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聽風尺看侵通信陣的文狀態，經過二十多天的傳染后，總算將覆蓋整個太乙的超巨型通信證，給全部污染了。

　每一座數山里都有的文再不斷生長潛，為了不留下把柄被人發現，虞歲在數山里植的文，每天都在不斷重生又死去。

　虞歲靠這些文，擴大了通信陣的范圍，可以將消息傳至遙遠的青帝都。

　給鐘離雀發傳文說：“我終于破解太乙的通信陣啦！”

　那邊幾乎是秒回。

　鐘離雀道：“我等了你好久！”

　驚喜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會后又躺回去，在被窩里回傳文：

　“我就知道你一去太乙，肯定會先破解通信陣。”

　“可太乙那邊十三境高手那麼多，還有好多圣者，你要小心些呀。”

　“南宮家在十天前就收到太乙傳回來的消息，說你被鬼道家的圣者常艮收為親傳徒弟了，南宮王爺聽了很高興。”

　虞歲回：“他高興得太早啦。”

　鐘離雀小心翼翼地敲著填字格，問虞歲在那邊過得怎麼樣，是否穿好吃好，學習氛圍如何，有沒有被人欺負等等。

　虞歲耐心地一一回答，又問過得如何。

　兩人互相問候近況，時不時播點趣事，彼此都看得笑哈哈的。

　鐘離雀對常艮圣者的存在很是驚奇，也對虞歲現在的修行問題到苦惱。

　“對了，你之前不是提起過蘇桐這個人嗎，說你哥哥每次回家，都會不經意提起的人，我今天巧遇見了。”虞歲說，“是個很漂亮的姐姐。”

　將今晚在龍梯里發生的事告訴鐘離雀。

　“好厲害呀。”鐘離雀由衷道，“難怪我哥會喜歡。”

　但這個話題沒有聊多久，因為兩人都知道鐘離家的男子不能娶九流士。

　兩人說起顧乾，鐘離雀對顧乾的變化到驚訝：“小時候喜歡他的姑娘就很多，沒想到長大后也一樣。”

　“浮屠塔的事我是第一次聽說，倒是之前聽我爹和哥哥聊過不戰誓約，六國如今不再平衡，有強有弱，哪怕有著不戰誓約，但六國并未限制來往，只要不是利用九流開戰，就不會發誓約力量。”

　玄古大陸的大概局勢虞歲也知道。

　青、太淵、南靖三國強勢，實力不分上下，各有對方難以企及的優勢點。周、丹、燕三國劣勢，實力越來越弱，三國只有周國有一位圣者。

　九流并非所有都適用于戰斗。

　九流也分各種等級，強勢的，弱勢的，適合戰斗的，適合逃跑茍命等等。

　弱國無法被攻打，卻能被滲。

　比如燕國，如今的燕國王朝政，已經沒有了燕國人，全是其他幾國滲進燕國的“他人”，卻主宰著燕國今日和明日的命運。

　對燕國失的人們，陸陸續續去往其他五國。

　虞歲認識一名來到青的燕國人。

　他是第二個虞歲會主以聽風尺聯系的人。

　虞歲稱呼他為燕老。

　不知道燕老的出、年紀和過去，只知道他是燕國人，流浪到青帝都。初見時他骨瘦嶙峋，上披著的黑破爛，只剩左手端著碗，右邊子的袖空地垂落著，走路都不穩。

　就是個街邊老要飯的。

　虞歲每次從國院回去，都會在他面前扔下一粒金子。

　燕老會拿著的一粒金子去買東西吃，然后將剩下的在第二天擺在一片新鮮葉子上，示意虞歲拿走。

　如此有來有回兩三個月后，燕老才肯開口跟虞歲說第一句話。

　仿佛一只腳踏棺材里、滿目死氣的老頭，盯著眼前穿著，打扮致的小姑娘，張口說出腐朽的聲音：“為什麼？”

　虞歲說：“想救活你。”

　他整個人充滿死氣，虞歲卻偏不要他死。

　那天之后，燕老便活了過來。

　他沉默寡言，卻對虞歲有求必應。

　除了有關修行的事。

　只不過虞歲沒有說實話，對燕老在意，是因為燕老的存在無法被異火知。

　這是遇到的唯一一個。

　虞歲也沒有要求燕老做什麼過分的事，畢竟他一個缺只胳膊的老頭能干什麼，也就是將從通信陣里獲取的能用的消息，再轉給燕老。

　燕老就會將這些消息變作錢財。

　虞歲會幫忙掩護，將他的一切行事痕跡從帝都的通信陣里抹去。

　*

　“浮屠塔的事暫時不用管。”虞歲跟鐘離雀說，“我這一年都不在帝都，你若是有什麼麻煩，我又沒有及時回復，記得一定要跟燕老先生說。”

　鐘離雀回傳文的時候也忍不住點頭：“嗯嗯！”

　浮屠塔這事，六國博弈，虞歲這時候去管，那就是不自量力。

　鐘離雀想了想又道：“對啦，我最近幫你盯著南宮王府的通信，發現素夫人換了新的醫來醫治的舊傷。這次新來的醫是個年輕子，名楚錦。剛來帝都沒多久，就被稱作是小醫圣。”

　“說不定這次會幫素夫人把舊傷治愈。”

　虞歲看見這條傳文，腦海中電火石間閃過許多記憶，最終響起男人低沉的話語：

　“夫人乃農家息壤之主，生有一半息壤，山寒化水，無法拒絕息壤的吸收，若是要在羅山久待，必會積累一山寒。”

　山寒化水，無法拒絕息壤的吸收。

　是吸收，不是阻攔。

　虞歲恍然。

　的五行核對抗的確實是息壤，息壤使生生不息，卻要吸收足夠的五行之氣，每次調核的五行之氣時，不是被阻攔了，而是息壤在跟爭搶。

　素夫人也只有一半息壤，所以必須以五行之氣喂養這一半，所以舊傷治了十多年，也沒有治好。

　而舊傷未愈的素夫人，在南宮明眼中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