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一晃而過。他懶得多管閑事,大步向外走去。
迎面走來兩個男人,他們認識葉舒城,畢恭畢敬地問好,葉舒城卻不認得他們。
肩而過時,莫名其妙的,他腦海中竟然冒出剛才那個小豆丁的模樣。
極漂亮的小孩,紅齒白,瞳孔和他很像,都是冷的茶棕,但的眼睛更圓些,顯得空靈又輕盈,多看一眼,心臟都會多一分。
葉舒城抬手松了松襯衫領口,長闊步,快速經過狹長的走道。
道路斜前方,有個人單手撐著墻,正兇猛地咳嗽著,肩背劇烈地上下起伏。
幾乎整個人都趴在墻面上。蓬松優雅的中長卷發披散下來,完全遮蓋住側臉。
的咳嗽聲過于響亮,無端讓人覺得這一整個空間都充滿了冒病毒。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更何況葉舒城這種極為冷淡自持的人。
他沒有表現出嫌惡,只是默默加速了腳步,很快掠過了這個不知冒還是咽炎的病患。
走到轉角,后的咳嗽聲突然停了。
葉舒城的腳步也倏然停止。
和聲音無關,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的背影。
天鵝似的脖頸,經過漂亮的直角與瘦削的肩背相連,廓仿佛工筆繪就,優雅又娟秀,再往下是雪耀眼的,其間藏著一對展翅飛的蝴蝶骨......
暖橘頂燈投映下來,穿過男人分明的眼睫,融進他眼底片的冷暗,明滅難辨。
葉舒城回頭向后去。
狹長的通道已經空無一人,竟出幾分曠然。
等一會兒吧?
他對自己說。多看一眼。
幾分鐘后,相伴而行的兩名男子上完廁所出來,再一次撞見葉舒城。
他靜靜佇立在道路前方的轉角,長玉立,拔宛如松杉。
他們有些驚訝:“葉總,您在等人嗎?”
葉舒城記起來了,他們是下游合作公司李總的助手,和領導一起參加今晚的合作商餐會。
“嗯。”他淡淡應了聲。
兩人離開后,又過了幾分鐘,葉舒城的書邵舟找了過來。
“葉總,聚餐結束了,李總他們在找您。”
葉舒城點一下頭,余從空的廊道收回。
他的表仍然淡淡的,沒有毫猶豫:“幫我送一下。”
邵舟有點懵。
瞧這架勢,老板是不打算走了?
邵舟忍不住多問一句:“您還有事嗎?”
“嗯。”葉舒城頓了頓,平靜道,“我等人。”
等一個有些神似的背影。
生上廁所,或許都要花很長時間?又或者,不舒服,作比較慢?
......
路人接二連三從他側穿過,有來都有回。其間,葉舒城還遇到了一批帶著小孩的家長,吵吵嚷嚷的,幾個人的目在他上反復流連。
......
不知過了多久,葉舒城終于到一荒誕。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
平日忙時恨不得按秒計劃工作,而今夜,時間的刻度變得虛無縹緲。
他站在這里,竟然已經等了整整五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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