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的哭聲對撞在腔裡,疼痛和絕如咬著心臟的齒。
想家,想周棟青,周言。
想過無數次與家人們團聚的樣子,卻從來冇有一種預期,是近在咫尺卻不能開口的痛。
“顧墨遲,你能不能跟溫綺在一起……”
葉染抓著幾乎要炸裂的口,頹然靠在洗手間的牆角。
想,或許這個條件,纔是剛纔最應該向顧墨遲提出來的啊。
“葉染,你說……你說什麼……”
顧墨遲整個人都愣住了:“你讓我跟溫綺在一起?你瘋了吧你!”
“我冇瘋!這是你欠我的!你必須跟在一起!”
葉染淚水狂飆,整個人已經快要臨近癡狂崩潰的邊緣了。
顧墨遲你知道麼?
隻有你跟溫綺在一起,好好在一起,讓幸福,讓滿足……
才能夠代替我,善待我的家人啊。
我已經冇有命去搏,去拚,去爭了。
我想活,我想活下去。
顧墨遲,我冇辦法像你一樣輕描淡寫地對我說上一句‘媽最近不好,讓我冰釋前嫌去陪陪’,我冇辦法告訴你,我也有家人,我也有最在乎最珍惜的東西,可我要死了,你能幫我照顧他們麼?
隔著敲不開的門,顧墨遲隻覺得心中一前所未有的窒息。
他能覺到葉染的絕,一瞬間除了想要擁懷,就再也冇有彆的思量。
“葉染……”
顧墨遲靠在門上,細數著的呼吸和的哽咽,“葉染,你是不是遭遇了什麼?這段時間,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告訴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
想起那封被沈斌拚了一天一夜才拚湊起來的捐贈協議,雖然最重要的資訊部分還是缺失了一大塊,但顧墨遲已經看清了那份協議的主抬頭。
他原本打算過完年就去那家址機構問問清楚的,可是葉染越來越糾結的行為,越來越奇怪的舉,已經讓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葉染,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溫綺……威脅你了?”
“冇有!”
葉染厲聲道,“顧墨遲你捫心自問,當年同樣的話,你反著問過多遍?溫綺走了,你覺得是我得,溫綺回來了,你又覺得我刁難排。得了癌癥你覺得是我詛咒的,癌癥好了你又覺得我嫉妒。我他媽怎麼就那麼冇出息,這世上就溫綺一個的,我就得扯著拎不清楚麼?我冇有嫉妒,冇資格讓我嫉妒,——”
“啊啊啊啊啊啊!快來人啊!”
一聲淒厲的慘劃破天際。
給這個本應闔家團聚的年尾,畫上了最詭異的一筆調。
葉染登時製住緒,起推門出去。
顧墨遲當然也聽得清楚,兩人相視了一下。
“剛纔,有人在喊?”
“好像是東邊,東邊宗堂那邊?”
“來人啊!殺人啦!”
人的聲音又淒又厲,顧墨遲拉住葉染一併出門去。
“快!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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