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麗站在林婉晴后,仗著林婉晴看不見的表,就跟薛老婆子眉來眼去。
薛老婆子就說去院子里拿柴禾。
林婉麗也溜出去。
林蘇葉看著們倆鬼鬼祟祟的,什麼都沒管,只盯著林婉晴。
看林婉晴還不想寫,就道:“堂姐,我們明翊和你家姐夫是戰友,有很深的。”
林婉晴立刻點頭,“那是,他們還有秦建民、王福順好幾個呢,你本不知道,都是出生死的兄弟,有一年他們去執行任務,差點……”
林蘇葉打斷的賣弄,“可我們倆沒有什麼,是吧?說是親戚,你住在城里福,我和林婉麗在鄉下苦,你從來沒回來看我,更沒想過幫襯姐妹。所以,男人的戰友,關我們人什麼事兒?我不能管姐夫要,我只能管你要,沒病吧?那錢姐夫借了去,你也跟著,自然也該你還,是這個道理吧?”
林婉晴臉沉,咬牙:“我沒說不還,我一定會還給薛明翊,畢竟是我男人管他借的。”
重重地咬著“他”那個字。
意識到林蘇葉沒有那麼蠢,而且發現林蘇葉很會講道理,不管是打還是講道理,都頭頭是道。
自己反而被牽著鼻子走。
林蘇葉:“你看,你還沒聽明白。他們倆是男人,是戰友,有過命的,別說借點錢,就是借再多,他們也覺得值當。畢竟他們在戰場上互相為對方擋過刀、救過命,有時候為對方死也值當。那是他們男人的事兒,我們人干嘛摻和?是吧?”
林婉晴靜靜地坐著,眼神沉,這是沒讀過書的林蘇葉能說出的話?
這是一個文盲鄉下婦能講的道理?
林蘇葉看不說話,繼續道:“堂姐,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再苦再累,也不會放開薛明翊的,我好不容易挑的男人,那得過一輩子的,我不可能讓別的人算計他。不怕你笑話,我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看了一眼外面。
林婉晴立刻就意識到林婉麗跟說了什麼。
否則一個鄉下婦,沒出過家門,不可能知道那麼多。
的臉登時又跟被人扇了掌一樣難堪,屈辱。
向來潔自好,若是被人說自己嫌棄男人惦記別的男人,那跟把游街示眾差不多。
咬牙,拿起圓珠筆就開始寫,只寫借錢數目不寫還錢期限,看你能奈我何?
以為薛明翊全都告訴林蘇葉,也沒撒謊,直接把叁佰捌這個數字寫下來。
林蘇葉看得挑了一下眉,要錢,必須繼續管他要錢。
男人手里就不能有閑錢,有點閑錢就大手大腳!
看林婉晴寫完,林蘇葉假裝看不懂,絆絆磕磕地念,念錯一多半,“堂姐,你給我念念。”
林婉晴倒是也沒騙,照著念出來給聽,沒有還款期限。
心下冷笑,林蘇葉終歸是個沒文化的村婦,知道讓寫欠條,卻不知道時間期限這些,我十年二十年不還你能怎麼的?
自覺真的沒想賴賬,林蘇葉這樣咄咄人讓很反。
怕林蘇葉和薛老婆子去部隊鬧,所以得先回去和薛明翊說說這事兒,他知道自己的難肯定不好意思著自己還錢,那就得負責擺平他難纏的老娘和媳婦兒。
這樣的話,還不還錢,什麼時候還,那都是自己說了算。
林蘇葉看著簽名摁手印,又喊林婉麗過來也簽名摁手印,當個見證。
林婉麗摁了,寫明白自己只是見證,不管幫忙還錢。
林蘇葉看著林婉晴,“堂姐,要不你先還我一點,剩下的慢慢還,你看倆兒子娶媳婦還早,可家里等錢給小姑置辦嫁妝呢。”
林婉晴上真的有那麼五十來塊錢,可坐車、回娘家,也花了不。
輕蔑地看著林蘇葉,“等我回去,先給你匯五十來,來年再給你匯一百,這樣行不?”
等回去,跟薛明翊一說,他說不定會生氣怪林蘇葉要錢呢。
男人麼就是這樣的,在外面充大方,不好意思要錢,如果家里人要錢他還會生氣呢。
自認善良,不想讓薛明翊兩口子吵架,可林蘇葉實在太過分。
一分錢也不會匯過來的!
林蘇葉輕輕地搖頭,笑了笑。
本就生得極,從小又被爹娘養著,嫁了人也沒過苦頭,養得,剛才又哭過,眼尾掃著胭脂紅,這麼一笑,就讓人覺得眼前仿佛是花開了。
林婉晴指甲一下子摳進掌心里,“你想怎樣?我現在上也沒帶錢。”
林蘇葉聲道:“你這不是戴著一塊表嘛,你把表押在我這里,我保證不會的,等你什麼時候還完錢再贖回去。”
我允許你慢慢還,從來沒有你砸鍋賣鐵,可你都借錢度日還要什麼手表?
過去那落敗的公子哥兒還得變賣祖產、抵押當呢,你把手表當在我這里,沒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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