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撇撇:“那我下次出去也戴帷帽。”
“你黑難道是因為沒戴帷帽?”徐正反問。
徐如意當即扭頭:“娘!”
于是徐正毫不意外地收獲了自家娘子的一聲斥責。
一家人氣氛極好,聊完安州的事,又提到了京都。
“聽說你爹昨日又來信了,可是催著你回去?”馮書問傅知寧。
傅知寧點頭:“他要為我相看夫家。”
馮書點了點頭:“你今年也二十有余了,是該相看夫家了,不過你爹一個男人,不好多心這些,估計最后還是會給周蕙娘。”
“那怎麼行,對知寧本不上心,只怕相看的時候只重門第,品相貌年齡全然不重要了。”徐如意頓時不悅。
馮書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一時沒有反駁。
徐正聞言皺起眉頭:“那怎麼行。”
“眼下如意也該說親了,一個是挑兩個也是挑,知寧你若信得過我,不如由我來辦如何?”馮書看向傅知寧。
往日傅通提起婚事,傅知寧習慣敷衍過去,可今日面對舅母認真的眼神,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敷衍了。
沉默片刻,到底還是袒些許心聲:“我實在沒有想過親的事。”母親去世前年紀小,沒有功夫想,母親去世后與百里溪做了易,沒資格想。
自覺即便已非完璧,也不低人一等,可世道如此,不愿見到夫家厭惡的眼神,更不想聽那些難聽的話,所以從未想過親的事,可不親,似乎又是另一種不可能。
“再等等吧舅母。”傅知寧嘆了聲氣。
馮書也不:“那便再等等。”
“那你可要回京?”徐正問。
傅知寧歪著頭看向他,打趣:“舅舅要趕我走了?”
“怎麼會,你可別胡想,”徐正連忙擺手,“舅舅不得你多待個一年半載的,更何況如今京都得很,你回去我也不放心。”
傅知寧頓了頓:“怎麼了?”
馮書和徐如意也看向徐正。
徐正嘆了聲氣:“倒也不能說是,只是東廠突然翻舊賬,抓了不結黨營私、貪贓枉法的員,罰的罰殺的殺,鬧得京都人心惶惶,誰也不知下一個辦的是誰。”
聽到‘東廠’二字,傅知寧拿著筷子的手一,竭力鎮定后看向徐正:“那我爹……”
“你爹沒事,他就算想結黨營私貪贓枉法,也得有那個機會才行啊!”徐正嘖了一聲,隨即又皺起眉頭,“你說這百里溪究竟想做什麼呢?”
傅知寧尷尬一笑,最后一點胃口也沒了。
或許是太久沒聽到京都的消息,當晚便做了夢。
夢里,拼命跑在山林里,百里溪騎著高頭大馬在后面追,直到將到懸崖上,兩個人才停下來。
“繼續跑啊。”百里溪慢悠悠地開口。
驚慌地看著他,腳步不自覺地往后退,終于腳下一空摔了下去。
“啊!”
傅知寧猛地坐起來,才發現自己還在安州的寢房了。深吸一口氣,平復許久后正要起去倒杯溫水喝,結果一扭頭,便看到黑暗中一道模糊的影。
“……誰?”艱地問。
那道影不語,只是安靜地坐著。
“……百里溪?”
傅知寧剛說出這三個字,便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在寢房里,對著他公然出他的名字,于是再次嚇得睜開眼睛。
天亮了。
方才做的竟然是夢中夢。
傅知寧恍惚許久,終于長長地嘆了聲氣。
噩夢帶來的心悸急需平,簡單洗漱后便去了院子里,直到曬在上,才覺好一點。
“知寧小姐好。”
“給知寧小姐請安。”
丫鬟小廝來來往往,瞧見便笑著打招呼。傅知寧也被他們染得掛上笑意,見他們步履匆匆,便好奇地問:“你們今日怎麼這般忙?”
“回知寧小姐,過兩日京都城的巡查史就要來了,到時候或許會來家中做客,所以將軍吩咐奴才們將宅子收拾一番。”一個機靈的小丫鬟道。
傅知寧頓了頓:“往年京都不都是秋后才派員巡查麼,怎麼今年提前這麼久?”
“奴婢也不知道呢。”小丫鬟說著,便抱著花盆走了。
傅知寧不明所以,在宅子里轉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自己寢房門口。
“巡查史嗎?”嘟囔一句,沒太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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