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蘭,從明天開始,我會永遠離開他,我求求你,幫我照顧他。”
公公和吳同志,甚至,孩子的父親,都不放心。
只放心姜舒蘭。
這是出于人的直覺,也是出于一位母親的直覺。
姜舒蘭嗓子有些干,沉默了許久。
才說,“好——”
撞上陳琴欣喜的目,提條件,“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別忘記雷雷好嗎?雷雷沒有被拐賣,他活的好好的,別忘記他。”
就如陳琴兒子一樣。
雷雷也一樣著他的母親。
“好,我盡力。”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有十手指。
十腳指。
姜舒蘭可不知道,陳琴心那瘋狂的想法。
看著陳琴,“你好好養病,我到時候會讓雷雷,每個月都給你寄信。”
每個月的信,也是提醒著對方,你的兒子還在。
還在好好的。
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陳琴猛地抬頭,眼眶含著淚水,“謝謝,謝謝,謝謝你。”
覺得他們母子兩人,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了姜舒蘭。
姜舒蘭搖頭,看了一眼陳琴的還在流的手,“你跟我一起去衛生室吧,我帶你去見見雷雷一面。”
陳琴遲疑了下。
最后還是搖頭,“不要了,雷雷不想看到我這樣一個媽媽,我也不想以這樣的面容去看他。”
會嚇著他的。
“那你的手?”
“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姜舒蘭皺眉,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陳琴堅定的面容,到底是把要說的話給咽回去了。
離開的時候,陳琴遙遙看著,目帶著幾分期盼。
姜舒蘭再次點了點頭。
去了雷家的廚房。
吳同志已經把小米粥熬好了,見到姜舒蘭過來,忙把粥盛到鋁制飯盒里面。
然后看了一眼陳琴住的屋子。
“?”
“還好,不過——”姜舒蘭低聲道,“手指自己砍斷了一,我一會會讓羅大夫過來一趟,你給羅大夫開個門。”
“什麼?”
吳同志驚了下,“砍斷了手指?”
“嗯。”
的姜舒蘭沒細說,“我帶粥去看小寶,你在家看著陳琴。”
姜舒蘭不知道對方會清醒多久,但是希對方瘋的時候,邊有個清醒的正常人。
“好。”
“我知道了。”
吳同志利索地答應了下來,把白粥遞過去,“云寶就麻煩你了。”
姜舒蘭嗯了一聲,問,“明天幾點走?”
“早上五點的船,票已經好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是陳琴這輩子最后一次來海島。
姜舒蘭沉默了下,接過粥,什麼話都沒說,轉離開了雷家。
衛生室。
雷云寶扎針后極為安靜,他并未睡著,而是睜著眼睛,盯著吊水瓶看泡泡。
一次,又一次,泡泡凝聚,又破裂。
直到聽到推門聲。
雷云寶眼睛一亮,“老姑——”
接著,下意識地看向姜舒蘭的后,可惜什麼都沒看到。
“生病了,在家。”
似乎知道雷云寶在看什麼一樣。
姜舒蘭解釋了一句。
雷云寶道,“我沒問。”
姜舒蘭笑了笑沒說話。
把粥打開了,一點點喂他吃了,在他快吃完的時候,突然說,“明天早上五點的票,這次離開,可能在也不會上島了。”
原先還吃粥的雷云寶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想去送送嗎?”
雷云寶遲疑了下,“可以嗎?”
姜舒蘭嗯了一聲,給他了角說,“只要你愿意。”
凌晨四點半。
雷云寶早早的起來了,隨著姜舒蘭一起,悄悄地出了衛生室的病房。
這時候的碼頭已經熱鬧起來了。
排隊登船的,漁民出海回來的,到都是鬧哄哄的一片。
而——
雷云寶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陳琴,那一瞬間——
陳琴像是有心靈應一樣,了過來。
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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