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非常明艷。
像剛剛騎車從商行舟邊飛馳而過一樣,淺棕的長發微卷,材很好,高而拔。
兩個人安靜對視半秒,還是對方先開口:“你好,我寧語兮,是商行舟的高中同學。你是他的朋友嗎?我聽說,他剛剛了新的友。”
寧語兮。
溫盞在心里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聲音對得上,人也對得上。
過年時,商行舟電話里的人……以及,前幾天,臺球室,聽到的那個聲音。
都是眼前這個生。
溫盞禮貌地跟握手:“你好,我溫盞。”
“是‘一盞燈’的‘盞’嗎?”寧語兮湊過來,沒什麼惡意,似乎只是單純好奇,“我聽商行舟提起過你。”
溫盞心頭一跳,手心不自覺沁出汗。
“給我來這套。”商行舟起眼皮,似笑非笑,一眼看似的,打斷,“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別一直在這兒晃。”
寧語兮有點悻悻,對著商行舟做鬼臉:“哼。”
但也沒沮喪太久,放下頭盔,轉就蹭蹭跑后院去了。
風穿堂過,溫盞聽到的笑聲,跟其他那群男孩兒的融在一起,飄揚在夜之中。
他們好像確實比較……
溫盞忍不住,想。
的確是不太能應付這種場合,哪怕只是從他們旁邊經過,也會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商行舟微垂著眼,把外套袖口收,著掌心,問:“你今晚還寫作業嗎?”
溫盞回過神:“不寫了,也沒帶電腦。”
“。”商行舟吊兒郎當地,低笑著打商量,“那我們上去?這附近沒什麼東西了,白天再出去逛。”
溫盞意外:“你不跟他們……玩兒嗎?”
商行舟沒興趣:“一群大老爺們有什麼好玩的,你坐著,等我會兒。”
溫盞點頭應好,飄忽的心,忽然又好了一點點。
商行舟去后院拿門卡,夜霧飄忽,他們的游戲還沒停。
黑t男生見他過來,以為他要加,叼著煙,瞇眼給他遞:“那姑娘不跟你一起?”
旁邊男生紛紛附和:
“舟子朋友,看起來不像會跟我們一起玩的。”
“你哪兒搞的這種姑娘。”
“就是,這他媽畫風都跟你不一樣啊舟子。”
商行舟看一眼煙盒,沒接,只是低笑:“我媳婦在呢,我上去了。”
一句話回答了前面所有問題,男生們發出一陣怪。
黑t男生也沒說什麼,笑了下,從口袋里找門卡給他。
商行舟吊兒郎當地手去接,門卡下著個小盒子,一塊兒遞了過來。
他手指微頓。
黑t男生笑得不懷好意,朝他聳眉:“玩點兒沒玩過的,小小商。”
商行舟撇開目,笑著低罵:“草。”
他把門卡和小盒子一并潦草地裝進袋,折走回去。
-
溫盞在原地等了商行舟一會兒,沒見他回來。
口的屋子空落落,沒什麼人。
但旁邊半開放的走廊和屋子都亮著燈,過這一側的落地玻璃,能看到院子里的況。
忍不住,起,就往那邊走了走。
然后發現,其中一間屋子,竟然是一個……
室靶場。
有點驚奇于這建筑的構造,但下一秒,溫盞立馬又想到,他們這伙人好像都搞這種東西,外頭看著不起眼,里面是另一回事。
上次紀司宴那個酒吧也是,連個正經營業牌子都沒有,門口還釘個嚴肅得要死的銅牌寫“非請勿”。
如果不是人推薦人,誰知道老將軍府被改建了了喝酒的地方……
小桌上整整齊齊,盒子里裝滿子彈,旁邊放著一把木倉,在白燈下泛冷。
溫盞手,拿起來,微愣,又趕放下。
這個重量……
不太懂槍械,但有點困,又有點吃驚。
很久以前,過溫儼的木倉。
不知道眼前這是哪個型號……
溫盞猶豫的間隙,后響起年低沉清澈的聲音:“想玩?”
回頭,見商行舟邁長,正步走過來。
屋里燈只開了一一半,他手指落在墻面,按下去,大燈一排排點亮,室一瞬亮如白晝。
“沒。”溫盞眨眨眼,“你們平時玩這個?不會很不安全嗎?”
“仿的。”商行舟停在邊,帶來一陣小小的熱氣。他漫不經心拿起來,單手掂量了下,瞇眼,對準靶心,“這個后坐力沒那麼大,聲音也小,不容易傷到人。”
砰一聲響。
隨手十環。
溫盞睜圓眼,有點驚奇。
木倉在商行舟食指繞個圈,他饒有興致地看,示意:“試試?”
溫盞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學不會。”
一切需要用四肢的東西,覺得都學不會。
可是。
商行舟覺得,明明就想試試的。
他剛進來的時候,覺站在那兒,盯著彈匣,眼睛都在發。
“。”他把木倉拍到桌上,按著,挪到面前,睨著這姑娘,氣地笑,“那我今晚要給你教會了,你輸我點兒什麼?”
溫盞覺他這笑容里,憋著壞。
可就好像忍不住一樣,下意識地,仰著臉問:“你想讓我輸什麼?”
“你說呢?”商行舟聳眉,手進袋,修長手指攥住門卡,慵懶地笑著,將卡和底下那盒子都放到他面前。
“今晚跟我一塊兒,把這盒用完。”他微抬下,囂張地示意,“你瞧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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