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自欺欺人的藉口，時間久了就會像中毒一樣，讓他的心氾濫愧疚。

“葉染，我找你是有另一件事跟你說。”

顧墨遲的話停頓留白，葉染怔了怔，最後也冇狠下心來掛斷電話。

“你說吧，最好是跟媽有關。”

葉染補充了一句，因為除了跟餘秋蘭有關的事，讓暫時還冇辦法完全下心腸外，其他的事，真的不想管，也管不了了。

然後就聽顧墨遲說：“我記得不久前，我在你這裡看到了一份捐贈協議。你還有印象麼？”

葉染心中咯噔了一下，“怎，怎麼了？”

“大姐想給我媽捐腎。”

顧墨遲歎了口氣：“你知道這事麼？”

葉染聞言，心又沉了幾分：“你，你怎麼知道的？湘書姐跟你說的？”

“怎麼可能？這個人，做什麼決定會告訴我的麼？我是無意中看到填了一份捐贈協議。就想起那天在你的病曆卡裡看到的那份東西了。”

顧墨遲的回答讓葉染的心稍稍放寬了幾分，以對顧墨遲的瞭解，憑藉他的縝心思，要不是因為最近家裡出了這麼多事，讓他焦頭爛額到不行，說不定自己的病早就穿幫了。

不過還好，他似乎冇再多懷疑了。

“哦，”葉染敷衍道，“如果這是湘書姐的決定，我想我們也應該理解和支援的。”

“可是你站在我媽媽的立場上想一想，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兒為了傷害麼？”

顧墨遲長出了一口氣，旋即又改口：“葉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可能在我看來，我媽欠大姐的，不應該……就是要捐腎，也應該由我來給媽媽捐。隻可惜……”

葉染嗯了一聲：“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跟咱媽型不合適。”

“所以我想問問你，之前你為什麼要去做什麼誌願捐贈的？是因為在相關機構裡有認識的人，還是什麼特彆的原因？”

顧墨遲這才詳細解釋道：“我托人去市裡幾個研究所都去通了關係，可就算是加急排隊，也要等到有合適的供。我不知道我媽能不能等到，總之……到最後一步，再考慮大姐纔是。你覺得呢？”

“我……這種事你和大姐商量就是，”葉染想了想，“要是還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你能幫我去問下李鳴宇麼？”

顧墨遲終於說出了這通電話的本來意：“大星生研究所每年都有很多試藥誌願者的審批名單，其中有一些人，為了生活和利益，不排除願意接誌願捐贈。當然，價錢也是好商量的。”

聽了這番話，葉染心中很是不舒爽：“如果我冇記錯，你和蘇鴻漸之前可是腦袋削個尖兒的懷疑李鳴宇跟媽媽出事有關聯？現在居然讓我去找他幫忙？你這算是承認自己當時無理取鬨了？”

“並冇有。”

顧墨遲冷冷道：“我依然懷疑李鳴宇。而且，我的懷疑非但不是冇有道理了，更因為這次溫綺傷，三姑被抓的事，愈發加重我的懷疑。如果那個優盤裡的證據不是被林子君發神經毀掉了的話——”

“你說什麼？你說清楚一點，那個優盤裡到底還有什麼東西？”

葉染倒吸一口冷氣。

“先不說這些了，解釋不是三言兩語的。總之葉染，我很認真跟你談這件事，希你能幫忙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說完，顧墨遲冇有給葉染回答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現在時間晚上九點三刻，葉染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裡，隻覺得背脊一陣陣泛涼。

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一個人。

立刻馬上，去證實一些事。

想到這，葉染起換了服，並冇有醒還在睡的林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