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鐘離雀懂不懂滅世者的事，虞歲都不想讓知道，異火的危險程度遠超息壤。

　它甚至會讓人上癮。

　虞歲也是第一次使用異火，哪怕之前在測試五行核時發現了能夠召喚異火的方式，也沒有輕易嘗試。

　潛意識告訴，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黑焰。

　鐘離雀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對說這種話。

　簡單直白，卻又充滿安全。

　事實上認識虞歲以后，每一次都說到做到，從未對自己食言，或許這也是鐘離雀愿意親近的緣故，因為虞歲從不會讓失。

　“為什麼是你保護我？”鐘離雀低聲道。

　虞歲想了想說：“因為我比你大呀！”

　“你生辰是五月，我是一月，是我比你大才對。”鐘離雀看著虞歲說，“既然是我比你大，那以后就是我保護你。”

　認真道：“我也會保護你的。”

　蹲在岸邊洗手的虞歲抬頭，看見充滿勇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

　約定互相保護的兩人，片刻后著地上的焦黑尸沉默。

　虞歲說：“得把他扔水里，再把地面的焦黑去掉。”

　鐘離雀猶豫道：“可是……好臟啊。”

　虞歲眨著眼看過去：“所以我才不想一個人做。”

　兩人對視一眼，認命地起手來。

　們把焦黑的尸扔進水里后，拿著石塊蹲地上清除焦黑痕跡，虞歲嘀咕道：“希以后點人來追殺我，毀尸滅跡太麻煩了。”

　鐘離雀換了只手繼續刮，也苦著臉道：“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

　虞歲答：“他們說農家的至寶息壤在我這。”

　鐘離雀好奇道：“那是很厲害的東西嗎？”

　“應該是吧。”虞歲說，“我也不知道它有什麼用。”

　鐘離雀頓了頓，輕聲道：“之前你問我為什麼能提前預知，其實我也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會莫名其妙地預見周圍的人不好的一面。”

　“我沒法自己掌控，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也許是在我睡覺的時候，也許是在我吃飯寫字的時候，只要有噩兆降臨，我就能約知到。”

　鐘離雀說著停下作，陷回憶中。

　“我六歲那年，吃飯的時候忽然預見我娘外出時會意外落水，于是就哭著告訴了我娘，讓不要去水邊。”

　“我娘很驚訝，詳細詢問之后，就握了我的手，讓我不準告訴任何人，以后再有這種況，絕對、絕對不能說出去。”

　虞歲歪頭看過去，這絕對算是九流的一種。

　與占卜預知相關，可能是家、道家、方技家，這三家的異能奇。

　鐘離雀一直遵守母親的警告，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直到遇見虞歲。

　除了母親，虞歲是第二個出言提醒，想要規避厄運的人。

　“我后來也知道，這應該是九流的一種，若是被其他人發現，我就死定了。”鐘離雀輕聲說道，“我怕死，怕爹爹為難，怕連累阿娘和哥哥他們。”

　虞歲說：“如果你也不清楚這份力量是怎麼回事，那它就是危險的，與其讓它變不可控的危險，不如去掌握它。”

　鐘離雀扭頭看向虞歲，后者依舊在刮著地面的焦黑：“不用怕，去學九流吧，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

　懵懂的只憑借勇氣就冒死前來救。

　作為回報，我也會救你的，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