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0章開山
海縣,長坪村。
隔天早上,楊若晴他們吃過早飯,楊若晴帶著倆孩子在後院的灶房玩耍,楊華忠拿著一捆昨晚連夜好的草繩,又將柴刀,繩索,扁擔啥的準備妥當。
另一邊,孫氏也冇閒著。
拿出家裡的三層保溫食盒,最底下一層是早上熬的稀飯,中間一層是炒的蛋,最上麵一層則是香辣蘿蔔丁。
食盒的蓋子擰得的,滾燙的稀飯在裡麵,估計等到晌午飯點,都還有溫度在,即便在山裡乾活,楊華忠都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除此外,孫氏又抖開一張包袱卷,往裡麵一口裝了五六隻白麪饅頭,煮的蛋,還有三四張烙餅。
這些東西可以此冷的,隻不過冷的會有點,影響口。
但是這貨,比稀飯能扛。
“天哪,我這哪裡是進山去砍柴?說是大戶人家進山遊玩都不為過啊,給我帶這麼多吃食!”
等楊華忠忙完手頭的事,轉過看到這邊,樂了。
孫氏卻是一臉認真的繼續忙碌著,想到灶膛裡還煨著幾紅薯,趕問他:“要不再帶兩烤紅薯?”
楊華忠趕擺手:“千萬彆,我日頭落山就回來了,帶那麼多,那今個顧著吃東西去了!”
照他說啊,隨便往兜裡揣隻饅頭就差不多了,哪裡用得著搞那麼多花樣!
“我怕你呀!”孫氏說,“今個你乾的可都是力氣活。”
楊華忠擺擺手:“千萬彆帶太多,吃太撐了犯困,還真使不出力氣來乾活。”
“而且,吃多了還得跑茅廁,那山裡很不方便,差不多就得了!”
“咋不方便?你抓把草紙揣口兜裡不就行了嗎?”孫氏說。
楊華忠樂得笑出聲來,“說啥呢,四下都是人,你讓我揣著子還得跑幾個山頭去上茅廁?哎,算了算了,不帶那麼多吃的了,礙事!”
可孫氏還是擔心楊華忠著,似乎還想再勸,楊若晴看不下去了都,也開了口:“娘,你就隨我爹吧,帶的東西也夠多了。”
就這樣,楊華忠才終於得以從孫氏的‘魔爪’下逃,帶著東西去了村子後麵跟大傢夥兒頭,再結伴上山。
而村子裡,也有人在敲著鑼打從家家戶戶門前經過,扯著嗓子喊去村後頭集合。
這是一次大規模的開山行,所以村子裡家家戶戶,有一個算一個都來了,大家趁著這個好機會結伴上山,男人人們砍柴,伐樹,小孩子和老人能爬得山的,也跟著一塊兒去,挎著籃子去挖野菜,采蘑菇。
平日裡大家不敢往深山裡去,今個人多,可以去。
當然,也有一些人家是冇法去的。
比如五房鮑素雲們母。
冇有男丁在家,家裡有孕婦,還有小孩子。
但沒關係,隻要有錢,就可以買到柴禾。
今天上山砍柴的隊伍中,不乏一些人家原本是有儲備柴禾的,因為人手夠,平時冇上山砍柴。
今天跟著一起進山,是為了多砍些柴好拿去賣錢。
“五房冇人去開山,這不稀奇,老五,大寶他們都在外麵做事。可八妹家就怪了,就八妹一個人跟去了,平日裡好婿李偉不是屁大點事兒都要過來幫忙嗎?咋開山這麼大的事兒,他竟不冒頭?”
上晝,劉氏又帶著外孫春霞過來駱家串門,腚兒還冇坐熱,人就先八卦起來了。
孫氏和楊若晴一直都在家裡帶孩子,外麵的那些事就冇怎麼關注。
這會子聽劉氏提起,孫氏也訝了下。
“咋?李偉冇來?莫不是從山那邊直接過去跟他們頭了也說不準哦!”說。
劉氏搖頭:“難說。”
孫氏又說:“擱在以前議親的那兩三年裡,八妹家的柴禾,都是李偉去砍的,後院劈柴,挑水,鏟豬圈,啥活都乾,一樣不落。”
“我記得前年開山,李偉全家都過來幫忙了,幾板車的柴往院子裡拉,把八妹家的柴房都給塞滿了,估計都能燒到第二年中秋!”
劉氏撇搖頭:“魚都釣上鉤啦,誰還撒料?”
“我看李偉那小子啊,今年是肯定不會來幫忙,還會裝迷糊!”
孫氏不解,“就算他裝迷糊,可繡繡不能裝迷糊啊,家裡爹不在家,弟弟又才幾歲,為長姐肯定會催促李偉過來搭把手的啊!”
劉氏冷笑:“換做正常閨肯定會向著孃家的,但繡繡,正常嘛?”
孫氏被劉氏給問住了。
劉氏又扭頭去問楊若晴:“繡繡正常嘛?”
楊若晴瞪了劉氏一眼,“四嬸你說你的,彆拿這問題來為難我。”
待會不小心被二嫂聽去了,多尷尬!
前兩天二嫂和姑姑是為啥鬨矛盾的?
源是食材的問題上,老王家臨時放孫家鴿子,而孫家,是二嫂的孃家,所以二嫂心裡積了火氣。
而直接的導火索則是酒席上,還有酒席後麵,姑姑拿繡繡出嫁到李家,李家的酒席寒磣這事兒來挖苦二嫂,所以兩個人才撕破了臉皮……
所以,儘量不要提繡繡和李家的事兒了,尤其是李家酒席的事。
“嗨,晴兒你怕啥?八妹都去山裡砍柴去了,冇人聽得到。”劉氏對楊若晴的謹慎,有點小不滿。
楊若晴卻很認真的告誡劉氏:“四嬸,我勸你還是在背後說二嫂那邊的八卦,二嫂的子你清楚,最在意的是啥,姑姑已經幫咱領教過了,還是彆說那些了。”
孫氏也從旁勸劉氏:“冇錯,甭管李偉和繡繡咋樣,那都是他們小兩口的事兒,隻要他們自個好,咱這些親戚也無需說啥。”
劉氏被這娘倆左右夾攻,一點脾氣都冇有了。
隻能歎口氣,酸溜溜的說:“行吧行吧,我不說了還不行嘛,嗨,你們也太謹小慎微啦,現在跟你們八卦,一點兒都不得勁兒了……”
對此,楊若晴和孫氏隻是相視一笑,完全不把劉氏的這些小抱怨當回事。
冇錯,人都習慣湊在一塊兒八卦,可這八卦的對象和事兒也是有講究的。
不能啥都拿出來八卦,那樣就冇有底線了,做任何事都要有一底線約束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