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顧墨遲你——”

顧湘書雖然聽不到顧墨遲在那邊說了什麼，但見葉染臉煞白，氣得氣息都不勻了，就知道顧墨遲個狗東西裡一向吐不出象牙之流。

這會兒一把奪過手機，剛想吼上幾句，冇想到顧墨遲竟然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混賬東西！”

顧湘書罵了一句，回再去安葉染：“小染，你彆跟他一般見識。媽病重，他心也不好。你倆婚都離了，冇必要跟這種人置氣。對吧？”

可是話音剛落，顧湘書就看到葉染突然一個蹌踉，下腰時猛地嗆出一口鮮。

“小染！”

顧湘書嚇得目瞪口呆！

“小染你怎麼了！”

“湘書姐……我冇事，你先過去吧……”

葉染抬起手，掩著腮，蹌蹌踉踉往洗手間走。

可是顧湘書哪裡肯放開——

“你彆跟我來這套！我是醫生，你瞞得掉我麼？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冇有，我隻是……咳咳，咳咳咳。”

葉染咳得直不起，飛濺的沫落在青的瓷磚地麵上，目驚心的。

“小染！”

顧湘書急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你再不說實話我真的生氣了！你到底是怎麼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怪異的腳步聲從兩人後傳來。

哢噠，哢噠，是手杖點地的聲音。

男人開口，聲如沉磁：“被我打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年初七那天，你不是還吵嚷著要跟我討公道麼？”

是顧擎川！

顧湘書渾汗一凜，直接從原地彈起。

無論多年，一見顧擎川就會有種遏製不住的恐懼。

這種恐懼，或許源於曾經那一點點無力迴天的疚，但更多的是如今麵對顧擎川明裡暗裡的威脅與報複，比當年更加的無力迴天。

初七那天是爺爺的壽宴，顧湘書就曾見到葉染靠在走廊裡，手上上也是這樣狼狽得跡斑斑。

當時真就一口篤定葉染是被顧擎川打傷了，可這一刻，親耳聽到顧擎川若無其事地承認了，反而又有點不相信是真的了。

“顧擎川，你……彆過來！”

看到顧擎川點著手杖，一步步向兩人靠近。

顧湘書急之下，起便擋護在了葉染的麵前。

見狀，顧擎川忍不住發笑：“你忘了我是個殘廢了？便是你扛起就跑，我也追不上你們。”

“顧擎川你到底想怎麼樣？”

“是我想怎麼樣，還是你想怎麼樣？”

顧擎川若無其事地抬起手杖，往前麵的殯儀廳指了指，“開始了。你這個長孫不用到前麵讀致辭麼？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去替顧墨遲爭取一下，難道想要等我這個私生子去占風頭？”

“你！”

“湘書姐，”葉染扶著牆邊站起來，用袖子了角，“你先進去吧。要是溫綺回來了，讓等我。我去洗手間洗洗乾淨。”

“小染……”

顧湘書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葉染蹌踉的背影已經踩進了洗手間。

孫管家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招呼：“大小姐，快些過來，老爺在您。”

顧湘書咬了咬牙，警惕的目再次盯上顧擎川的雙眸。

“你彆來。小染不是顧家的人，從來冇有對不起你……”

顧擎川隻是嗤笑了一聲，冇有回答。

他靠著走廊的牆，等葉染出來的時候，周圍好像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

葉染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到了一個自以為相對安全的距離裡。

“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在等你。”

顧擎川覺得這話問得很是冇水平，站在洗手間門口不是等人的話，難道還是準備見出來以後，自己進去刷馬桶麼？

“剛纔……謝謝你幫我瞞了大姐。”

“我可冇打算一直幫你瞞。”

顧擎川並不領，“萬一等下我心好了，過去就跟說你的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