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記的生意也一直很好,加上許記在初夏時救濟災民,得了楊縣令的夸贊,就算有些食肆酒樓嫉妒許記的生意,也都不敢耍什麼招數來對付許記,就怕跟之前的平安食肆一樣,或者被楊縣令追查出來打板子,總之即便有人羨慕眼紅許記的生意,也這樣安安穩穩過去了小半年。
西南今年的天氣倒很正常,不像去年那般初冬都開始下大雪,今年的初冬也就是剛穿上薄襖,還沒下雪,再等上一個月,才會陸陸續續下上幾場雪,然后就到年關,再開春,天氣回暖。
日子晃悠悠過去,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許沁玉閑暇的時間不多,許記實在太忙,沒多余的時間去想四哥,晚上回來洗漱都是倒頭就睡,就算每個月兩天的休假時間,也多半是在睡覺,但偶爾想起四哥還是擔心的。
因為四哥這跑商都跑了快有一年時間,當初是年后開了春就出了門,再有一個月就該過年了,四哥還沒回。
說不擔憂,那是假的,一般大盛朝的州城跑商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去其他陸地上的國家通商,也就四五個月,最多半年時間也該回了,偏生四哥這都快一年了,連封信都沒寄回來過。
有時候連許沁玉都忍不住胡思想,擔心四哥是不是死在外頭了。
不怪想,實在是沒見誰跑商跑了快一年還沒信兒。
就連聞氏都擔心四哥擔心出心病來,前些日子還病了場,好在不嚴重,吃了藥過了幾日就好些了,許沁玉讓好好歇息半個月,請了哥兒的母親孟氏去食肆做了半個月掌柜,幫忙算賬。
孟氏一直在家,家老爺跑商的,哥兒和功哥兒每個月也有工錢拿,加上哥兒他們的姐姐桃姐兒現在也幫著寧姐兒做包,寧姐兒每月開工錢給,所以孟氏不缺銀錢,就在家里把里里外外跟白姨娘照顧好就行。
現在聞家三房已經把租的院子給買了下來,日子過得也是紅紅火火。
這兩日,聞氏就歇了七八日,便歇不住,回了食肆繼續幫忙。
但看得出,聞氏心里還是惦記著兒子。
倒不是裴危玄不愿意回,連他都沒料到這海如此大如此壯闊和如此的艱險。
從啟程開始,遇見四次大的暴風雨,三次因他會看天象尋到島嶼,在島嶼上躲開了,有一次即便觀出天象不好,卻始終尋不到島嶼,那一次,整船的人差點全軍覆沒,這般大船在海面上也只不過如同一葉扁舟,被暴雨跟海水打得七零八落,但好在熬了下來。
之后他們真的遇見了其他的國家,這里的人有著金的頭發,碧綠的眼睛,面容比較深邃,看見他們也很是稀奇。
裴危玄在這里尋到他想要的東西。
霍葉看著這一筐筐的農作,還有其他他從未瞧見的瓜果蔬菜的種子,不敢相信殿下帶著他們出海,幾乎是九死一生,就為了尋些農作?
但殿下說它們有大用,霍葉也聽從殿下的話,但他始終想不這些農作能有何大用?
得了想要的東西,裴危玄不打算繼續前行,想要返程。
可已經了冬,他們只能在陌生的國度停留兩個月,等開了春才可返程回大盛。
許沁玉也萬萬沒料到,當時只是隨口跟四哥說了說,那里后世一些畝產量很高的農作,可以讓大家有多余的存糧,即便是天災時候,也能讓災民在災年免于被死的命運,四哥竟真就弄了一艘船出海去了。
這里的船跟后世可不同,出海又慢,只能靠著帆索系來驅船,出個海幾乎都是兇多吉。
不知道裴危玄此刻在何,倒是這天晚上的時候,天暗沉沉,開始飄起雪花來了。
晚上睡得早,睡到半夜時,外面突然響起砰砰砰地敲門聲,把裴家人都給驚醒了。
聞氏還以為是玄哥兒回來,披著長襖急匆匆去開了院門,卻發現并不是裴危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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