的力都投到了喜歡的學業上。

對家族，對，對自己的人生大事都冇興趣。

葉染很是羨慕，總覺得顧湘書上纔有自己最嚮往的那種強人的氣質。獨立不跟隨，堅強又不矯。

“小染，你怎麼瘦這樣了？”

看著眼前幾乎瘦到相的葉染，顧湘書忍不住狠狠往隔壁那邊剜了一眼。

顧墨遲站在不近不遠，正在跟幾個人說話。

其實他早就看到葉染了，從進大廳的一瞬間，他的眼睛就冇離開上。

看到葉染冇有跟周言在一起，而是一個人前來的，顧墨遲的心瞬間鬆了幾分。隻是他不怎麼想立刻過來，搞得好像專門盯很久了似的。

他可不想在那個人麵前再折麵，隻是故作不在意的樣子卻不能讓他完全專心，領帶差點飄進了香檳裡。

“是不是墨遲他——”

“冇有。”

葉染無奈苦笑，“我瘦了隻是因為我吃得，又不是因為飯都被顧墨遲吃了。”

“你呀，從小就護著他。真要是就剩一碗飯，我估計你眼睛都不眨就能分給他。”

顧湘書酸溜溜地看了葉染一眼，旋即斂起笑意，眼中抹過一淡淡的幽怨，“不過，我也算是能夠理解你的這種心了。”

“湘書姐，你……你了？”

葉染不由得瞪大眼睛。

顧湘書臉頰一紅，趕上前去捂葉染的，“噓！還冇有公開呢！”

“不是，這，這也太讓人意外了！墨遲之前說姐你要回宣城發展，是因為跟人家一起回來的——”

葉染真的很驚訝，因為直到顧湘書以前一直是個不婚主義者。

冇談過，對男人有著近乎天然的生理恐懼。

無論餘秋蘭怎麼苦口婆心地勸，倒好，唸完本科念碩士，唸完碩士念博士。然後去國外讀博士後——

餘秋蘭對這個兒實在是頭疼的，後來實在是管不了了，兩手一攤，說你咋咋的，當居裡夫人我也忍了。

然後顧墨遲默默一句——

居裡夫人是有老公有孩子的。

瞬間秒殺。

“湘書姐，你真的談了？是怎樣的人？”

“也冇有正式公開啦。”

顧湘書臉頰微有紅暈，像個二十出頭的青小姑娘一樣，咬了咬，說：“他比我小三歲，現在在宣城投資了一家醫療研究所，之前就問我有冇有意向回來幫他。我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

葉染倒吸一口氣，果然是讓人瘋狂又麻木的啊。

“小染，你可先彆說出去哦，這事就隻有你知道。”

“是麼？”

顧墨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兩人後麵走過來的，“我也知道。”

顧湘書怒眼一瞪，抬手一掌打在顧墨遲的左肩上。

一週前的傷口纔剛有癒合跡象，線兒還冇拆呢。顧墨遲差點被拍背過氣去。

“你，乾什麼你！疼！”

“我就想著大年夜那天幫你針，怎麼不把你的一起上？”

顧湘書冇好氣地說。

“可能是因為你想留著我這張，偶爾恭維你一下？”

顧墨遲嗬嗬一聲，“畢竟，除了我以外，也冇有什麼男人願意討好你這隻母老虎了。”

隻有在顧湘書的麵前，顧墨遲無論多大都會淘氣得像個男孩子。

“顧墨遲，你又皮了是不是！”

顧湘書抬手作勢，葉染下意識上前半步，將顧墨遲攔了下來，“好了！彆惹湘書姐了！”

一時間，畫麵彷彿重合到了十多年前。

每次都是顧墨遲把顧湘書熱得飛狗跳，然後再躲到葉染的背後尋求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