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上來的第二個件,就比較普通了,是一個玉佛手。
是古玉,但玉質本的質量不算頂好,起拍價四千,每次價不低于一千。
在趙軒看來,這玩意頂多也就值個三萬五左右。
從現場的價也能看出來,上了一萬五之后,就沒有幾個人再價了,那個小老頭到一萬六,已沒有競爭對手。
趙軒看了眼董立,想了想還是舉牌了兩萬。
價一出口,他分明覺到兩道不同溫度的目向他來,一熾熱來自臺上的拍賣師,另一冰冷,來自小老頭的方向。
趙軒對著小老頭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旁邊的郭正,意思是自己也只是一個跑的。
果然,小老頭的目開始打量起了郭正。
接下來兩件,趙軒沒有下手,小老頭好像也不怎麼興趣,也沒有下手,的價格也不高。
一件是磁州窯的對碗,以11萬的價格,
另一件是紫檀雕佛像,以9.3萬。
這兩樣東西,趙軒沒有下手是因為全是仿品,他心里也清楚,看來老頭的鑒賞水平也不低,看出了這兩樣東西的貓膩。
接下來一件,主持人宣布后,現場都驚了。
趙軒也心中暗驚,這個黑市里,居然還有這樣頂好的東西。
拍賣師說是齊白石老先生的一幅蝶撲石榴花,而且尺幅不小,若是保存不錯的真品,這一幅上拍的話至也在千萬打底了。
不過只看一眼,趙軒就沒興趣,雖然對字畫他造詣不深,但真假還是能分清的。
眼前這一幅嚴格來講,仿的還,但也只是還行罷了,與齊老先生相比,筆墨雄渾滋潤,意境淳厚樸實,這十二字沒有抓住一字之妙。
聽到是齊白石的,郭正也坐不住了,他起和董立一起上臺,另一邊那個小老頭也往臺上走。
差不多幾分鐘,兩人下來,郭正在趙軒邊上低語道:“看著不真。”
趙軒笑道:“怎麼看出來的?”
“說不上來,我家里就有一幅齊先生的畫作,就是覺沒有那子勁。”
趙軒點點頭,這就是有心人培養起來的眼緣。
看某一樣真品看得多了,自然就會從不同微小的方面察覺出問題來。
比如說,銀行的工作人員,他們天天真幣,當有一天看到假幣,就算沒有人告訴他,真幣有哪些仿偽特征,
他們依舊能在數錢的過程中,輕易的挑出來。
“小軒,齊先生的鈐印有阿芝的嗎?”董立也覺得不真,三人雖在聊天,但目都放在臺上。
趙軒看到那個小老頭一臉嚴肅的走下臺,應該也看出問題來了。
聽董立開口問,他微笑著道:“齊先生原名純芝,當然我所知的鈐印中,有一方‘小名阿芝’,只有阿芝兩字的我倒是沒見過。”
趙軒說的并不肯定,齊先生自己就好篆刻,所以鈐印頗多,一生所用印近三百之數,且刻字多有不同,
他也難說,是不是有一枚他沒有聽過的。
這幅畫的起拍價是80萬,王紹江本想參與。
他是煤老板,本最厭惡的就是有人罵他們是暴發戶,沒有文化底蘊,所以對于字畫之類他們一直非常喜歡,
買回去裱起,放在自己的辦公室充門面。
不過他剛想舉牌,趙軒就不著痕跡的在他的胳膊上了一下。
然后像是尋常聊天湊近道:“王總,跟著我拍,我只要舉牌的你看中了可以拍,我不舉牌那你也不用拍。”
王紹江了然,不過他想著,趙軒舉牌,自己怎麼又好意思相爭呢。
“我舉牌,只一次價的,你若是喜歡就可以拍,就算價格高了些,也不會打眼。”
趙軒似乎知他心中所想,只要是真的就舉一次牌,不再開口第二次,說明自己可要可不要。
接下來的兩個件,一個是宣德爐,當然這是一件清中晚期紀年款的。
起拍價2.6萬,趙軒舉了一次牌便沒有再舉,王紹江頓時了然,有意思的是,和他競爭的人還是那個小老頭。
王紹江剛剛見趙軒拍牛尊時,風度不錯,他也有樣學樣,有時加價兩三千,偶爾直接加個好幾萬。
最終還是被他以24萬的價格拿了下來。
“不虧,這個爐子如果上拍,我估計能拍到50朝上。”
王紹江咧著大道:“你只要說是真的,那在我這就沒有出手的道理,回去擺在我辦公室。”
趙軒笑著點點頭,并沒有再說什麼。
不知不覺,拍賣的時間已過去了近兩個小時,拍出的品也有二十多件,有的價值高,有的價值低。
東西新老皆有,比例四六吧。
四為真,六為新。
這個比例相較大的拍行,肯定是偏低的,但也達到了一些小拍行的比例了。
(千萬別以為拍賣行出來的就是真的,就算是有數的幾個大拍行,依舊不可避免的有仿品。)
那個晴晴的拍賣師彎腰鞠了一躬,似乎是力不濟要換人。
這次上臺的是一個三十余歲的男人,穿著很正式,一看上去就像是那種專業拍賣師。
“如果是客當知道,我出場說明重就要現場,想來大家也做好了準備,話不多說,請看拍品。”
當將拍品放在桌上時,男人再度開口道:
“唐金銀結條籠,高15厘米,長14.6厘米,寬10厘米,重355克。
通以銀編織而,用金作裝飾,玲瓏剔,華異常,其工藝之、機巧之繁舉世罕見。
可見唐匠人之工,亦可見大唐豪貴之奢。
起拍價105萬,每次加價不低于2萬,有意者請移步近察看。”
比那個晴晴明顯要做足了功課,說話鏗鏘有力,不拖泥帶水,對件的描述也毫不差。
郭正再度和董立上臺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