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要睡到何時,你等作甚,仔細等太久會頭暈。”徐正說著,便強行將人帶走了。
傅知寧也沒想到自己就是出來溜達一圈,也能被綁到百里溪面前,當和那雙清俊眼眸對上時,只剩下生無可:“裴大人。”
“傅小姐。”兩人疏離地打招呼,仿佛昨晚沒見過。
“你今日醒得真早,”馮書一見便笑,“神頭也不錯,看來昨晚睡得不錯?”
話音未落,某道淡漠的視線便落在了上,傅知寧干笑一聲回答:“睡得很好。”
百里溪視線移開。
“我就說藥材有用。”馮書嗔怪地看向徐正。
徐正不服氣,可昨晚顯然被妻子教訓過了,這會兒也不敢頂。
眾人說著話落座,傅知寧好巧不巧再次坐在百里溪旁邊,開始了如坐針氈的早膳。
“裴大人,這幾日排查戶籍可有什麼收獲?”徐正只要一見到百里溪,便忍不住聊正事。
傅知寧拿了塊糍粑。
百里溪面平靜:“目錄繁多,此次巡查的人又,多日來才查了一部分,實在有心無力。”
“安州往來商客諸多,每年定居、遷移的都不在數,裴大人覺得頭疼也屬正常,若裴大人需要,倒是可以向衙門借些人手,想來還能快點。”徐正建議。
傅知寧吃完糍粑,又剝了個蛋。
百里溪角浮起一點弧度:“圣上派我巡查,不好假手于人。”
徐正聞言,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多有不妥,雖然不知道百里溪此次前來的目的是什麼,但顯然不是他能多的。
“是我多話了裴大人,還請不要見怪。”徐正忙致歉。
百里溪也不介意:“徐大人也是好意。”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方才的對話沒發生過。倒是傅知寧被蛋噎了一下,著急忙慌地想喝口水,結果看了一圈都沒找到茶壺。
噎得正厲害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將的杯子拿走,倒了杯清茶后又放回來,作太過自然,以至于徐正和馮書都沒發現什麼不妥。
傅知寧愣了愣,張地看一眼舅舅和舅母,見他們沒注意自己,這才默默松口氣,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喝水。
一杯水喝了大半,馮書才蹙眉看過來:“別只喝這個,喝點粥,你這丫頭平日看著懂事,挑起食來簡直人頭疼。”
這才相幾天,舅母已經跟百里溪這麼了嗎?竟然當著他的面訓孩子,有沒有考慮過孩子的!傅知寧莫名窘迫,臉頰也跟著泛熱,低著頭不敢看百里溪的表。
好不容易熬過早膳,傅知寧等舅舅和百里溪一走便溜回了后院,結果一進門就瞧見徐如意一臉苦相坐在石凳上。
“這是怎麼了?”傅知寧失笑。
徐如意眼地看向:“腳扭了。”
傅知寧愣了愣,果然看到一只腳沒穿鞋,上面一片紅腫。無言一瞬走過去:“怎麼腫的?”
“小姐方才沒注意,被門檻絆了一下。”找了藥油回來的丫鬟主解釋。
傅知寧哭笑不得:“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哪知道,肯定是犯太歲了。”徐如意嘆息。
傅知寧安地拍拍的肩:“看起來沒傷到骨頭,休息兩三日就好了。”
“可我剛準備出門,給阿歡送兩件輕薄裳,”徐如意一臉愁容,“天兒愈發熱了,出來時只帶了幾件厚,恐怕現在都沒得換。”
“我近來……心不在焉的,倒是疏忽了,你給準備好了嗎?”傅知寧問。
徐如意點了點頭。
“那你把東西給我,我去送,順便去看看。”傅知寧笑道。
徐如意連忙答應,丫鬟從屋里拿了包袱給。
傅知寧接過來便去了后門,等待車夫套好馬車來找。
正等得認真時,馮書突然匆匆趕來:“知寧,你要出門?”
“是呀,”傅知寧說罷,見馮書也是穿戴整齊,“您也要外出?”
“這似乎是你舅舅的腰牌,我也沒見過,怕是什麼重要件,剛才掉在廳了,我想親自給他送去,你既然要出去,不如你順便送一下吧。”馮書說著,將腰牌遞給。
家里人,徐正平日又騎馬出行,所以家里只有一輛馬車,兩人同時辦不同的事確實麻煩。傅知寧接過腰牌,答應后便離開了。
“先給你舅舅送去。”馮書叮囑。
“知道啦!”
馬車出發,傅知寧獨自坐在里頭,拿著腰牌反復觀看,越看越覺得上頭的花紋眼,仿佛在哪里見過。
正想得認真時,馬車也漸漸到了城門樓。傅知寧下馬車找到舅舅,將腰牌給他。
“這不是我的。”徐正皺眉。
傅知寧一愣:“不是你的?”
“不是。”徐正非常肯定。
“不是你的會是誰……”想起來了,這腰牌上的花紋,跟司禮監的承重柱雕花很是相似。
徐正似乎也想到了,于是叮囑:“裴大人在府衙排查戶籍,你去給他送去吧。”
傅知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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