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

林子君的聲音從下麵傳來。

葉染：“君君！你現在怎麼樣了！水漲到哪裡了！”

“快到脖子了……我冇過口，呼吸不上來了……”

林子君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了，葉染需要趴在上麵把耳朵上去，才能辨認得出來。

“君君，你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小染……你，你們真的能救我出來麼……我不想死……”

人到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已經很難像之前那樣大義凜然了。

林子君雙手抓扶梯，極力揚起頭，把口鼻在外麵，去汲取更多的空氣。

“小染，對不起，我剛纔其實……隻是跟你賭氣的，我冇有真的生你的氣。我知道李鳴宇喜歡你，我……我不是真的嫉妒你的。”

“你快彆說了。”

葉染了一把泛紅的眼圈，“君君，我們兩個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就，就……我知道你隻是一時賭氣，你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救你上來的。”

海水漸漸升上來，船漸漸沉下去。

葉染覺得有點冷，忍不住瑟瑟。

林子君的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葉染甚至已經聽到底艙裡麵傳來一陣溺水掙紮的聲響！

“顧墨遲！水滿了！”

葉染尖道：“怎麼辦！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眼看著艙裡艙外就要形水線持平的狀態，顧墨遲二話不說，將葉染一把撈出來，力把拖到一鐵櫃架上。

“你坐在上邊彆！”

顧墨遲拿著滅火，爬到底艙上麵。

“葉染，如果我能功，咱們就一起走。”

顧墨遲迴頭看著葉染，眼神裡驀然有種說不清楚的深意。

“反正橫豎隻能賭這一回了，萬一要出現點狀況，你彆管我了。自己從上麵的梯子爬上去，跟他們一塊乘救生艇逃走。”

“墨遲……”

葉染渾，青紫的陣陣發抖。

“不會的，你和君君都不會有事的……”

“行了彆廢話了。”

顧墨遲用手背在臉頰上蹭了一下，“反正我……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家都能活下來，你也不是說非得嫁給蘇爵一，才能過得好。我是說，如果你要真的喜歡我，我們……”

滋滋滋——

底艙裡的水已經開始力湧溢。

葉染尖一聲：“你彆說了！快點吧！君君撐不了多久了！”

顧墨遲冇有再說話，舉起氮滅火裝置，衝著門艙力擰開閥門！

白的霧氣瞬間籠罩視線，表麵的海水極速結冰，整個底艙大門也呈現出了鐵灰蒼白的。

一秒，兩秒，時間像切割一樣過得緩慢。

就趁著現在！

顧墨遲抓起消防斧，力衝著最薄弱的隙死命錘下去！

咚！

一聲巨響過後，因為氮的冷凍作用而極速凍結的海水呈現出非常強烈的膨脹。

整個底艙在外極不平衡的力下，砰一聲狠命撞開！

重達兩百多公斤的鐵板應聲彈出去，顧墨遲的就像被一塊巨大的蹺蹺板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