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巷, 名字起得雅,實則以樂和花名名的,大多不是正經地方。琵琶巷是天津城里最集中的院巷子, 喝花酒的好地方。
“多是歌舞伎,勸酒伎,也有賣的。客人被翻紅浪,滾出一汗,樓下備了混堂,洗個澡,回了家里也不至于讓婆娘聞著味兒。”
馬車著急忙慌往那邊趕,趙大人不停探頭張前路,明顯慌了手腳。
好在院都躲著府走, 琵琶巷地界偏僻,離吉祥酒樓不遠,馬車疾行兩刻鐘趕過去了。
唐荼荼心說這麼久了,他們一定來遲了, 是過來收拾攤子的。遠遠卻看見出事的那家院還是沸反盈天, 里三圈外三圈地圍著人。
趙大人一步跳下馬車:“快啊!衙役們來齊了沒有!”
臨下車時,騎馬跟了一路的葉三峰湊到唐荼荼跟前,低聲道:“姑娘盯著老爺,別讓老爺支使衙役,把這事推回趙適之上,讓他自個兒指揮救人。”
唐荼荼剛才就聽出點味兒來了,此時聽葉先生一說, 立刻驗證了自己的疑慮。
“這老東西。”葉三峰面沉如水,冷笑了一聲。
“趙大人說他‘從旁協助咱們老爺’,哼, 好大一個坑等著咱跳——他自個兒任期沒滿,人要是救出來了,功勞落不到咱們上;人要是沒救出來,一個‘越權’的帽子就扣到老爺腦袋上了。”
唐荼荼惆悵地聽完:“我爹心里有數的,他當多年了,肯定能想到,可你看他那樣子……”
唐老爺三步并作兩步,大踏步地開人堆往里走,恨不能上翅膀飛過去。
圍觀的熱心群眾指指點點,結了個麻麻的蜂巢。
隨行的幾個衙役喝道:“閑雜人等速速退避!”
疏散人群費了點工夫,他們從人堆里進去,才看見里頭衙役、歌舞伎,還有館的丫鬟奴全作一團。
一群鶯鶯燕燕聲喚著,樓上還在林里翻滾的客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站窗口一看,底下圍了幾十個衙役!只當是縣老爺大張旗鼓地帶著人來“掃黃”,一時間腰帶也顧不上栓,提著子、掩著面往外跑。
唐荼荼莫名其妙:“他們跑什麼?”
趙大人心急如焚,顧不上理。
葉三峰哼笑了聲:“吏不得赴樂!縣丞、知事、士簿、衙役,什麼小將、都頭、衛,甚至書院先生,皆同此理——姑娘不是記好嘛,睜大眼睛好好記住人,回頭全撤了他們。”
趙大人一張臉黑如鍋底,往邊上挪開幾步,離他倆遠遠的,跟唐老爺湊到一塊說話去了。
“我去盯著!”葉三峰怕他攛掇老爺指揮救人,幾個大步上前去了。
憑自己本事跑出來的十幾個嫖客都是反應機警的,大多赤,裹了大褂,其中穿著的都算是面的。
冷得哆哆嗦嗦,七八舌說著。
“泡著泡著澡!水管子炸了!熱水砰砰往外飆啊!”
“管子崩了好幾,在東頭浴池。”
澡堂的鐵門大敞著,擋風用的棉簾全扯下來了,里邊蒸汽騰騰,云遮霧繞的,什麼也看不清。
一問。
“約莫還有七八個人沒出來!”
趙適之當頭一懵,怒道:“都圍在門口作甚!怎麼不進去救人!”
衙役苦著臉道:“滿地都是沸水,穿什麼鞋進去都沒用。方才管子還斷了一,那水跟發了洪似的,能燙死人!前頭幾個奴燙著了腦袋,哇哇著被抬去醫館了。”
洗澡水合適的溫度跟溫差不多,40℃的水,就會覺得有點燙了,60℃以上的水足夠把人燙傷,何況是從管子里迸出來的沸水。
衙役們往澡堂深扔著厚底高幫的鞋,喊著“里邊的人穿上,自己走出來”,卻一直沒人響應。
唐荼荼往鐵門壁一,滿手的蒸汽,大約猜到了原因。
直接繞過爹爹,跟趙大人遞話:“大人吩咐衙役們開窗,把所有窗戶都打開,降降室溫。”
趙大人忙道:“對!開窗!開窗!”
衙役:“屬下哪能忘了這個?大人您不知道啊,這澡堂子沒窗戶,就頂上兩乍寬的直欞,您看見沒?”
那是一排豎條窗,兩乍寬,小小一排,修得很袖珍,還全開在背風。
澡堂里邊總共五進屋,最外頭的更室,中間兩間混浴湯池,一間坐浴堂,一間澡堂,全加一塊也沒幾扇窗戶。
時下“通風換氣”和“保暖”是沖突的,沒有能快速通風的窗戶,溫度一時半會兒降不下來,人在沸熱的水蒸氣里呆久了會缺氧暈倒,暈久了就是窒息。
唐荼荼抬頭觀察通向二樓的承重梁,繞過幾立柱,憑著地形覺往混堂背后走去。
那里有一間火房,是燒水的地方,民間俗稱鍋爐房。火臺架得離地一米高,再挖出一條淺淺的坑道填炭火,上頭蹲著幾只直徑一米見長的大水甕,左右通著冷水與熱水管道。
衛生條件一般,墻上青苔攀爬,水垢積得很厚。
里頭幾個仆役急了熱鍋上的螞蟻,唐荼荼進去時,他們正把一位師傅往外背,那師傅燙傷嚴重,兩條全是的,慘連連。
唐荼荼:“火還沒熄?”
“熄了!早熄了!”
炭火早早澆滅了,可缸中的沸水還是一點點減,竟被熱水管道倒走了,全流進了混堂中。
燒水的奴仆快哭了:“劉師傅說這水停不了,得把甕砸了,水才能停!劉師傅一錘子下去,他離得最近,甕里的沸水全澆他上了。”
唐荼荼問:“上水沒閥門嗎?你們平時怎麼關水?”
幾個仆役面面相覷,燒鍋爐的老師傅道:“夜里從不停水,要等到前晌,沒人來洗澡了,熄滅火,再等管子里頭的熱水排空,水就能停下來了。”
唐荼荼一皺眉。
熱虹吸效應。
澡堂里的管道需要防銹,得常常更換,用的是便宜的竹管,接口以蠟油封,這是出熱水的管;之后接著鍋爐房這幾口大缸。
從鍋爐房再通向室外的,是一取井水的管道,這是鍋爐房的水管。
這管道其實設計得妙,每天燒水前,只需要打一次井水把水甕填滿,甕里的水燒開后,井水就能自被吸上來,源源不斷地補進鍋爐房。
鍋爐房火臺高,從這兒出去的熱水會順著高低差流澡堂,同時因為熱水力小,室外冷井水力大,外管道形一個虹吸效應,井水不斷補充進鍋爐房,自推著水甕和管道里剩余的沸水往混堂里去。
唐荼荼繞著鍋爐房外邊,順著水管一路往前走。在井水旁邊找了個低位,看準管道接口,狠狠一腳跺上去。
沒踩斷,這銅管還結實,好長時間沒用力氣了,一時調不起來。
“二姑娘要弄斷這管?”
得虧唐家幾個仆役一直跟著,唐大虎看出意圖,連忙咣咣兩腳,百八十斤的大漢,這管子不住他三腳。
銅管轟然斷裂,里頭的水噴了兩人一頭一臉,唐大虎下意識地護住面堂,嗷得慘了一聲。應激反應過去,他驚道:“是涼水!”
“別嚷嚷。”唐荼荼蹲在水管前,拿手試著水溫。
不多時,涼水慢慢變了溫水,再之后,水冒了白煙,開水順著銅管汩汩流出,轉眼間這塊地方水漫金山了。
唐荼荼扯住一截袖子試了試水溫,還是燙手的。
這是鍋爐房幾只水甕里剩下的沸水,全流出來了,不會再往澡堂管道里補充。但同樣因為鍋爐房地勢高,熱水管道里剩下的沸水還是會流進澡堂去。
也就意味著,澡堂里的水蒸氣會更多,會把幸存者憋死在里頭。
衙役們還在往混堂里扔鞋子,上躥下跳地找窗戶。有腦袋好使的,爬上房頂把瓦片掀開了,多開出了兩通風口。
混堂里靜悄悄的,還沒出來的人一點靜都沒有。
唐荼荼顧不上托趙大人傳話了,當機立斷,從院里扯了幾條彩綢。
今日不知道是什麼花魁的梳攏禮,滿院子掛的都是彩錦綢緞,弄得像個黃河陣,醉醺醺的嫖客和|在里頭玩捉迷藏,左撲右閃的,差點撲上。
唐荼荼一腳踹開,那醉漢嬉皮笑臉喚了聲“人”,又往另一頭撲過去了。
唐荼荼拿幾桶涼井水澆綢緞,喊了聲:“所有衙役過來!”
衙役們沒人聽見,一疊聲喚著:“水小了!大人,里頭水小了!”
“衙役全過來!”唐大虎替自家二小姐吼了一聲,吼得衙役們面面相覷,也沒人上前來。
唐荼荼支使不他們,也懶得費口舌:“算了,你們幾個跟我來,護住頭臉,知道嗎?”
好在幾個家丁都知脾氣,人人學著唐荼荼的樣子,披起了被涼水浸的綢布。上好的錦緞厚實,井水吸得足,一上冷得人牙齒都打戰。
幾人沖進澡堂里了。
后邊的衙役站在白煙中瞧著,見他們進去了,竟然沒有人慘痛呼,才知道水是真的不燙了。
趙大人氣得跳腳:“還不進去救人!沖進去的那是縣太爺家的閨!你們一群孬腳玩意!連個丫頭都不如了嗎!”
衙役們連忙有樣學樣,披了幾綢匆匆往里沖。
水蒸汽還沒散盡,混堂里全是裊裊白煙,唐荼荼瞇著眼睛連看帶索,昏迷的人不止七八個,倒了滿地。
昏迷前僥幸選好位置的,還只是開水燙傷。最慘的是幾個倒在水池里的,不著氣了,也不知道還活著沒。
竹管破還是沸水四濺,幾人小心避過,只走了一小截路,便明顯覺到呼吸憋悶了。
唐荼荼看見個人形的東西就往上一,到確實是人,立馬讓唐大虎他們把人抬出去。
澡堂最深是幾個私室,像桑拿間一樣的小房子,很有品味的搭竹屋樣,掛著簾子。唐荼荼進去一看,好家伙,三個男人橫七豎八倒在里頭,小桌上還擺著酒。
真勇啊。
心想:嫖完了來喝酒,喝酒同時還蒸桑拿,蒸桑拿還不留窗。這是嫌自己命太長。
這三位倒是沒被沸水燙著,純粹是缺氧暈過去的。
“唐大虎!這兒有三個。”
唐荼荼吆喝了一聲,自己拉起了一個往背上搭。年男人可真沉啊,趔趄幾步,把人送出了門,唐大虎唐二柱幾個連忙搭了把手接應。
到背最后一個的時候,這是個武人,長得比前兩個還壯實,熱了一只紅的蝦。
唐荼荼剛把他一條手臂搭上肩,這公子哥被上的涼水綢緞激了一激,竟悠悠轉醒,看見背自己的是個梳著髻的姑娘,嚇得大驚失。
“你是誰?!出去!快出去!”
說著,慌忙從背上翻下來,抓起手邊一條浴巾直往下擋。
唐荼荼氣都快喚不上來了,腦袋正發暈,他個大老爺們還矯扭,兩只手全用來護了,自己腳又沒法走。
唐荼荼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把把他遮布給扯了。
“擋個屁!走!”
背著他的姑娘威武雄壯,這公子一口氣沒上來,徹底暈過去了。
*
初三一早,杜仲一行人才剛進城門。
這座軍事重隘城墻巍峨,東方日出斜照在城樓上,愈顯得氣勢雄渾。杜仲還沒來得及欣賞,便被幾個衙役截了道。
“敢問,可是小杜神醫?”
幾個衙役掏出畫像,跟他比對。
杜仲一路舟車勞頓,反應有點鈍,還沒迷瞪過來,幾人已經把他提溜上馬了。
那畫像分明只是白描,寥寥幾條黑線勾了臉廓,唯獨眉眼畫得真,簡直像是杜仲拿臉蘸了墨摁到紙上的,瞎子也不會認錯。
“公子!公子!你們要帶我家公子去哪兒啊!”
后的藥扯著嗓門吶喊。馬上兩個衙役折回去,把藥也全提溜上馬了,直奔縣衙而去。
縣衙了短暫的急救所,趙夫人把客院全騰出來,收容了十來個燙傷嚴重的。
唐荼荼一宿沒睡,這會兒站在二門口,聽大門外吵嚷的靜。
來抓的、哭嚎的、討說法的,反正全是來搶人的。傷的嫖客太多,家屬得了信兒全來了衙門,縣衙快要被這些百姓拆了。
十幾個衙役結人墻攔著他們,又不敢拿殺威棒威嚇,兩邊快要手了。
唐大虎一腦袋汗,幾步跑進來:“二姑娘!攔不住了!讓他們把傷者帶回各家救治吧,咱們一直扣著人也不是事兒啊……”
他在二姑娘的目中,漸漸低下聲去,心里急得直犯嘀咕。
早過了小雪節令了,二姑娘卻讓那些燙傷的人泡涼水,燙著腳的拿涼水泡腳,燙著背的拿布巾蘸涼水敷。燙著腦袋的,倒是不用涼水洗頭,二姑娘卻不讓大夫給人家包扎,說是得敞著散熱……
泡了半宿涼水,今兒一早發燒的就有好幾個,燒得面紅耳赤,焦白。
二姑娘卻說“發燒不是因為著涼,是傷口染和缺氧導致的腦水腫”,只許大夫施針,大夫熬好的湯藥、要往傷口上涂的膏藥,全不許用。
整個衙門都快被瘋了。
得虧唐老爺是京城剛下放的,禮部,五品的郎中,在縣百姓眼里算是天了,又有皇帝金口玉言夸過的“深明大義”,這才能支使得衙役。
他聽荼荼義正辭嚴,士意拿得堅定,聽所說也確實有幾分道理。唐老爺嘆口氣,又出去支應了。
趙大人一宿沒回衙門,留在了琵琶巷,說是要嚴查各家澡堂的水管問題,防止事故再次發生。
這理由非常正當,正直,正氣凜然,誰也分不清他是不是專門躲事。
屋里的年輕大夫匆匆行出,低聲道:“唐姑娘,不妙啊,傷者上吐下瀉,吐出來的水都帶了綠兒了。”
綠的是膽,人把胃里的食排空以后,沒東西可吐了,會嘔膽,剛開始是黃的,慢慢吐綠水就是要虛了。
唐荼荼僅有的那點醫學常識,已經不夠做這樣的判斷了。
大夫催促道:“唐姑娘,喂藥罷。”
唐荼荼深吸口氣:“好。”
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站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個醫盲,站出來干什麼,僅憑著那一點常識救不了人。
可看著他們六神無士,燒傷的地方還沒沖水,就要先涂上油膏;要把一水蒸氣燙傷、昏迷中還在搐的病人挪回家,唐荼荼就惱火得繃不住了,氣得腦袋突突直跳。
“大夫!藥來了!”
退熱解毒的藥黎明時就煎好了,火上一熱,趙大人家的嬤嬤急忙連鍋帶碗地端過來。
剛喂下兩口去,宅子后門騰得開了。衙役提溜著幾個年,三步并作兩步往偏院沖,喊道:“唐姑娘!唐姑娘!把小杜大夫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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