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去上廁所, 出來就聽人家說搶孩子,他二話不說就跑過去想幫忙。
到了跟前看見林蘇葉才知道大軍和莎莎被人搶了!
公安和其他人抓著幾個男人,他們代不會傷害孩子, 搶錯了,會送回來的。
小嶺一琢磨就回過神來, 合著是抓陸晏笙的?
他立刻跑回車站去,卻發現陸晏笙一家子已經不在那邊,趕去找找,在一個排隊進站的檢票口找到他們。
那時候他們正在檢票, 就要進站了!
小嶺蹭蹭沖過去, 一把拽住陸晏笙,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大喊:“你們不能走!”
陸晏笙:“你有病啊?”他想甩開小嶺, 卻被小嶺死死地拉住怎麼都甩不開。
蘇云兮倒是沒發脾氣, 反而對小嶺和悅地問:“你有事兒嗎?”
小嶺了口氣,大聲道:“有人要搶你家孩子, 搶錯了, 把我家大軍和莎莎搶走了。要是給我媽嚇出病來,你們得賠!”
蘇云兮聽到他的話以后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半晌兒說不出話。
檢票員小聲提醒進站了。
蘇云兮趕帶著家人讓開通道, 把介紹信揣進兜里, 拉著小嶺問:“搶、孩子?”
不敢相信!!!不能接!!!
小嶺踮著腳比劃, “對,這麼高這麼壯的男人, 說有十五六個, 抓了四個其他的都跑了。大家伙兒說他們都帶著刀呢, 還有部隊里來的!哼,肯定裝的, 部隊里才不是這樣壞蛋!”
蘇云兮臉非常難看。
“我聽大軍說孩子還是誰要帶孩子回去。你們啥人家呀?要帶孩子回去不能好好說,非要又搶又綁又的?你們倒是沒事兒,可給我媽嚇壞了。我可跟你們說,我媽從來沒過這麼大的驚嚇和委屈,給我媽嚇壞了,我爸饒不了你們!你們可得賠!”
看著小嶺因為憤怒而越發黑亮的眸子,蘇云兮臉一陣白一陣青。
又驚又怒,咬牙關,握拳頭竭力控制,卻還是氣得渾發抖。
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爸爸和公爹是年輕時候的革命戰友,建國后一南一北。娘去世早,爸爸一直在南方,就跟著干娘住在首都家里,和陸東城也算青梅竹。兩人雖然沒有早就相卻彼此有好。結婚前婆婆對噓寒問暖,兩家好似一家,可婚后婆婆在大姑姐的挑唆下突然變了臉,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前幾年還好,隨著婆婆年紀越來越大,脾氣越來越固執、執拗,大姑姐離婚以后待在娘家,們的關系就急劇惡化。
吵到現在,公公待在軍區指揮部不肯回家,陸東城也寧愿去其他軍區出差也不肯回家。
和婆婆、大姑姐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天天相看兩討厭。
真說為了什麼原則吵,并沒有,就是一些蒜皮,你說一句我說一句,頂來頂去最后就翻舊賬,吵得不可開,大傷。
親媽早就去世,嫁人以后都是干娘幫看孩子。后來干娘又看孩子又做家務忙不過來,就把侄帶過來當小保姆。
有們幫忙,才能專心上班。
婆婆不但不幫帶孩子,還要挑三揀四說風涼話,總想把干娘趕走,還說小保姆手腳不干凈,話里話外瞧不起鄉下人,可自己就是貧下中農出!
大姑姐更是只會煽風點火挑事端。
這一次實在是太生氣,不想再和們吵下去,索跟單位請了長假,要帶干娘和孩子們回娘家。
以前婆媳、姑嫂雖然吵得兇,可從來不涉及孩子,這一次們居然讓人來搶孩子!
肯定是陸大妮兒個死人出的蠢招兒!
蘇云兮立刻放棄上車,領著家人跟著小嶺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們一過來,就看到林蘇葉在用鞋底人臉。
看著不像嚇壞的樣子。
小嶺咳嗽一聲,“我媽平時可溫氣,這真是嚇壞了。”
蘇云兮上前跟他們打招呼,簡單自我介紹。
面對林蘇葉又慚愧又抱歉,心里還有一不易覺察的羨慕。
誠懇道:“對不起,我會給你們一個代的。”
林蘇葉聽了的自我介紹,卻顧不上什麼代不代的,瞅著蘇云兮,又瞅瞅地上那個已經要哭卻還強裝傲慢的男孩子,還有老婆子抱著的娃娃,緩緩問道:“蘇士,你丈夫什麼?”
蘇云兮微微蹙眉,似是不想提他的名字,對旁邊的老婆子道:“干娘,你告訴他們。”
老婆子嘆了口氣,“我們孩子爸爸陸東城。”
說完看林蘇葉臉都變了,心道看來是知道陸家的威名,看給小媳婦兒嚇得。
那倆公安不了解首都軍區的事兒,不過聽著姓陸,聯想了一下,不會是那個陸家吧?
林蘇葉下意識都張起來,問白凈小子,“小朋友,你什麼名字來著?”
蘇云兮喊他的時候,林蘇葉沒聽清,后來也就沒在意。
陸晏笙雖然不想理人,不過這個阿姨的兒子和兒被大姑的人搶走,是替自己的,他就道:“陸晏笙,我妹妹陸瀟瀟。”
林蘇葉腦瓜子瞬間嗡嗡的,這運氣,先是在軍區遇到胡小敏那個主,又在車站等車的時候遇到男主陸晏笙和妹妹。
看了一眼陸瀟瀟,看起來比莎莎大一點。這孩子長大以后迷大軍迷得眾叛親離都不管,是個善良卻也執拗的孩子。
是幸運的,因為大軍不喜歡就拒絕,從來不會吊著,更不會耍弄。
而莎莎是不幸的,顧元禎那個小王八蛋,一邊說,一邊又兄弟如手足,人如服,隔三差五拋棄。
點點頭,“真好。”
陸瀟瀟看著林蘇葉,很禮貌地說:“謝謝。”
還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塊大白兔糖遞給小姑抱著的莎莎。
莎莎也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塊彩條糖。
倆小姑娘換了糖,嘿嘿直樂。
蘇云兮萬分歉疚,一個勁地給林蘇葉道歉。
是個驕傲的人,很跟人低頭道歉,這一次是真的抱歉,又怒又愧還夾著一種丟人至極的覺。
真的覺抬不起頭來。
以前不管婆媳吵什麼樣,那也是關起門來在家里吵,從沒鬧到外面去。
沒想到這一次們居然不顧面、不顧兩家的、不顧爸爸和公公的份和臉面,公然跑到火車站來搶人!
把孩子搶回去能怎麼的?是直接告訴陸家不要,讓自己滾蛋?
好,既然你們不要臉,你們不顧面,也別說我不留面子!
越想越生氣,越氣就越極端,白凈的臉都黑了。
林蘇葉看氣得好像要炸掉似的,反而說不出責怪的話。
在那個夢里陸晏笙也是害者。
他出場的時候已經是首都的高中生,一次夏令營遇到主胡小敏,兩人就開始了花心大調戲良家,一來二去了真,兩人你追我逃,你轉我靠近的戲碼玩得溜,最后浪子回頭癡守得云開見月明。
而陸晏笙出場的時候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狂傲高冷,桀驁不馴。
他之所以會害怕,不敢負責,是因為從他記事開始,他媽媽和隔三差五就吵架,后來爸爸媽媽也開始吵、鬧離婚,結果十幾年也沒離掉。
據說他們之間沒有第三者,純粹是格不合,雖然相卻又不肯為對方改變,然后就纏著鬧了一輩子。
父母鬧一輩子,傷害最深的是孩子。
林蘇葉想起來就覺得可怕,太可怕。
看向陸晏笙的眼神都著同可憐了。
蘇云兮堅持要補償他們,想送林蘇葉和孩子們先去醫院檢查。
林蘇葉忙道:“不用不用,我們沒事兒,你們也不是故意的。就讓公安把這幾個人抓去,好好地判刑。”氣呼呼地對公安道:“這麼多人作證,別想讓人把這幾個混蛋帶走,必須把同伙一起抓來判刑,統統去勞改!”
讓你們去掏大糞!
小嶺:“對,把他們送去勞改農場,每天都去挖煤!砸石頭!”
蘇云兮沒想到林蘇葉這樣大度,越發不安,“必須要補償的,你們都到大驚嚇。放心吧,我不會放過這幾個混蛋,更不會讓人把他們隨便撈走,必須送他們去勞改。”
幾個男人急了,紛紛哀求,說自己是無辜的,就是幫人把孩子帶回去,還挨了打,怎麼還讓勞改呢?
蘇云兮面冰寒,“你們為了結人,為了撈錢敢做違法的事兒,就該想到被送去勞改!”
已經做好撕破臉的準備,轉跟公安說要去火車站站長辦公室打電話回首都軍區。
小嶺已經聽明白,一定是陸晏笙的爸爸混蛋,所以陸晏笙的和大姑才會來搶孩子!
王小利他媽說了,男人的錢到家就行,人,去吃屎吧!
陸晏笙的爸爸也欠吃屎!
反正已經錯過火車,蘇云兮就說來安排后續的事,讓林蘇葉他們放心。
讓干娘帶著小保姆看著倆孩子,帶著林蘇葉去站長辦公室打電話。
小姑抱著莎莎,薛老婆子領著小嶺和大軍,立刻跟上。
薛老婆子覺得再不能分開了!
上廁所也得一起,打電話也得一起,誰知道還有沒有搶孩子的呢!
要是當時明春在,誰敢搶孩子?打不他的狗頭!
那干娘一看,也立刻讓侄抱上陸瀟瀟,自己領著孫子和陸晏笙一起跟上。
此時路過林蘇葉他們縣城的那趟火車上,秦建民委托的那位列車員來來回回確認好幾遍,都沒有看到林蘇葉一家子。
他立刻急了!
他趕跟列車長說。
列車長也急了,為什麼沒上車?不會錯過車吧?之前來的時候都好好的,回去更悉,不應該啊。
出啥事了?
等到下一個站的時候,列車長趕讓他去站長室給人家打電話說一聲。
這邊打到省火車站,因為省,撥個電話就得好半天才通上,說清楚況,那邊再心急火燎給秦建民那邊打電話。
小沈接的電話,秦建民和薛明翊都不在,他先問了什麼事兒,聽說嫂子他們沒上車小沈一下子急了,原本吃辣椒就上火起了個燎泡,一著急給抿破,疼得他嘶啦一聲。
他掛了電話跑去跟馮政委說。
馮政委一聽就讓他別著急,把況捋一下,最后斷定是宏城換車的問題。
可能沒趕上?
要是滯留的話,那肯定還在火車站等明天的那班。
小沈一拍腦袋:“是不是帶東西太多了啊?”
薛明春挑著那兩大擔子,他是挑不起來的。
馮政委:“不會的。”
薛團也是知道妹妹的實力才讓挑的,否則不會的。
他就給宏城火車站打電話。
此時蘇云兮正好跟站長說明原委,要打電話,這時候電話就響了。
站長接起來,聽到里面的話頓時一臉愕然,他看看蘇云兮,看看林蘇葉,問道:“請問你們哪位是薛明翊的家屬?”
林蘇葉忙舉手說自己是。
站長讓接電話。
林蘇葉接過電話,“喂?”現在有經驗了,怕對面不是薛明翊,所以先問問,畢竟薛明翊和秦建民說他們要離開師部一段時間的。
馮政委:“弟妹,是我。”
林蘇葉聽出來,驚訝道:“馮政委,咋是你呢?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里?”
馮政委松了口氣,“你們沒上車,秦團托的人急壞了。”
林蘇葉忙道歉,簡單地說一下況。
馮政委聽得人都懵了,什麼搶孩子,這年頭還有人在火車站里面搶孩子?
等等,陸……陸家,陸首長就一個獨生子陸東城,是他家的事兒?
馮政委:……我的娘呀,這是一不小心知道首長家丑聞了?不會被滅口吧。
他立刻叮囑林蘇葉不用怕,他這就去匯報給首長們。
林蘇葉剛要說不用,別驚首長,馮政委已經掛了。
他讓小沈去給秦建民的委托人回個電話,告訴他們突發況,好好謝安對方一下。
馮政委去找了頂頭上司師部金政委。
金政委聽完也是驚訝得合不攏,這……還真是大烏龍!也太不像話了!他道:“等著,我給軍部打個電話。”
馮政委暗示道:“首長,咱有必要鬧那麼大?”
金政委一脖子,“不鬧那麼大,你跟我匯報什麼?”
各軍區首長之間都認識,甚至也都有或者有點小齟齬什麼的,見了面互相懟懟、揭揭短那是家常便飯。
他們老首長就總被陸東城他爹,那位老首長揭短,陸老頭子打仗厲害,也厲害,刻薄得很,自己家一屁麻煩事兒呢,就整天揭短別人。
呵呵。
馮政委:……那啥,不會連累人家薛團吧。
等等薛團去進修,不就去首都那邊空軍學校嗎?
金政委打完電話神清氣爽,對馮政委道:“沒事。”
這事兒怎麼可能連累薛明翊呢?對方只會覺得虧欠他。
再說在火車站鬧那麼大靜,公安局、火車站長都知道,難道還能都當不知道,還怕人家害者說?
陸家要是不給林蘇葉點補償,那不行,這邊不答應。
人家來探個親,回去這麼大驚嚇,不好好補償一下能行嗎?
馮政委小聲問:“首長,那咱們老師長?”
可都一個姓呢。
金政委笑道:“他們就是一個姓,不是一家子,咱老陸可一直避嫌呢,就怕人家說沾。”
宏城火車站站長室。
蘇云兮要給婆婆打電話,已經做好大家都別要臉,要丟人就丟給所有人知道的準備。
以前吵架怕外人知道,藏著掖著,婆婆跟人數落,還得裝不知道,現在還怕什麼?
誰怕誰?
讓在宏城丟人,難道們還想在首都逍遙自在,一點不影響?
怕誰笑話呢?
把電話要過去,一開始怎麼都接不通,總機占線,一圈圈轉接,這里占線那里占線的。
最后蘇云兮火了,直接大發脾氣,那邊麻溜地掐了幾個不重要的電話給接過去。
等首都家里電話接起來,蘇云兮聽著是婆婆的聲音,破口罵道:“你和陸大妮兒,陸東城,趕滾到宏城來,我這就跟你們陸家一刀兩斷,離婚!你個死老婆子,你一個貧下中農搞黑會那一套,老流氓!老不死的,你去死!”
不等對方回,砰就扣斷電話。
整個辦公室雀無聲,落針可聞。
站長嚇得臉都白了。
那啥,你打電話,多層主機都聽著呢,這是要全國出名啊。
林蘇葉只恨不得拿出小本本來,把這氣勢、神態都給畫下來,還有什麼一刀兩斷、黑會那一套都記下來,以后可以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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