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齊厭殊說,“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到了。”
他說,“你是不是想他們了?”
小姑娘剛剛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如今看著齊厭殊的表,沒有騙人的意思,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師虎也想他們了。”說。
齊厭殊神一滯,他的手指在自己的發中,有些不耐地向后捋去。
這一次,男人卻沒有反駁。
接下來的幾天,謝君辭和秦燼借著蘇卿容的玉牌,又開始每日聯絡齊厭殊和虞念清。
二人雖然遮掩了傷勢,齊厭殊卻一眼能看得出他們了很重的傷,他們的偽裝不過是怕小姑娘擔心。
念清一看見謝君辭和秦燼,最后害怕的那一點點不安才終于徹底消失不見。
抿了抿,可憐地小聲說,“我還以為你們不要我了。”
的聲音越說越模糊,話尾已經哽咽。
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姑娘的眼睛一下涌出淚水,含著氤氳的淚,沒有大哭大鬧,連眼淚都沒落下,可憐委屈卻又忍的樣子,可仍然把三個師兄心疼壞了。
“清清不哭,我們這就回去了,很快就到,不害怕!”謝君辭安道。他停頓了一下,有些疚地說,“但沒來得及給你買多玩和好吃的,對不起。”
小念清的眼淚便吧嗒地掉了,委屈地說,“我不要玩,我要你們回來。”
“我們這就回來,很快的!”
其實謝君辭和秦燼都了重傷,強撐著一口氣才勉強出了魔界,幸好蘇卿容去接他們了。
本來三人打算回宗路上走走停停,一邊走一邊療傷,怎麼也要六七天,才能勉強維持不重傷的影響,能支撐著回去。
可是看到小師妹的樣子,二人頓時傷都不想治了,想直接日夜趕路回去。
反正不過是再加重點傷,大不了掉點修為或者多躺半年,點苦而已。可他們是實在不了看到小家伙這麼害怕難過。
三個師兄本來都湊在玉牌的投影前,結果對面晃了晃,從讓人心疼極了的清清忽然變了師尊冷漠的面容,三人頓時都不由自主向后拉開距離。
“給你們八天的時間。”齊厭殊冷冷地說,“早一天都不行,就算你們明日就到了門派外,本尊照樣不讓你們進,聽懂了嗎?”
這話便是不讓他們強行往回趕了。
玉牌放下之后,徒弟們面面相覷。
三人不由得研究了半天。
“這算是師尊在關懷我們嗎?”
“算吧。”
“算嗎?”
“我就說師尊變了,他真的是在關心我們。”
而且,蘇卿容覺到謝君辭和秦燼似乎也有什麼地方變了。
同生共死后,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融洽了許多。
不僅如此,謝君辭沒有之前那樣言,而秦燼也沒有過去那樣總是咄咄人的銳氣了。
他甚至心平氣和地對蘇卿容說,“多虧你的鏡子,否則此行我們二人要兇多吉了。”
秦燼過去從來沒有這樣好脾氣又平易近人地和蘇卿容說過話。
蘇卿容本來在給他們療傷,聽到秦燼的話,不由得僵了僵。
“……本來也不是我的法寶,是門派的。”他撇過頭,干地說,“你們本來就可以用。”
謝君辭和秦燼互相注視一眼,謝君辭仿佛在說:你看吧,我說他變了。
秦燼沒有說話,可肢上逐漸放松,已經不再像是過去那樣防備警惕蘇卿容了。
師兄弟三人之間,氛圍逐漸融洽。
-
另一邊,齊厭殊中斷了聯絡,他看向噙著淚水的小姑娘,這才后知后覺地將人抱進懷里。
“清清這幾天一直很擔心?”他猶疑地問。
自己顧著擔心大的,竟然忘記了小的,而且竟然沒發現,小家伙也一直忍著害怕和擔憂。
念清將臉埋在師父的懷抱里,悶悶地唔了一聲,悄悄用他的襟眼淚。
齊厭殊的心有些,他覺得自己有點不盡責。
別說普通小孩會害怕了,他明明知道以前出過那樣的事,本來就比其他孩子敏些,這幾日竟然卻對此毫無覺。
如今后知后覺,才會到小念清這幾日確實安靜乖巧得不正常。
齊厭殊太關心大的,竟然這樣明顯的事都沒有看出來。
他沒有說話,念清卻抬起頭,的眼角被自己得紅彤彤的,鼻尖也泛紅,小家伙卻帶著還沒咽下去的哭腔,聲音有點悶悶地說,“清清好了,不怕了。”
竟然是主來安他。
齊厭殊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自己一生也過不委屈和坎坷,卻竟然完全敵不過這一瞬間對小家伙的心疼和難。就好像想給所有的東西,哪怕想要的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想摘回來,只要開心。
齊厭殊用指尖抹去的淚水,低聲道,“乖,以后不會這樣了。”
以后不會再讓擔心了,也不會再忽略的難過。
過去齊厭殊懟天懟地從未懼過,也從不在意是不是得罪了很多人。可是如今,他竟然心里有了一退意。
蘇卿容也就罷了,他兩個師兄如今修為越來越高,惹的人也越來越強,或許未來不會像是過去在外那樣讓他們行得舒服,或許這樣的危險只是個開始。
他不能離開修仙界,便很難時時照拂到他們。萬一下一次沒這樣好的運氣,他們豈不是要折在外面?
更何況還有念清……齊厭殊的眸深沉了些。
清清長大之后,要在修仙界如何自呢?
自然是好孩子,就算不在意自己門派的出,可是修仙界容得下嗎?
齊厭殊很清楚,就算他們幾人能護周全,但不可能讓一輩子都呆在門派里,不與外界接。
不會是個需要時時呵護的貴花朵,每一代劍骨都是修仙界響當當的人,生來便該攪弄風雨,留名青史。
可是,一個出邪宗的天生劍骨……
齊厭殊過去不介意滄瑯宗的名聲,是因為他對修仙界沒有什麼留,或許他只是在等待厭倦的那一天。
如今,卻是不同了。
若他不再消極厭世,不再得過且過,如果他從現在開始寸步不讓,將原本便該屬于他的東西和地位全部要回來,再也不承擔那些莫須有的污言穢語……
在念清長大之前的十年間,他能做到將滄瑯宗改頭換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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