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副主任一聽,哎喲,知青?
天?
知青的未婚夫?
田副主任原先還著郭大為送過來的禮掂量呢,一聽郭大為的話,又推了回去。
他在青州城的朋友是打了電話給他,說這邊一位朋友的未婚妻是他們農場的知青,他在青州城已經幫找好了接收單位,也已經辦好了各種手續,過幾天就過去看,到時候還請他照顧一下,辦手續的時候不要為難他。
田副主任還覺著這算什麼事,接收單位都找好了,青州城各種手續都辦好了,就是讓他們這邊別為難不放人唄。
本來政策上他們也不會為難,所以就一口應了下來。
誰能知道來的是--歡-同-志-的-未-婚-夫?!!
就是那位企圖憑著權勢強娶豪奪,威歡同志的那位地-主-惡-霸??
現在還想著背著歡把的關系給轉走?!
這要是他不知道歡已經,不,“又”已經訂婚了,未婚夫還是工程隊的趙大隊長,就五六天前,歡還在這里痛扁過孫友剛,他可不是差一點就辦了這事?!
他把禮包推了回去,道:“這位同志,我們轉移關系,是一定要當事人本人在場并且簽字的,這私自給人轉走關系,那可是不的。”
郭大為臉一黑,但很快又掛上了笑臉,道:“田副主任,這事我之前也跟誰誰誰說過,他說過是沒問題的,你放心,知青的父母都在這里,他們手里還有知青的印鑒,只要蓋上印,絕對是符合規定的。”
“那也不,”
田副主任潑水不進,皮笑不笑道,“這位同志,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們是想背著知青私下轉關系,更不知道要轉的是知青的關系......嗐,這位同志,我看你們還是見見知青,跟商量一下吧。”
反正就是死活不肯。
*****
郭大為原本勝券在握地過來,沒想到第一件事就了個壁。
可明明氣得要死,偏偏還不能發作,還得陪著笑臉。
他在青州城辦事還沒吃過這種癟。
不過他也是聰明人,約就從田副主任的話里嗅到了點味道,將沈榮祖桂芬沈建輝等人先送回了招待所等著,自己則又折了回去,給田副主任遞了煙,道:“田副主任,我聽你剛剛話的意思,好像是說其他人也就罷了,我的未婚妻就不,能跟我說說是什麼原因嗎?”
未婚妻,那真是你未婚妻嗎?
哎喲,臉還大。
就長您這樣,您還好意思自稱知青的未婚夫?
田副主任接過煙。
好歹過朋友拜托,有些事他不可能辦,但說上幾句話還是的。
田副主任就咬著煙道:“郭同志,你是從青州城過來,有些事可能不知道......如果你不是帶了知青的父母過來,還有戶口本做證,我都要懷疑你是來行騙的。我們農場現在哪個不知道,知青幾天前才跟駐地在我們農場的工程隊大隊長訂了婚,現在突然又冒了個未婚夫過來,我怎麼敢在不在場的況下貿然把的關系給轉出去?你跟我開玩笑呢?”
說完又上下打量了郭大為幾眼。
真看不出來,看著也像是個面人,但一看都是快中年的人了,聽說還是幾個孩子的爸,怎麼好意思對知青用手段強娶豪奪?
哎喲。
郭大為當然覺到了田副主任打量的目。
他忍著氣才沒黑臉走人,咬著牙道:“我跟知青的婚事是早訂下的,本來年后就要結婚了!那你能跟我說說這位,這位趙隊長是個什麼背景嗎?小歡才來農場個來個月,他竟然不經小歡父母這邊同意,就私下跟小歡訂婚?!”
瞧您那氣急敗壞的樣子。
田副主任“哎喲”一聲,笑道:“下了鄉的知青,哪個不是離鄉千里的,是訂婚又不是結婚,有領導和組織上做,不比父母還言正名順?這趙隊長啊,他們工程隊可是工程部隊轉過來的,以前都是軍人,聽說趙隊長以前還是副團長職銜,所以這位同志,我勸你那里,沒結婚的話還是算了,畢竟趙隊長這個對象是知青自己同意了的。”
我這可是好心勸您,早點走早點好。
就您前面干的那些事,我們農場還有誰不知道嗎?
郭大為又是氣了個仰倒。
他憋著氣在雪地里轉了兩圈,再回到招待所見沈家幾人時才算是恢復了些常。
田副主任看郭大為走了,轉頭就跟劉主任報告了這事,再在劉主任的同意下給工程隊那邊打了個電話給趙錫。
田副主任跟劉主任報告這事時正好有小干事在旁邊。
那小干事聽了這事咂舌。
......先前那郭大為進來找田副主任的時候他是瞥了一眼的,看樣子也就是個城里的尋常人,面還算是面,但就這樣的人,還想肖想知青?
“他還敢自稱知青的未婚夫,敢私下轉知青的戶口關系?他就不怕知青把他打豬頭,讓他兩個月下不了床嗎?”
那個孫友剛可是到現在還在農場赤腳醫生那里躺著,聽說臉還跟個豬頭似的,本就不愿出門。
那天歡打人他也是在現場的。
要不然他還真會以為跟外面的傳聞一樣,孫友剛是為了逃避調查和責罰才加重自己的慘狀故意拿辣椒水腌了自己的腦袋呢......
小干事這話一出田副主任還有劉主任都往他看過去。
小干事訕訕,低頭繼續干活去。
田副主任“噗”一聲笑出來,道:“要不怎麼會有膽包天這麼個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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